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我不走。”他听见她这样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你和哈利必须......”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来不及了，”莉莉的声音从门里响起，“他们人太多了，如果一起涌进来，你绝对撑不过一分钟，我带着哈利走不了太远的。”

“你可以幻影移形......”

“那我们的哈利呢？他还是个婴儿，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幻影移形那样危险的魔法。”

“这......”詹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他没有更多的办法了，冷汗从他的后背、掌心、额角和鼻翼渗出，滑腻腻的让人恶心。

梅林啊，好歹给我一点儿提示吧，让我有一个能保护她们办法。

他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徒劳的祈祷。

可怖的嘈杂的、施咒声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迫近他们暂时的宁静。

莉莉又开口了：“不要再为难自己了，詹姆。就算我可以带哈利逃出去，神秘人难道找不到我们吗？他是不会放弃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们逃不掉的。让我和你并肩战斗吧，我们就这样待在一起，好不好？不要悲伤，我们至少还有一些时间呢。至于我们的哈利，梅林会庇佑他的，一定会的......”

真正说出这些话，莉莉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冷静和乐观。

眼睛热辣辣的一阵发酸，喉咙有些阻塞：一股强烈的泪意和酸楚漫过了她的心——就连她在绝望中萌生的平静豁达终于也维持不下去了。

莉莉捂住嘴巴，努力忍住抽泣。

泪光闪烁的模糊视线里，小哈利正眨着眼对她笑。

躁动愈发迫近。

詹姆略显干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莉莉·伊万斯，你知道的，我爱你，从见你第一面开始。”

“詹姆·波特先生，那我很抱歉没有对你一见钟情了，”莉莉露出一个沾染着泪光的笑来，像以前的以前，他们在金色的校园里相拥时那样甜蜜，“但不久后梅林会见证我对你亘古不变的爱。”

“我也爱你，詹姆。”

他们又一次陷入沉默，无言的爱意在房门内外流淌。

现实并不允许他们长篇大论地互诉衷肠。

莉莉擦干眼角的泪水，走到哈利的小床边。

小哈利还在咿咿呀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