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承哪里敢承认,连忙否认:“不打扰不打扰,您能来下官府邸是下官的荣幸,今日便当做自己家,放开了吃便好。”
张或笑了一声,显然,苏恒承取悦到了他:“苏大人客气了。本官今日来苏大人府上也是收到了京中加急的信件,圣上问,我怎么还没带苏大人到京都,让咱们中秋一过,即刻启程。不知苏大人可都收拾妥当了?”
苏恒承听到后一脸为难:“这,大人,是不是急了些。”
张或尝了口茄子,打趣道:“莫不是苏大人还未告知府中家眷?”
苏恒承心里咯噔一下,确实还未提及。
苏予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试探:“敢问大人,可知圣上是因何事召苏家入京?”
“予初!不得无礼。”苏恒承生怕苏予初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招惹来麻烦。
“欸,无妨!”张或摆摆手,便也知晓了苏恒承调京之事还未与家人说起:“我能够理解令千金的心情。丫头,是喜事!圣上见苏大人治理江县这些年,江县治安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又恰逢京中监察御史一职尚有空缺,这才想起苏大人来。”
苏恒承想着,面上有些担忧:“尚书大人,下官这些年都是处理些家长里短,监察御史,怕是不能胜任啊。”
张或此时也正经起来,语气也不似刚才的柔和:“苏大人!虽然品级没有变,但从江县调到京中,天子脚下,也算的上擢升,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说完又夹了桌上的红烧鱼,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嗯,你家厨子做的倒不错。”
苏恒承心下想着,看来是逃不过了。
与此同时苏予初心中,也有了计较。
好好的家宴,桌上每个人吃的各有各的心思。
回到院中,不等进屋,苏予初便问穆桑:“穆桑,今日来人便是张或吧。”
穆桑点头,脸上也是化不开的愁,若是苏恒承都觉得京都不该进,恐怕接下来会遇到很棘手的事。
不等穆桑细想,苏予初又问:“苏大人调京任监察御史,你觉得该接吗?”
穆桑稍作思考,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穆桑以为可以接,这几日我看了这些年的卷宗,苏大人很会断案,就算调往京都,亦不会难到苏大人。”
苏予初摇头:“我倒不担心父亲在案子上遇到困难。”
穆桑恍然大悟:“小姐是奇怪圣上派来传话的人。”
苏予初走到院子里大槐树下的石凳前,坐下,顺手拍了拍旁旁边的石凳,示意穆桑也坐过来:“太重视了,反倒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苏家。”
穆桑也没有和苏予初客气,挨着苏予初坐下:“确实,正常的升迁不会由尚书大人前来。”
苏予初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今日这个张或,你觉得如何?”
“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穆桑不假思索。
“他很会做人啊。”听了穆桑的评价,苏予初笑了。
接着认真地看向穆桑:“穆桑,我想入京,你想吗?”
此时穆桑低下头,他父亲的案子在江县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了,要想知道背后是哪只手害了父亲,他必须入京,必须接触到当年的案子的经手人,许久,穆桑吐出一个字:“想。”
苏予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好,去收拾东西吧。洛夏,拿着那些茶,陪我去找父亲。”
待来到白萍的院中,苏予初将毒茶之事告知了苏恒承,自然,白萍也知道了。
“这,怎么会这样!”苏恒承万万没想到京都大人带来的茶叶竟然有毒。
苏予初一脸好奇:“父亲,不知咱们家可是得罪过京中的大人物?”
“苏家一直在江县,从未去过京都,又何来得罪之说。”白萍急忙接话。
意料之中,苏予初依旧不紧不慢:“若是没有,就便更奇怪了。与其逃避不如主动出击,如今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安稳。”
见两人都没有反应,苏予初继续询问:“父亲可知上个月设计我坠崖的人是谁?”
提到此时,苏恒承亦是很头痛,摇了摇头:“尚未查到。”
苏予初继续开口:“父亲可有想过,最近这两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却无一例外,都是冲我来的,莫非……”
“不可能!”
苏恒承打断苏予初的话,揉了揉发愁的脑袋,摆摆手:“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