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顿先生，你知道不可饶恕咒有哪些吗？”阿尔琳娜没有理会四周，神色如常，“从刚刚开始你就格外紧张，在我的课堂上完全可以放松一点，这只是一个小小提问罢了。”

“杀戮咒、钻心咒和……夺魂咒。”纳威的声音打着颤——他想起了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很好，隆巴顿先生。”阿尔琳娜深深地注视他，示意他坐下，“想要摆脱苦痛、战胜恐惧的第一步就是要了解你的恐惧与苦痛的来源。试着了解你所害怕的，击溃它，而不要抱头鼠窜。魔鬼总是会找到薄弱之处伺机进攻，从内心开始将你瓦解。”

她转身走上讲台，打了一个响指，小精灵斯威蒂出现在教室里面，恭敬地递上一张纸。

不少学生被突然出现的小精灵吓了一跳。

“刚刚对隆巴顿的举止发出非善意声音的同学的名字都在这张名单上。”阿尔琳娜收起笑容，“每人扣五分。”

！！！

两个学院的学生再次骚、动起来。

“这不公平！”德拉科叫嚷起来，“隆巴顿看起来太蠢了！正常人都会想要笑！”

“真不知道马尔福夫妇怎么教导孩子的。”阿尔琳娜冷冷开口，“你觉得当面嘲笑别人很正常，我觉得扣分很正常。你喜欢嘲笑，我喜欢扣分，很平衡不是吗？当面嘲笑其他人可不是绅士所为。更何况我的课堂可不是什么自由的娱乐场所。”

德拉科·马尔福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这节课耽误太久了，下节课每个人谈一谈自己最快乐的回忆吧。”阿尔琳娜话锋一转，“如果回答比较精彩的话，扣分就此作废。”

“所以，请大家用心准备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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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无措、内心复杂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阿尔琳娜也准备离开。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立在门口。

……斯内普！

阿尔琳娜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对方。

“下课了吗？”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击溃它，而不要抱头鼠窜’，这是你在课堂上说的。教育学生这些道理，但是自己依然在逃避，这不太对吧，卡文迪许教授？”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斯内普往前走了几步，逼近阿尔琳娜。他的个子在男性中并不算高，但是对于阿尔琳娜来说依然具有压迫感。

“……不知道。”阿尔琳娜低声说，“抱歉。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脑海里面所能想到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逃走。在这点上我真的做得很差劲。”

斯内普沉默了。

“你……”斯内普很艰难地开口，“我说过的话，你其实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如果那让你……我们完全可以像从前那样……”

阿尔琳娜终于直视斯内普的眼睛：“这也不太能够做到。”

“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很难忽略。”阿尔琳娜的声音轻得要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而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我想，如果是别人对我说了你那些话，我一定会对他使用不可饶恕咒。”

阿尔琳娜回想起斯内普说的哪些话，以及当时的神情。就算她自己再迟钝，也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有些感情并不需要明白说出也是可以感觉得到的。阿尔琳娜的心脏砰砰乱跳，脸颊有些升温。

就算快要死了又怎么样呢？有人愿意对我这样的人伸出手来，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要死死抓住对方，直到死亡的丧钟被敲响啊。

“我甚至觉得你这样也不错。”阿尔琳娜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斯内普的眼睛，试探着询问，“可以……理解我这种心情吗？”

回答我吧，如果你愿意抓住我的手，带我脱离吞没我身躯的泥沼……

？？？

斯内普一时之间却没能反应过来阿尔琳娜的意思。

“理解什么？”他有点茫然的开口，一下子打破了阿尔琳娜酝酿出的气氛和感情。

“……”阿尔琳娜把他扒拉到一边去，大步绕开这个木桩，“没什么，你就当我吃错魔药了。”

难以忽略……不排斥……不错……

斯内普的大脑如果是一台机器的话，那么此刻或许已经因为过载而爆炸。他逐渐反应过来阿尔琳娜的意思，蜡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老师？”他的脸有些扭曲，连带声音也暴露出了细微的颤抖，几步追赶上去，一把抓住了阿尔琳娜纤细的手腕，“你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对吗？”

阿尔琳娜挣脱了斯内普的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腕，斜睨着脸色很差的男人。

斯内普的心底霎时一片冰冷，整颗心沉了下去。

“果然……”斯内普悲哀地想，“本该如此……就这样自作主张地抛弃我……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这就是我的命运……”

然后他的手就被握住了，丝质的手套暧昧地贴上他的手背。

斯内普无措地瞪大了双眼。

“感觉这样会好一些。”阿尔琳娜发出舒适的叹息，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满足，“我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