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言知道她在生自个儿的气，可她又能怎么办呢？难道看着陆士珩就这样溺死？她还救了陆士珩，怎么人人都在怪她？

再说了她也一起掉进湖里了，他可以换身干净的衣服躺床上昏睡，而她只能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在院里罚跪，她时不时还能闻到身上时不时传来的鱼腥味，让她难受的不行。

“你怎么还在？”

郭环蹙眉看着她，刚刚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对于这个事她更在意的是李沐霖怎么看，若是自己家的家仆看见了也就罢了，偏偏被李沐霖瞧见了……

“小的有罪，还请夫人重罚！”

她趴在地上说着程管事教她的那些说辞。

郭环捂着鼻子，她身上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她嫌恶地说道，“回去换套衣服！臭死了！”

“是！多谢夫人！”

赵书言高兴的起身想要离开。

“等等！”郭环又叫住了她，交代道：“你换好衣服后，回来守在门外，不准你进去！里头春燕照看着就行！”

赵书言还以为自己能走了……她苦着脸转过头向她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

“书言……我去解个手……你帮我看着！”

春燕捂着肚子叫醒了在走廊上睡着了的赵书言。

“可是夫人不让我进去……”

赵书言其实一点也不想进去，等下又要被误会就完了，这些人她没一个得罪得起……

“都已经是三更天了，少爷要醒早就醒了，你就帮我守一会儿……”春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坏了肚子整个人难受地不行。她苦苦哀求着她。

“你总不能看到我腹痛而死吧……”

赵书言为难地看着她终是不忍心，闭着眼歪头挥手让她离开。

“好姐妹！”春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一溜烟逃走了。

赵书言见四下无人，伸手关上了房门，守在了门口。

“来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房内传来了虚弱的叫唤声。

赵书言心里暗骂，怎么会这么巧呢？他半夜起来！她伸长脖子看了看院门口，春燕还没有回来。眼下她该如何是好？

“来人！”屋内又是传来一声呼唤声。

她咬咬牙，推开了门。

“少爷……”

“哼！我以为你不会顾我的死活，想在外头装死！”

陆士珩虚弱中带着愠怒。

“少爷……您别动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她低着头不敢靠近他。

“我饿了。”

见她不愿过来，他的脾气也上来了，气恼地起身靠在床栏上。

“春燕快回来了，我让她给你那些吃食。”

她看了眼桌上的砂锅，显然是不敢靠近。

“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桌上不是有吃的！”陆士珩还不客气的点破了她的小心思，厉声训斥她。

赵书言心虚地打开了砂锅，给他舀了一碗粥。端到了他身前。

“你觉得我眼下能自己动手吗？”

他看着她问道。

赵书言将粥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自己又般了个凳子过去，坐在凳子上，喂他吃。

陆士珩死死地盯着她看，她则是瞳孔放空不去看他的脸。老老实实地伺候他喝粥。

“是你救了我？”

喝完粥后他的气也消了一些，开始询问她。

“唔……是……”

赵书言将碗放在了一旁，声音很小声。

“你如何救我？”

“郡主见你昏迷不醒在床边守了很久……”赵书言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也不敢看他。

“我问你怎么救我的？”

陆士珩再次问道。

“郡主她……”

“为什么总是要和她扯上关系？你应该先回答我。”

陆士珩步步紧逼。

赵书言低下头。“就寻常的方法……以前在鱼杂店帮忙的时候渔夫老伯教的……”

“继续说。”

陆士珩见她停了下来又继续问道。

当然……是先叫魂确定了少爷你的魂魄没被水鬼拖走，在开始渡气按压胸腔将腹部的水挤出来！”

她说得很快，飞速带过了许多重要的步骤。

“少爷也想学吗？”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后问道。

“不……”

陆士珩躺在床上翻身背对着她。“我累了。”

见他没有为难自己赵书言松了口气。拿起矮桌上的碗，慢慢挪动步伐离开了房间。

陆士珩清楚的听见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中的酸涩感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