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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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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到第一道军令时,原本只是一桩小事,却不想如此惊动了城主,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城主军令已下,他执行过后,已深知其罪难咎,一、愧对了城主信任;二、愧对了麾下将士,他自罚在帐外冥思一宿,便是那时候寒气入了体,染了伤寒。

而这个平常只负责在垣墙当口施粥的小卒,明明已经……数日不见踪影,又摇身一变,拿着城主令牌归来。

他细细地看了再看。

被这样一直盯着,夏语心实在感觉不自在,躬身揖礼,生怕做得不标准,露出端倪,尽量把腰弯低一些,小心应对,俨然一副担惊将军不肯调配物资拱礼肯求的样子。

祁夜欢抬了抬手臂,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免礼动作,夏语心莫名虚了一匹。

她本以有令牌在手,事事无俱,但眼前之人不同一般士卒,他是带领千军万马上阵杀敌的将军,用手上令牌差遣普通士卒尚绰绰有余,但对他……

而况,她心里有数,令牌说白了是她偷来的,虽然最后温孤仲卿是准了,但归根结底是偷来的,只要温孤仲卿提前稍同他通口气,那这令牌在他这里便形同废铁。

如此思虑,夏语心的头垂得更低了,无法肯定温孤仲卿是否将她偷取令牌之事同眼前这位将军通了气?

不妨一试。

她卑躬揖礼,再次禀明来意,“将军,卑职肯请将军调出部分草垛为灾民御寒。”

一探虚实,她主动呈上令牌,“将军,请过目。”

祁夜欢并不需要看她手上的令牌,她拿着令牌入营不到一刻,下面便有人来向他如实禀明了后营情况。

令牌不假,他目光只停顿在她身上,两手抱拳,缓缓揖礼回敬。

此举惊得夏语心如芒在背,“将军、这令牌是真的。”

此话一出,她恨不得掐自己一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不打自招吗?

祁夜欢点头,令牌本无虚假,他坐回书案前,唤进帐幕前侍卫,即刻差人将草垛送进垣墙。

这么干脆?

夏语心微愣,“将军不再看看这令牌?”

是越害怕什么越是在暴露什么。她暗暗恨得咬了自己一口,随即便将令牌塞回了衣袋里,“卑职谢将军,还有、代灾民谢将军。”

原本还想溜须几句,但对上那双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眼睛,她笑了笑,心虚的、紧张的,词全给忘了。

可这一笑,夏语心又即刻发觉此举很不像士兵面见将军的样子,不够恭敬,更显得无礼,赶紧垂下头,恭恭敬敬揖礼,等候示令。

祁夜欢上前抬平她手臂,“不用言谢。”

虽为平常之举,可这微微一抬,既不失大将霸气威凛,亦不失贵胄人家雍容闲雅。

先不论凶与善,光这样小小的一个举动,夏语心不由敬畏三分,弯着腰仍不敢抬头,生怕被识破,行着礼,低着头,将如何分配草垛之事一一细说,征得祁夜欢应允,才如释重负退下。

夏语心不知,她要的这批草垛,是祁夜欢留作用来喂战马的。

眼下虽无战事,但身在军中凡事讲求防患于未然,捉矢于未发。

尤其事关战事策略,祁夜欢本舍不得给,但她拿着令牌来,一口一声“卑职”自称,祁夜欢不敢怠慢,更不能扣着草垛不予调配。

邑安城这两年受瘟疫困扰,民不聊生,城不如新,他虽为三军主将,万事以备不时之需,但职权在城主之下,实为副将。

而令牌实属城主之物。

祁夜欢随后便压了印泥的文书交给帐幕前侍卫,且传令下去切勿怠慢了为灾民搬运草垛一事,又即刻起笔,飞雁传书回城,将此事原委细细告之城主,化被动为主动,以防后续她再拿着令牌来找他调配军资。

这回她是担心灾民受冻要草垛,那下回若是担心灾民吃不饱,来要军粮又该如何?

他须先一步弄清事情原尾。

令牌虽无假,但那是城主号令三军兵符,从不轻易离城主之手,且未有外借一说,如今在她手中……

依照往常传递消息的速度,飞雁来回至少需一个半时辰,但这回,飞雁不足半个时辰便带着城主手谕回营。

展开信卷,祁夜欢只见着上面简单地批复了一个“准”字。

凝思片刻,他走出营帐,亲自来看她安排分配草垛一事。

夏语心向他请示时,要求按人、按量将草垛分配好,然后由士兵一起帮助灾民打成草垫。

这样以来,那些灾民白日里可用来当坐蓐,夜里可用来当被褥,保证大寒来临时,每个灾民皆有自己的保暖物件。

祁夜欢是看得出她此番用意,才担心下一回她要来找他调配军粮。

军粮不同这草垛,万不可随意调配,但她真要拿着令牌来请示,实不好应对,眼下他得城主一个准字,心里有了底。

那些被运出的草垛,一部分经一个时辰打编完成,长的、方的、圆的,大小不等,优先分发给了老人、孩子。

还有一部分正在打编。

运完所需草垛,夏语心畅快地拍掉身上落下的草渣,看着小孩们一个个钻进草垫下取暖,和身边士兵满意地笑了起来。

可转眼,她见着垣墙下那个带病为老人亲自铺设草垫的人,愣了愣,然后举手准备朝祁夜欢打个招呼,但这极不像士兵对将军的礼数,她又默默将手收回,平平常常地和兄弟们走开,也去忙了。

