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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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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里小周闭着眼“痛苦”地躺着,嘴里还时不时哼唧着,紧张的听着门口的动静。

——当助理太难了

秦不言推开房车的门让林京墨进去,她的房车很大,里面家具彩电一应俱全,空调吹出瑟瑟的凉风,与外面的闷热隔绝开来。

她走过去指着小周说:“你看看她吧,突然就这样了。”

林京墨搭上她的脉搏,小周偷偷摸摸地睁开一只眼想要偷窥一下却和林京墨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慌乱之下她掩耳盗铃地闭上眼。

“诶呦诶呦好难受啊,林小姐我没事吧?”

肯定是秦不言的馊主意……

林京墨收回手,语气淡淡的:“没事,我给你扎几针就好了。”然后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脑袋,“就在这扎个十几针马上就好了。”

“啊!”

小周蹭的坐起来,不顾对面秦不言的眼神警告,急匆匆地穿上鞋:“林小姐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那个那个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话都没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再不跑她怕林京墨真要给她脑袋扎几针。

林京墨站起来转身看着秦不言,表情好似在询问她怎么回事。

秦不言无所谓地倚着门,见她已经发现就破罐子破摔道:“可能看见你突然就好了吧。”

“既然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不言双手环胸堵着门口不让她走。

“外面这么热你出去干什么,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还是说你讨厌我讨厌到连吃一顿饭都不行了。”

说完她苦笑了一下,神情落寞,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林京墨是高高在上的判官,秦不言是被桎梏着双手的囚徒,她在爱里清醒的沉沦,静静地等待着属于她的判决。

“没有,我不讨厌你。”林京墨有些无力,她不想再听秦不言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人会讨厌秦不言,所以她不能这么说自己。

“那就留下来。”

林京墨输了,她要溺死在对方含水的眼神中,她觉得如果此刻秦不言提出一些别的请求,她也会扭捏地答一声“好”。

“好。”

两人面对面坐下,桌子上只有几盘沙拉,还有一小口米饭加一块鸡胸肉。她从一旁的保温袋里又拿出好几样菜摆到林京墨面前,都是林京墨爱吃的。

林京墨皱眉,指了指她的沙拉:“你就吃这个?”

“嗯。”

“不行,这个没有营养,对身体不好。”

秦不言无奈地解释:“演员上镜会比现实胖,我在进组后都会控制体重。”

对面的人明显不赞同她的话,吃这么少营养跟不上不说还伤胃,就算是为了上镜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见她不动筷,秦不言叹了口气商量道:“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你不吃我也不吃。”

林京墨固执劲上来了,怪不得她瘦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不好好吃饭。这人要不就吃的很不健康要不就不吃,就算再控制体重也不是银行这种办法。

秦不言妥协,拿起米饭往自己碗里拨了一小块。

“这样行不行?”

林京墨勉强同意,又固执地把菜往秦不言那边挪了挪。

桌上的菜都是严格按照林京墨用餐习惯点的,少油少糖,营养均衡。她不知道秦不言是不是故意的,她就这么确定自己会留下来吗?

注意到桌子上的奶茶,她沉默了片刻后说:“是你特地点的吗?”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秦不言了然。

“好喝吗?”

林京墨好像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村子里那些被风一吹就飘散的苦楝花树。

楝花飘落,不知在诉说着谁的心事。

“你说这么美的花,为什么名字这么苦。”秦不言转动下杯子,杯壁上好看的花瓣随着她的转动好似在风中摇曳一般。

“我不知道。”

秦不言笑笑,看着她的眼神极尽温柔:“是不是给它取名的人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相思入骨的心上人,整天郁郁寡欢苦苦思恋,所以才给它取名“苦恋”树。”

她为什么要说“也”,秦不言思恋的人是谁?是她吗?

“可能是吧。也有可能是她喜欢的人却喜欢别人,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纵然再思恋又有什么意义。”

秦不言不赞同她的话:“世界上谁和谁是一路人,比起命运天注定,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吗?

她以前也是相信事在人为的,可现实却是老天为了警告她的不自量力,给了她一次沉重的惩罚,这个惩罚足够她用一生来“赎罪”。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吃饭。吃过饭后秦不言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让她在这睡一觉再走。

林京墨本来不想再麻烦她,可秦不言很强硬的让她留下。林京墨当然拗不过她,顺理成章的留下了。

或许是周围都是熟悉的味道,林京墨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后神清气爽的。

秦不言已经出去了,林京墨穿上鞋。刚一走出房车就被阳光刺的晃了下眼,外面蒸腾着浓浓的热气,好似熔炉一般要将人烤化。

“咔——”

导演刚喊完结束,旁边几个小助理一哄而上围住秦不言,擦汗的擦汗,补妆的补妆,扇风扇的扇风扇,到真有一副大明星的架势。

“林京墨呢?快把她叫过来,下一场戏让她看看。”

