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六年陆云霁以三百两银子好心借予林尽尘葬母,却发现三百两银子被用于打点官司。葬母之事全为胡诌。]
[陆云霁在冀州治水之时,河州省的巡抚审查之时,林尽尘却将功劳独揽,不提陆云霁半个字。]
[更有甚的,林尽尘表面与陆男神结好,利用陆云霁背后的世家关系疏通升官之路,却在陆家失了圣眷之时,被弹劾之时,落井下石。]
[陆云霁可谓是朋友中的朋友,君子中的君子,别说在云麓书院,见林尽尘生活困难,学杂费都是帮忙出的,之后的在仕途上也是一直在真诚的帮助这个朋友,可是没想到却换来一个白眼狼!]
网友们望着被有心人扒出来林尽尘干的事,不禁咂舌,天哪,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陆男神为啥一来就要砍他了,换我我也砍。]
[呵,我倒是要看主播怎么面对这个修罗场,怎么完成任务。]
[就是,这么可恶的人,真的是好恶心啊。]
望着弹幕上清一色骂自己的林尽尘,懒洋洋的低语道,“行了行了,别骂了,我知错了不行吗?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做啊……”
[呵,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看他的样子,感觉他并不是诚心悔过。]
[不管如何,你都要赶紧完成任务,赶紧弥补我们家陆男神!]
[嘿嘿,家人们,怎么办,我有点想看修罗场了。]
林尽尘瞧着弹幕,挑挑眉没说话。
日阳灼烈的晒在云麓书院的琉璃瓦上,屋外榕树上知了发出燥热蝉鸣,枝干上挂着的铜钟声悠悠的响起,听到这长长短短节奏的钟鸣声,站在台前的夫子终于停下口中的经书节礼,眼皮微抬,道了句,“下课——”
随后席间的学生纷纷站起身来,和夫子行完礼节,等着夫子迈着悠悠然的步子走出堂门后,便也才纷纷离开席位,拉着关系好的同生便结伴出门。
别看云麓书院与大梁内的四大书院以及国子监都无法比较,却也在柳州城内算是顶尖的书院,有些名望,所以大梁城内但凡有些名号的书院自然等级礼仪森严。
就如同席间排位,上下课礼节都十分有所讲究。
学生的座席都是根据家世门第以及名望来排的,家中官位排前三品的可坐第三排,三品至五品的次之,五品之下又次之。
若家中有爵位从优,家中受圣恩封赏次之,皇亲贵戚则无需排列,直接位于第一排。
所以整个席间的排列各位是每一位学子后面的家世的拼杀。
而下学间,则便是先有夫子离开,再是由席间弟子一一离开,只有前一排的某一个人动了,后一排才可有所动作,否则便要收到云麓书院的责罚,可谓是将学生们划分的三六九等,等级森严。
林尽尘托着腮,眼神漫不经心的望着前面的一排排人影攒动的青色身影,坐在席间一动不动,因着当初入学之时以“商人之子”的身份进入书院,家中既无门第,又无爵位,又是商人身份,是为最贱,本来按理来讲自己根本连学院的门槛都不可能踏过的。
最后一排的青色少年,一手托着腮,一手没有规矩的转着手中的毛笔,轩窗外毒辣的阳光透过木格片直直打在少年的瘦削的脸上,白净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这么森严的书院,当初你怎么进的来啊?]
[没想到古人读个书这么费劲,感谢我们社会的发展,不然按照我家这个环境,连学院的门槛都摸不着。]
“商人之子,能怎么进?”
青衣少年眯起一双俏丽的狐狸眼,懒懒开口,“自然是塞银子咯。”
虽是塞银子,但这些书院的夫子们自诩清流,直接塞银子还不行,还得委婉的,漂亮的将银子送到他们手中,想到前世自己为了入学费了不少功夫,林尽尘的眸中便是一深。
“前面的,怎么还不走啊!”
“就是,再晚点,膳房中的菜早要被抢光了。”
前方一众青色的身影传来嘈杂声,
“我也想过去啊!”前面站在第二排的,单眼皮,鼻子有些微塌的穿着青色学袍的少年杨眉大声道,“可第一排的没动,我又敢动么?”
听到动静的林尽尘慢慢站起来,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地一幕,哟,倒还是让他给撞上了。
“这位学友,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不必等我起身,你们可以先离席。”坐在最首位的陆云霁右手执着笔仍旧低眸写着什么,淡淡道。
“我倒也想,可云麓书院的规矩向来如此!前席一人有所动,后位才可动,整个第一排如今就你一个位置,你不动,我们又如何能离开?”之前那位学生红着脸,瞪着眉,扬声道。
“我说了你们可以离开。”陆云霁仍旧不咸不淡道。
“你说可以就可以?”那第二排的学子怒了,“若是我们离开,便是破坏了云麓书院的规矩,便是毁了这席间秩序,说小便是受到书院的惩罚,说大便是僭越等级,藐视权威!”
那人的使劲睁着那双小眼睛,粗红着脖颈,继续咄咄逼人道,“夫子从未向我们介绍你,你究竟姓甚名谁?家从几品,有无爵位?也叫我们知道你的身份,好好开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是身份,离得夫子这样近!”
这一看便是不满那陆云霁一来,便抢了他离夫子最近的位置,只能屈尊坐到第二排了。
林尽尘瞧着这一幕,挑了挑眉,上辈子也出现这样一个情况,陆云霁是在突然来到云麓书院的,在课上未经夫子的介绍便直接办了桌子坐在了首位,那第二排的人原是柳州城内李太守家中的嫡次子,叫李灿,柳州地不算大,三品以上的官屈指可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李家身为这柳州的太守,又是三品官员,这柳州城内又找不到其他比他家更大的官或者皇亲国戚,
这自然李灿的位置永远是第一排,结果猛地一下掉到第二排了,自然心中不平,加之陆云霁对自己的身份总是闭口不谈,却又总是霸占第一排的位置,
长期以来自然是不服气,加之上辈子陆云霁患有口吃,于是李灿总是联合几个家中官四品的子弟欺负捉弄陆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