但相比原主在这军营中那两年,这些士兵突然对她有了敬畏,她若走后面,没有人敢越过她脚步走前面,皆是知晓他身上有令牌,不敢同往日一样随意。

她一来便亮出令牌,只是不愿像原主一样,扮作施粥伙夫,终日忙碌无暇周而复始,最后落得自身难保的下场。

她偷拿这块令牌来,除调遣人手方便,无非就是多想要一份保障,事事不必举已之力累死累活。

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士兵们皆知令牌归属城主,如今令牌在她手上,这些士兵愿听差遣是一回事,会不会、有别的误会?

她心虚地摸了一把胸,还好,那里裹得紧紧的,应该没有人怀疑她是女的。

而且,就算他们怀疑她与城主有关系,应该也不会想到男女之事上。

虚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想太复杂了。

她抬眼,却见祁夜欢正看着她。

她自摸那一下,好似在检查令牌弄丢了与否,但、蒙得了身边这几个称兄道弟的人,于他……?

“将军。”夏语心赶紧上前揖礼,想自证或掩饰什么。

披着乌色斗篷的强壮的体魄貌似久经不了这风寒,祁夜欢掖拳咳嗽着,带着那一副病体快她一步离开了。

夏语心悻悻然看了眼,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声:“走这么快。”

戌时一刻,垣墙外数千营帐点起了火把,加了药材的米粥此时已炖好,另外两口大铁锅里炖着野味。

揭开锅盖那一刻,热气散出,风吹香气四溢,惹人垂涎。

垣墙内的灾民闻着久未开荤的肉味,纷纷朝这边探过来脑袋。

先前去营外运草垛时,夏语心听了身后两士兵交头接耳,“这从入秋就没有喝上一口带油的热汤,现在搬运草垛这样的事浑身都使不上来力气,要是哪日真到上了战场,恐怕连武器也举不动,到时怎么跟敌军交手。”

那说话的生得一身高大、面貌端正,穿着盔甲略显清癯,与之同行的另一人长相亦生得中正,高大英俊,略为精壮些,小声劝道:“将军也没有肉吃,有没有力气不是光靠吃肉,平时要多锻炼。”

“没有力气怎么锻炼,我就想吃肉。”

“大家一样没有肉吃,忍忍。”

“我忍不了,越忍越馋。”

听着你一言我一语唧哝,夏语心慢下脚步,观察士兵们干活时大多确是有气无力。

瘟疫困扰下,且不说身富力强的壮丁,即便是家宅女子几日不饱食一顿,恐怕也会落成这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夏语心推着草垛往军营里走,身处这阴山,四面山绕山,不由琢磨起了林中的野味,她悄悄找上那两士兵,一番话术攀谈,知道两人是兄弟,哥哥叫吴祺,弟弟叫吴福,想吃肉的是弟弟吴福。

她掩人耳目小家子气似的从衣带下露出令牌一角,亮给吴家兄弟瞅一眼,便让二人进山去寻野味回来给大家改善生活。

本来这事大家是忌讳且不敢的,可他有令牌,吴家兄弟运完草垛,便去请示祁夜欢,再征得祁夜欢准许后,两兄弟又带了另外三人一道进山去捕猎。

兄弟二人有些身手,不多时便带回三头四十多公斤的野彘,长枪上还担了几只獾子,用她采回的野姜,同从树上收回的两味香料,美美地炖了两大锅原汁原味的肉。

灾民们闻着肉香味,老幼妇孺馋归馋,皆难过地哽噎了起来。

那角落里的老人掩泣着:“想不到这有生之年还能吃上一口肉。”

闻言,夏语心有些纳闷,住在这四面环山中,常进山捕猎来解馋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就像今日,不一会儿工夫就弄来这么多肉,怎么还会吃不着肉?

眼下是人多肉少,垣墙外的士兵见起锅有肉,既惊讶又激动,不管能不能吃上一口肉,但能喝上一口带油腥味的汤也好。

见着这一个个跟没吃过肉似的馋样,夏语心十分困惑,学着吴家兄弟的样,蹲在帐角下,小声打听,“这林子里面明明有许多野味,为什么大家不去捕来吃?”

吴祺进山捕了猎回来便帮着打草垫,一直忙活,本也很饿,眼下肉香人,大快朵颐吃着,“是将军不允。”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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