“我在这导演。”

韩善文热的脑袋冒汗,转头一看林京墨站在她旁边,身上一点汗都没有。

——怪不得人家是医生,大热天的都不出汗。

下一场戏是苏木在医馆值班时遇到病人突然昏厥,她当即立断地拿出针灸,重新碰到针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是小时候跟爷爷学中医的趣事,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要学医的初心是什么。

林京墨事先看过剧本明白知道这场戏,“我需要一个模特来示范。”

韩善文环顾四周再想挑谁,伸出手指着一个厂务刚要说话。

“韩导我来吧。”秦不言自告奋勇地说:“我来当模特看得也更清楚。”

理是这么个理,韩善文没多想答应了:“行,不言你来。”

秦不言躺到地上紧闭双眼假装晕厥,林京墨蹲下身靠近。

“人中穴位置在人中沟线上三分之一与下三分之二交界处。”林京墨手指摸上她的人中穴,揉了揉。

秦不言睫毛微微颤动,由于她的触摸呼吸都开始加快。因为刚从房车上下来的缘故,林京墨的手指还带着些微凉,她似乎是不经意的碰了下自己的唇,秦不言睁开眼正好和她的眼神对视上。

视线碰撞到一起,似乎两个人都不可控的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林京墨撇开眼站起来。

“人中穴要斜刺三分,会了吗?”

秦不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嗯会了。”

……

「苏木正仔仔细细地擦着已经发霉的柜子,突然木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男子扶着一位昏迷的年轻女子匆忙地进来。

“大夫!有大夫吗!快来看看!”

苏木放下手中的抹布,女子双眼紧闭唇色发青。她心道不好,从柜门里翻出爷爷的针灸包,里面每一根银针都被擦的发亮。

在国外这些年她已经很久没碰过针灸了,当银针刺入穴位那一刻,儿时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小时候爷爷把着她的小手,指着人体穴位图一个穴位一个穴位教她。

“西医医的是人的病,中医医的是病的人。”

爷爷庄严又慈祥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这几年苏木一直在国外学习,她都快要忘了她第一次把脉的那种紧张。

女孩渐渐苏醒,男孩紧紧抱住她两个人抱着哭泣。

夕阳的余晖攀上了桌角,苏木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银针。」

“咔——过了。”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开始忙活下一场戏的工作,秦不言转头寻找林京墨的身影。

她静静地坐在一旁,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在想什么?”秦不言将自己的风扇递给她,林京墨接过说了声谢谢。

见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左手,秦不言想出声问一问,但又怕让她想起伤心事,憋着话坐到她身边。

“三年前,我的左手受伤了神经受损再也把不了脉。”林京墨主动开口,语气中流露着淡淡的哀伤,“那时候爷爷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只要你想,你能救的还有很多人。”

换手不是易事,把脉还好说,许多中医都是双手把脉,可用针是个难点。她从小到大学的用力点,怎么找穴位几乎都是按照左撇子的习惯学的。

从小到大的累积崩塌殆尽,林京墨几尽崩溃,她至今不敢回想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甚至想过就这么一了百了算了。

“所以你开始学着用右手?”

“嗯。”林京墨语气很平静,要不是秦不言知道她平时说话什么样恐怕都看不出来她此刻的不平静。

“就是有时情急之下还是会不自觉的用左手。”

秦不言安慰道:“不管用左手右手,你都是最好的医生。”

她这话是带有私心,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句安慰人的表面话,但秦不言语气很虔诚,让林京墨真的想相信她。

“谢谢。”

她看向秦不言,目光温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韩善文看着远处的两个人暗自思索。

这两个人从刚一见面开始就开始你侬我侬的眼神交流了,尤其是秦不言,她从前认识的秦不言可不会对谁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道说?

韩善文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对,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亲自问问秦不言。

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

晚上导演和几位演员一起和投资方吃饭,秦不言到的时候只有韩善文一个人。

“韩导,他们都没到吗?”秦不言打了声招呼坐到韩善文身边。

“嗯,还没到。”

韩善文给她倒了杯茶,秦不言笑着接过。

“谢谢韩导,韩导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少贫嘴。”

韩善文思索了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你和林京墨关系很好吗?”

“挺好的。”

算挺好的吧,如果忽略前几天的事情。

“这样啊,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关系这么好。”

“嗯,我喜欢她。”

“咳咳……”韩善文被茶呛得够呛,扶着桌子咳嗽个不停。

秦不言关切地抚了抚她的背,递了张纸:“韩导你没事吧,您也真是,这么大人了喝水还能被抢到。”

韩善文接过纸白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回她什么。

“你说的喜欢是?”

她抱了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不是她想的那种喜欢。

“想和她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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