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李桢看着他左眼的乌青不禁好奇地问道。

“不碍事....”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知道前几日沐霖在泰福山遭遇山匪的事情吗？”他从龙椅上下来，走到他的身旁问道。

秦方喆心虚地低下了头，“知道一些。”

“那士珩找朕要了五百军骑是为了给沐霖出气？还是因为别的？”依照自己对陆士珩的了解怎么都不觉得他会为这种小事冲动的人。

“可能也有点关系吧....”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李桢眉头微拧，知道他在隐瞒什么有继续道，“沐霖方才来求朕给她赐婚，说士珩是为了替她出口恶气所以才想要将那些匪徒尽数捉拿。可有此事？”

秦方喆支支吾吾道，“也不尽然....”

李桢又叹气道。“你知道的，朕一向不喜欢皇亲和朝廷重臣结姻的，一来呢郡主的婆家是亲王，在大事上若是产生分歧，郡马难免会偏袒王爷一脉。最后也只得销了他的官职给他个闲官做，这样一来朝廷上可用之人就会变少，到最后与朕作对的人就会多了起来，朕可不想讲精力放在处理家务事上！”

“一切等士珩回来...让他给您解释清楚。”秦方喆知晓李桢在套话，赵书言的事情并非不可说只是他担心的是过早的透露这些。陆士珩因为一个女人和李照霖他们闹得太难看，李桢恐怕会第一时间秘密处死赵书言，毕竟比起陆士珩和李照霖这两人的命来说，赵书言是最好处置的那一个。

“秦爱卿，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拉着秦方喆的衣袖迫使他转身，御书房门口跪着一个人，他对着门外的人道。“进来！”

“是！”那人佝偻着身子，进来有跪在了地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李桢带着秦方喆走上前，对着那人道，“你来说说两个月前在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皇上，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陆大人突然闯进王府，说是要找什么人，而白天的时候小王爷带回了一个小丫鬟，那丫鬟很是标致，小王爷也有意纳她为妾，但是她突然发疯一般一脚踹翻了王爷，甚至还多了起来，知道晚上的时候被陆大人领了回去。而这件事只有府里的下人知道，小王爷特意封口让我们不能将事情拿到外头去说....”

“那丫头是关在大牢里的那个吧！”一直密切关注王府的李桢又怎么会错过这些事情呢？只要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完全掩藏呢？他甚至都清楚李照霖差点被赵书言掐死的事。

“圣上英明!”秦方喆识趣的跪下认错，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只会背对打上欺君的罪名，倒不如趁现在能帮赵书言开脱就尽量多说一些。“这丫头性子比较烈了些，但是小王爷也并非全无过错，试问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人冠上勾结山匪的罪名谁会不气不恼呢？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就算如此，她已经是打了皇家的脸了！这照霖也是不争气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两次！”李桢对于这件事还是十分气恼的，他不明白原本几方人马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因为一个女人陆士珩得罪了亲王府那边，而李沐霖突然想通了想要嫁给陆士珩，无论是哪一样结果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李桢即希望能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希望李沐霖和陆士珩做不了夫妻。他不想推行新政的时候少了一个得力的大臣。

“杀了她！”李桢没有半点留情面，开口就是要处决了赵书言。

“不成呐！皇上！”秦方喆下跪开口求情道。“下官允诺了要照顾好她，士珩若是回来发现她死了的话....恐怕到时候不好交代啊....”

“国家大事难道就比不得儿女情长吗？”李桢带着怒气问道。“一个女人罢了，死了就死了！”

“皇上，您万万不可这样做啊！赵书言她的命已经够苦了，士珩说了等他回来就会送她回自己家乡去，这个女子绝对不会干扰道家国政事的！”

秦方喆苦口婆心的劝导。“您或许只知道这其中浅显的内情，真正的内情是小王爷对她说只要她委身于他赵书言和山匪勾结的这个罪名他便可出手抹去，试问谁胆敢说出这种话？”

李桢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居然刚说出这种话？”

“微臣亲耳听到的！原本这件事情就存在疑点，如今小王爷这样说无疑是在揭示这件事情大概率是他们凭空捏造的....这件事情说小关乎一个平民的命说大就是以权谋私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跟这个女人牵扯上关系！”李桢更气了，他能顺利坐上皇位李徽宇功不可没，若是这时候处置了李照霖难免会被人说是卸磨杀驴，可是杀了赵书言陆士珩又会不愿意。如今只能是将这件事压下去，最好的做法就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好。

“皇上，虽然赵书言只是无权无势的女子，可是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若是因为小王爷的私心而被无辜处死....那我们苦心追寻的新政、为百姓谋福的远大志向不就这样偏离了初心....变成了包庇权贵的奸佞之人了....”

李桢神情微微松懈了下来他长叹一口气。“等士珩回来的时候让他来见朕。朕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方喆悬着的心终于是放进了肚子里。但是下一刻他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你找个时间悄悄带赵书言来见朕！记住不准走漏风声！”

“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