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
陆知回竟然还是看见了。
那又怎么了,都是成年人,起点反应怎么了?
人之常情,很正常啊。
“所以呢,”方听询握住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这人的手是烫的,手心也渗出了汗。
方听询想带着这只手去别的地方,可这手的主人明显不愿意。
他越是把这只手往别处带,这只手就越是乱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听询干脆把手拿开,他捏住陆知回的脸,语气中带着点喘,“陆知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安分的手顿了一下,陆知回的脑袋还是埋在他胸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我应该装作不知道?”方听询又扒拉两下这人的脸,陆知回突然扯开他身上的被子。
此刻,方听询能真实感受到从胸口处传来的滚烫鼻息,这种温热感已经足够让他的脑子乱成一团。
陆知回像是看出了他的反应,下一秒,胸口处多出了湿润感。
“你干吗,”方听询的手插进他的发间,“你舔什么……你别咬……”
“嗯,”陆知回答应得倒是好,可这人根本没有停下,说话声音也变得黏糊,“你叫什么名字?”
有病,陆知回是最有病的。
“我叫方听询。”他明知道这人有病,却还是愿意配合。
方听询觉得,他一定是这几年憋久了,虽说自己偶尔还会当个手艺人,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如现在这样来得刺激。
最重要的是,和他一起的人,是陆知回。
“知道了,”陆知回现在抬头了,他眼中都含着笑意,说出的话也是十分勾人,“方听询,我想帮帮你。”
“等一下,”方听询抬手抵住他的嘴,滚烫的呼吸瞬间在掌心乱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知道。”陆知回亲了亲他的掌心,那种滚烫快要把方听询吞没。
“行,那麻烦你好好地帮帮我,”方听询按着他的头,“来吧,帮我。”
陆知回很听话,也很配合。
可这人在回来时刚吐过一次,喉咙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方听询确实是用力了些,陆知回应该是难受了。
房间里的灯开得很亮,方听询能看清陆知回的每一个皱眉,可这人没停下动作,而是默默抬手摸了摸喉咙。
陆知回吞咽一口,方听询看见他的喉头滚动两下。
怎么说还是得关心一下,方听询问他:“喉咙难受吗?”
陆知回抬眼看向他,眼中都有了泪,他摇摇头,停下动作,说道:“还好。”
“你……”方听询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跟他回家,为什么要发生这些,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到这一步。
但这些问题在脑子里转了几个来回,方听询只说:“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陆知回说:“方听询。”
“然后叫我,方老板。”方听询说。
“嗯,”陆知回看着他,“方老板。”
方听询说:“再叫我,听询。”
“听询,”陆知回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方听询。”
“叫得很好,”方听询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继续。”
这种感觉真是好久不见。
方听询享受着,内心的难受却也跟着一起往上冒,陆知回做得很好,一句怨言都没有。
他配合着方听询的速度,到最后结束时,方听询看见他吞咽一下。
“你……”方听询想起身给他拿张纸,但这个腰还是不太争气,“纸在客厅,你自己去擦一擦,顺便去漱漱嘴。”
好冷漠无情的话,这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动不了,不是假的。
“嗯,我顺便去洗个澡,”陆知回站起身,他摸了摸方听询的头发,确认已经干彻底后,将床上的吹风机收起来,这人抬手在嘴角蹭了一下,问道,“能借你的衣服穿吗?”
方听询说:“随便拿。”
他看着这人站在衣柜前,几秒后,方听询的视线从陆知回身上移开,看向最边上挂着的那件衣服。
这件衣服最适合陆知回,颜色也是他会喜欢的。
果然,那件衣服被陆知回拿了下来。
四年过去,陆知回喜欢的款式还是没变。
拿上衣服,陆知回什么都没说,他转身走出卧室,没过多久,外面响起关门声,接着就是隐约能听见的水流声。
方听询的呼吸到现在都是乱的,刚才发生的事还在他脑子不停重播。
他认为,自己对陆知回是足够了解的。
这人喝酒必醉,醉完立马切换人格,第二天绝对断片,什么都不会认。
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会忘。
浴室门在方听询的胡思乱想中被打开,陆知回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儿,方听询听见洗衣机启动的声音。
大概是衣服放得少,夏天衣服本来就薄。
他听见了洗衣机里衣服转动的声音,这人也终于踏着这道声音回了房。
看着头发还有些湿的陆知回,方听询问了一句:“你酒醒了没?”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
放纵?
沦陷?
