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我想去哪个学院就可以被分到哪里吧?”她并没有向这两个孩子透露分院帽的信息,“不过你问我喜欢哪个,我想我无所谓,随便哪里我看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或许会更适合斯莱特林......”
哈利一开始只是认真倾听,当听到自己的伙伴更偏向斯莱特林的时候,他忍不住打断她:“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上课,不能在一起玩了啊。”
罗恩则并没有太多不解或震惊:“我看她真的很斯莱特林......”
哈利更不开心了。
“谢谢你的评价。”阿尔琳娜看向罗恩,对他笑了一下。
罗恩惊悚:“这有什么可感谢的??!况且斯莱特林是什么很不错的形容词吗?”
“不管我是否适合斯莱特林,韦斯莱,你真的很格兰芬多。”阿尔琳娜摊手,然后对哈利说,“真没想到你已经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了,哈利。之前我的朋友寥寥无几,和你......”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罗恩:“.......好吧,和你们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相处、交谈。但我想如果我们算是朋友的话,也不是一定要在同一个学院吧?”
哈利和罗恩想起她说自己可能更适合斯莱特林的那句话,欲言又止。
罗恩又默默地拆开了一盒吹宝泡泡糖。
“......还是说你们认为只有一个学院的同学才可以成为朋友?”阿尔琳娜把他们的表现尽数收入眼底,“我想真正的朋友并不会因为学院和距离变得疏远,不是吗?如果在分院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但分院后我们却不是了,那么我觉得真正横在我们中间的壁垒并不是学院,而是我们的心,是我们心中的偏见,是我们并没有真正理解我们的朋友,也没有给予朋友足够的信任。既然我们选择和一个人成为朋友,就证明各方面很合得来,区区一个学院怎么能阻碍友情的发展呢?”
阿尔琳娜看向哈利,认真道:“如果是我,无论我的朋友在哪里、做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他。况且我认为学院是无罪的,造成矛盾的点在于学院里的人,是他们中的一部分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禁咒也没有错,只是有人渴望掌握它们,最终却让自己沦为了魔咒的奴隶,越陷越深。魔法是工具,工具是死物,哪里分所谓的黑白,它的性质是巫师亲手赋予的。而巫师如果心甘情愿成为他所使用的工具的奴隶,这才最可悲。”
对面的两个孩子似懂非懂。
阿尔琳娜并没有指望他们小小年纪就明白她的话。以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父母那辈学生也不明白。
或许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懂,她想。
西弗勒斯多聪明啊,他都没能明白呢。
她伸手去拿校袍——那些东西被她托人施了缩小咒放在口袋里,现在她需要放大校袍然后换上。
这时哈利突然看了一眼罗恩,然后又看向阿尔琳娜,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阿尔琳娜,无论我们被分到哪个学院。你和罗恩都是我的朋友。”
阿尔琳娜停下动作,静静地看向那个绿色眼睛的孩子。阳光透过车窗,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戳在她的脸上,带了点灼烧的疼痛感。天气很晴朗,一点也不像那个戈德里克山谷的黄昏,她擦不干净血迹,但是绿色的眼睛,他透过一双又看到一双、两双、三双,都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纯良。
十一岁的哈利说:“阿尔琳娜,你们是我的朋友。”
很久之前,快要成为新娘的莉莉跟她说:“教授,虽然西弗和我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但他......还是我的朋友。”
更久之前的话,还有.....十九岁的艾米丽,还那样鲜活的艾米丽,她说:“凯斯,你不仅是我的姐姐,还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身上有诅咒也没关系呀!别害怕,艾米丽永远陪着凯斯,我会保护你的呀!”
......
回忆太美好了,简直是一把淬了毒的温柔刀,刀刀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折磨。
哈利因为激动和紧张涨红了脸:“......就算你被分到斯莱特林我也会去找你的,我绝对不会疏远你!”
罗恩想想刚才那个可怕的赫敏·格兰杰,又看看阿尔琳娜。
其实和卡文迪许做朋友应该还不赖。于是他一边嚼着吹宝泡泡糖,一边点头表示认同哈利的话。
阿尔琳娜忘记了微笑。
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然后再对这两个热情的孩子敷衍几句很容易博取好感的漂亮话。可是那几双绿眼睛晃得她心慌,她一时语塞。
她想念阿不思和盖勒特,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他们从不会这样,也没有绿色的双眼。
最终她只能点点头。
哈利见她和罗恩都认可了他的话,开心极了。他拽过罗恩的手,用力地握了握;然后又满怀期待地看向阿尔琳娜。
阿尔琳娜:“......”这样真的不会尴尬吗?
不过最终她还是象征性地虚握了哈利和罗恩的手。
拒绝握手还是比较无礼的,卡文迪许和那些粗鲁的纯血家族可不一样,她这样为自己找着理由。
霍格沃茨快要到了,他们换上了校袍。
不过阿尔琳娜拿出极其迷你的小校袍时,罗恩和哈利都吃了一惊:罗恩因为精妙的缩小咒,而哈利则是对它的大小感到惊讶。阿尔琳娜以展示为名,拿过哈利的魔杖给校服施了一个放大咒,又赢得了罗恩和哈利羡慕的目光。
罗恩有点酸溜溜地嘟哝着:“一定是因为我的魔杖太旧了,所以我才没有成功。”
阿尔琳娜顺手给哈利的眼镜用了个清理一新,听了这话她有点想要冷笑,但最终她还是把嘴边的冷笑强行扭转为安慰:“你的咒语确实没有问题,也许是因为你的魔杖也有自己的主意,并不是很听话。”
她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那只灰乎乎的老鼠,那种奇怪的感觉又造访了她的大脑。
阿尔琳娜强忍不适,想仔细瞧瞧那只老鼠,但是隔间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