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他身上的毒很严重,若是我不在这里,您今日便见不到老五了。”
说到后面已经不能用语气不好来形容了,是语气极其不好,在场都听的出来,白术在埋怨苏予初。
苏予初听完白术的话,眼神复杂的看向谢忆安,梓梧的剑上有毒她是知道的,但是按理来说,从落日谷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毒,鬼医应该都给他解了才对。
谢忆安看出了苏予初的疑惑,只是他也是今日才醒过来,那日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暗二也只是告诉他,是苏予初的人来当铺报信领人的。
故此,谢忆安又看向白术。
“你是医者?”苏予初问向白术,想不通就不想了,人在这里,问问就是了。
白术没有看苏予初,冷冷道:“鄙人不才,自幼学医。”
苏予初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说完了,真是个怪人!苏予初也不自找无趣,走到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洛夏便跟着站在苏予初身后。
谢忆安的床前还站着苏以萱,苏以萱此时比刚才稳重了许多,倒是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苏以萱没有直接问谢忆安,而是看向一旁的白术问:“大夫,谢公子他多久才能痊愈?”
“请您一定要治好他!”
“咳咳咳……”苏予初正喝着茶水,直接被苏以萱的话给吓呛到了,洛夏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拭。
白术瞥了一眼闹出动静的苏予初,转了转眼珠,半响才有些为难地看向苏以萱:“有些难办。”
闻言,苏以萱和谢忆安皆是一愣,白术暗中用手悄悄按了按谢忆安,示意不用担心。
苏以萱自是没有看到,听到白术的话,整个人有些恍惚,两只手不自觉绞在一起:“此话,怎讲……”
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和另一个人就有了看不见的羁绊。
看不见会想念,看见了会躲闪,为其喜,为其忧,想要为之倾诉,却又迟迟未开口。
白术思索着接下来如何说,正巧苏予初压住了咳嗽,起身将眼见着丢了魂儿的苏以萱拉到自己身边看了一眼,又转而看向白术,轻蔑一笑:“一个不入流的蹩脚大夫能看出什么,问他还不如问我。”
“你侮辱谁呢!”白术闻言更加气愤,本就气苏予初将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弄得一身重伤,自己还被人如此瞧不起。
“谢忆安不会有事,这几天就会痊愈了。”苏予初这句话是看着苏以萱说的。
随即又看向谢忆安,白了一眼白术,语气不甚友好,似是嘲讽:“你这好友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苏予初,我在和你说话呢!”眼见被无事,白术也站了起来。
“放肆!”苏予初一挥袖,与白术对视:“你有什么资格直呼本宫性命,还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
苏予初后面的话说的很缓,也没有很强烈的情绪,倒不是底气不足,她本就对什么都淡淡的。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白术自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且以下犯上,可是他嘴硬啊。
白术看了一眼谢忆安,顺带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上没怎么说话的暗二,还要继续呛苏予初,声音渐渐变小,可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乡下冒出来的公主,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予初慢慢走向白术,苏以萱见状不妙想要拉苏予初:“大姐姐。”
苏予初注意到她伸过来的手的那一刻便躲开了,藐视地看向白术,缓缓开口:“本宫是不是自有圣上定夺,圣旨一日未下,本宫便是大晟的公主一日。”
“你今日的言行,本宫若要追究,不止你,你的家人,本宫一样可以定罪。”
白术没有说话,盯着苏予初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撕了一般。
苏予初突然轻轻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白术的肩膀,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不要想着杀本宫。”
苏予初放下手,看了看角落里的暗二,对白术道:“若是之前,或许还有机会。今日本宫进了清一当铺,莫说有没有人看到,司同可是就在外面。司同不能进来的原因,想必在坐的比本宫更清楚,本宫若是此时有闪失,倒是可以猜猜,暗阁会不会出事?”
白术强忍着挤出一个很是难看的微笑:“还是殿下算的仔细。”
苏予初俏皮一笑:“多谢夸奖,理科生!”
床上的谢忆安实在看不下去,便将白术介绍给苏予初:“殿下,白术是我多年好友,幼时曾与鬼医学过几年医术,并非殿下口中不入流的蹩脚大夫。殿下如此形容,小白难免心中不满,还望殿下莫要与他计较。”
嘶,信息量好大!
苏予初这才正眼看向白术,忽然想到之前在轻罗坊谢忆安好像提起过一个叫小白的人,莫非……
“白青枫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