是什么都好,方听询只知道,如果陆知回的酒没醒……那他想把那些没做完的事情都做完。
谈感情,陆知回不是个完美的爱人,他会闹脾气,会任性,会只顾着他自己的情绪乱发泄一通。
冲动上头后,就会摔门离开。
离家出走对陆知回来说,就跟一天吃三顿饭一样自然。
但要是谈床上那件事,陆知回可以说是很完美。
他们很合适,不论是什么姿势。
谁上谁下都是享受。
他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人,正常需求当然需要。
陆知回是曾经挚爱,完美契合的伴侣。
如果陆知回想,方听询会为他点头。
现在的方听询盖着被子,但也只搭着被子一角,胸上那两点还带着红,是刚才陆知回咬出来的。
陆知回的视线在那两点上停留一会儿,他愣了几秒,问了一句:“什么?”
挺好的,确诊了。
酒还没醒。
“没事,”方听询指着顶上的灯,“把灯关了,来睡觉。”
陆知回点点头,关上门后走到床边,灯被熄灭,房间里陷入黑暗。
“你腰好点没?”陆知回坐到床边,又把方听询那条搭在床边的腿往床上挪了挪。
陆知回手掌心是滚烫的,将方听询的腿挪好位置后,他也没有放开手。
滚烫的温度越来越强烈,手上的力度也被加重。
紧接着,这只手开始游走。
这些位置,都是方听询最敏感的地方。
偏偏陆知回还爱在那里反复试探,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
“行了,”方听询抚上那只飞鸟文身,“腰疼,要辛苦你了。”
“不要,”陆知回按住他放在文身上的手,“该你帮我了,我腰不疼。”
方听询没说话。
陆知回往他旁边挪了挪,把脑袋埋在方听询肩膀上,最后又蹭了蹭,将头埋到他颈窝。
这人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醉后的撒娇方式都没变。
陆知回的鼻息都带着烫,他闷着声音喊了声“方听询”,又说道:“帮我。”
“知道了,我答应你,”方听询话刚说完,陆知回就开始脱裤子,方听询失笑,“你很急?”
“嗯,”陆知回翻身压上,握住他的手腕,“很急。”
“这次你在上面,那下次是不是就该我了?”方听询其实没打算等陆知回的回答,说完这句,他便快速接上,“明天行吗,明天你能不能再喝点酒?”
陆知回听见了,他也回答了:“明天你的腰能好吗,能的话,可以。”
“好。”方听询笑着说。
陆知回动作并不强烈,可能这人也担心方听询的腰会再次受挫。
但越到后面,陆知回越不受控制。
方听询的手也再次碰上了陆知回侧腰。
这个位置,他很熟悉。
在他掌心下,是飞鸟。
这只鸟在他身上俯冲,与他相拥,将他带向高空。
进行到一半时,陆知回还把空调打开了。
确实是太热,可此刻在他们体内的燥热并不是空调能压住的。
方听询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慢一点,陆知回总是“嗯”一声,除了回答,再没有其他表示。
快结束时,陆知回突然吻上方听询。
他喊了声:“方听询。”
刚才那些事情没能让方听询的情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除了快感,方听询就是觉得自己可笑。
但这个吻,却让方听询感到难过。
这个吻是温柔的,不带任何欲望。
方听询都差点怀疑,刚才那个吻中带着爱意。
陆知回没得到回应,他在黑夜中看了方听询一会儿,随后慢慢抽离。
这人是要走?
方听询的心跟着紧了一下,他快速“嗯”了声,问他:“你去哪儿?”
“帮你把身上擦一下,”陆知回说,“家里有盆吗?”
“没……”方听询指着门外,“客厅有湿巾。”
“好。”陆知回走出房间,客厅里亮起灯。
方听询听见洗衣机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衣服被晾上衣架的声音,接着是冰箱门被打开,最后,是湿巾被抽出的声音。
当外面的灯再次熄灭,陆知回也回到了房间里。
他先是递给方听询一杯冰水,接着就开始很有耐心地帮方听询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陆知回躺到床上,他背对着方听询,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陆知回。”方听询喊了他一声。
“嗯?”陆知回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这人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快睡吧,睡醒再说。”
睡醒还有什么好再说的。
睡醒后,陆知回就会什么都不记得。
醉后断片,电视剧里演的都没陆知回这么严重。
方听询本来以为,他只是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但四年前的陆知回是这么说的:“我的断片比较严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会被我忘记。”
方听询看着他问:“那你是怎么确定自己会忘了所有事的?”
“有一次我喝醉了,我朋友给我录了视频,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记得,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没有任何印象,”陆知回顿了顿,又说,“所以……昨晚我做了什么吗?”
陆知回的眼神中带着紧张,像是在担心自己会做错什么事。
方听询没有吓唬员工的习惯,虽然他是真的想过,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但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无事发生。
他选择实话实说。
“没有,”方听询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