虽然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可实际上已经四五岁了吧。确实奇怪，怎么才能做的这样容颜永驻的呢。

还是样貌呢？青涩又妩媚，清雅又动人，这样的年纪和这样的面容根本不可能同时存在啊。不，甚至她每一次蹙眉，没一次抿嘴都能撩拨人的心弦。

还是她出现的时机呢？确实是太巧了些，如说这个人和两界局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关心，宋宁宁就算把自己的头拆下来当球踢也是不信的。

并且与其说是时机，到不如说她的态度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担心但并不急切。

她的情感就像是一块泡在水盆里的海绵一样，全是水分。

而且……周围的人态度也很奇怪。

照理说，一个周家并无任何权势的女室，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秘术，怎会让这些头上长眼睛的人都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呢？

宋宁宁想得出神，可是越想越想不通。哪里都想不通。

似乎周纶若的存在本身就是充满了各种矛盾。

周时司依旧低着头，依旧不看周纶若，但和刚刚相比变得更加沉默了。

“好孩子，我们回去吧，外面虽然是五彩斑斓的一副美好的样子，可是终究不是家啊。你是周家人，往后是周家人，生生世世都是周家人……”

周时司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挣扎，甚至开始有些动容，他看着自己的脚，犹豫地抬了起来。

就在此刻，一个疑惑但是干脆的声音从周时司背后冒了出来。

“可是！”

程立新扯着嗓子断了周纶若的话之后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名的压力。

他瞬间缩了缩脖子，挨着周时司，用周时司的肩膀做掩护继续说道：

“周家不是经过给周大哥赶出门了吗，而且听说还除名了。你们这样叫人过去赶人走的，甚至还需要周大哥的命，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脸了？”

“噗嗤，”宋宁宁没有忍住自己的笑声，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是神情，连忙拍手赞叹道，“说得好啊！”

周纶若看向程立新时，脸上的柔弱顿时无影无踪，“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插嘴。”

“可是……”程立新被斥责了一句瞬间变得委委屈屈地，“在周家出生又不是周大哥自己愿意的。毕竟也没有人希望自己出生在牲畜窝里面啊……”

宋宁宁这会也还是没有忍住，并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在宋宁宁眼中，程立新一直都是个乖乖仔，对别人的要求不会说一个“不”字，就连存在感也很低。做事情虽然总是极其小心翼翼但又很容易将事情弄得一团糟。

不过每次遇到这种一团糟的时候，都有硕允和周时司两人帮忙收拾。

但是现在，这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竟然能顶着压力如此说话。

“天呐，小程子，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宋宁宁再一次赞叹道。

就连周时司，也被程立新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有些哭笑不得地侧过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为自己说话的这个家伙。

“时司……你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吧。可是那已经过去了。不要再任性了，你在外面那么久了，也该回来了。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宋宁宁的肯定，也可是因为成功吸引了周时司的注意力。总之程立新的神情更加自在了一些，甚至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他一脸天真地看向周纶若道：“阿姨，你既然那么善良，应该也不忍心看见周大哥和我们这样分开吧？有更多的人会因此伤心难过的。”

“阿姨？库库克咕咕咕咕咕噜噜噜噜……”

宋宁宁发出了震惊的声音之后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她真的差点没被“阿姨”这个词逗地背过去去。同为女子，她能够感受道周纶若对外貌极其的在乎。

按年纪算，周纶若确实能当程立新的阿姨辈了，甚至还是个老阿姨。

但是光看外貌，这个称呼总有那么些令人发笑的违和感。

果不其然，周纶若一听到“阿姨”这个词的瞬间整个脸都黑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阴冷了几分。

周纶若强压着怒火，正打算开口。

就在此时，宋宁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声打断道：“哦，我刚刚想起来了，这股异样的感觉来自何处……

魅言术。

强制操控人心，改变他人的思维和三观，这和渡者的记忆修改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但完全不受法则约束。

我记得这好像是人鬼憎恶的一大禁术吧？因为其并非来源于渡者，也不是演变于鬼族，更加不是人类自己创造的。

那是源于一支……呵呵，我不说了。

毕竟这若是说出去，无论是对周夫人还是对周家，都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