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琳娜有时候想感觉自己实在是不够精明,不管是这些年来对一些人错误的认知也好,还是不能及时地注意到自己身边不同寻常的事情也好……
这一切都让她自己看起来格外地愚笨和迟钝。
斯威蒂敲门,为她送来了可口的点心。
“斯威蒂。”阿尔琳娜叫住低着头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的小精灵,“我的书房里面有很多东西变动了位置,还有一些找不到了……是你整理的吗?”
斯威蒂微笑:“确实有过整理,但是都在不改变您原本布置的基础上进行打扫。您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阿尔琳娜小姐?斯威蒂现在就为您再次整理一下。”
阿尔琳娜看着斯威蒂,顿了顿:“……先不用了,反正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我现在也不急着用。你先下去吧。”
斯威蒂弓着腰退出门去。
阿尔琳娜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铛铛”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显得尤为明显。
真的很疲惫。
她觉得这辈子没有几天是真正无忧无虑的。
“到此为止吧。”阿尔琳娜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我不想再参与到邓布利多的计划当中了,也不想再和艾德里安继续争斗下去了——不管怎么针锋相对,我们两个都会在几年之后一起去见梅林。不如就此停手,我现在有大把的金钱,也有几年的时间,好好享受为时不晚。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西弗勒斯的身份,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当初帮助邓布利多也不过是因为一些花言巧语的迷惑,伏地魔的存在虽说是个隐患,但是也不能够算是特别大的威胁。”
“就这样决定了!”阿尔琳娜拿出信纸,准备写信给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首先要辞去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的职务,然后要告诉西弗勒斯不用傻傻地听邓布利多的指挥了,从明天开始就可以环游世界或者做些其它好玩的事情。
她已经很久没能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地去决定一件事情了,此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瞬间轻松下来。
刚刚放下笔,窗子那里突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阿尔琳娜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圆滚滚的猫头鹰。她挥动魔杖,窗子甫一打开,猫头鹰就直直冲了进来。
一封信。
猫头鹰为阿尔琳娜带来了一封信,是艾德里安的信。
信上面用华丽繁复的字体写着简单的几句话:
“甜食是地狱的钥匙,想要保护蝴蝶就要少吃甜食,世界交叠的边缘才是真相,我们永远拥有开始就不会走向结局。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帮助。——艾德里安”
甜食是地狱的钥匙?这都是什么东西?
阿尔琳娜莫名其妙。
窗子却突然又被敲响了——是一只漂亮的雪鹄,它也为阿尔琳娜带来了一封信,是斯内普的。
斯内普在信中询问阿尔琳娜是否会继续去霍格沃茨上课,又拐弯抹角地表达了下周想要去买几身新衣服的想法。
“听说摩根夫人那里来了一批新款,最近想要买几件新衣服,不知道你有时间为我挑选一下吗?你知道的,我的眼光总是……还请务必帮忙改造我的衣橱。”
阿尔琳娜:“……”真是拙劣的话术呢。
她现在没什么心情替新上任的男朋友挑衣服,看看周围这些事情吧,每一件都能随机累死十个邓布利多!
拖着疲惫的身体,阿尔琳娜再次来到了地下室,找到娜塔莉的画像,并给它翻了个面。
“嘿,我亲爱的小阿尔琳娜。”娜塔莉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你想念你可怜的祖母了吗?我的乖乖,我的心肝儿,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把一个老人家丢在这里!”
“别扯那些见鬼的话了,真的很恶心。”阿尔琳娜打断了娜塔莉欢快的叫喊声,“告诉我什么是蝴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种在空中飞着的花花绿绿的虫子。”
“蝴蝶?”娜塔莉笑了,“你不是已经见过魔镜了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什么是蝴蝶了。”
阿尔琳娜盯着画中女郎:“别废话了,快点说。”
“我要一直不说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阿尔琳娜?顶多是毁掉我的画像,但是这算的上什么威胁呢?”娜塔莉笑眯眯地看着阿尔琳娜阴沉的脸色,“好啦……到底是谁和你又一次提起蝴蝶这个话题的?”
“艾德里安。他今天写了一封信给我,上面都是一些不知所云的疯话,像是老糊涂了。”阿尔琳娜皱了皱眉,“他说……”
娜塔莉没有追问信上的内容,反而立刻打断了阿尔琳娜的话:“别说下去。”
“蝴蝶就是我们,在魔镜的思维体系之中,我们就是蝴蝶,蝴蝶振动翅膀,可以使得原有的命运轨迹发生偏移,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再问我其他的也没有用,我一无所知。”娜塔莉不再微笑了,“如果你不打算见魔镜的话就离开这里吧,剩下的答案和密码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找到了。”
深夜时分,霍格沃茨沉眠在寂静中。
“呼……”哈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浑身被冷汗沁透了。
噩梦,接连不断的噩梦。最近哈利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梦里面总是漆黑一片,伴随着蛇类发出的、冰冷粘腻的嘶嘶声,仿佛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死死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