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omega的话,我觉得还是beta比较适合当伴侣…”
余光瞥见贺准的脸色,明慈想了想,还是吞下了嘴里的下一句话。
他不喜欢被信息素支配的感觉,而且信息素所带来的天然吸引力对两性关系之中属于弱势方的omega来说,很不公平。
“啊,贺淮终于来了!”
听见贺准松了口气的声音,明慈不自觉的转头,顺着对方手指的那个方向看去。
贺淮真的蛮高。
可能是离得比较近,明慈看着贺淮端着餐盘的手用力到发白的样子,隐隐感觉对方可能有些不高兴。
他那么大的一个个子,就垂着头站在那里,叫人看不清什么表情,阴郁又压抑。
明慈看着,竟然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可怜。
“不喜欢,omega吗?”
贺淮掌心被饭盒印的滚烫,手指却用力到浸出一层微微的冷汗来。
“没关系的,你本来就是beta啊。”
他似乎沉在了一场醒不来的梦里,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痛觉了,心里却还是细细密密的生长着名为不甘的藤蔓,肆意生长的让他内心闷痛。
“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贺淮想极力放低声音去安慰那个端着餐盘的男孩子,却恍然间发现自己的声带似乎是被攥紧了似的,发出来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像是风在哭泣。
“我怎么了?
就在这一瞬间,贺淮突然感觉浑身的痛意开始慢慢的蔓延,侧腰处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楚。他不能动,只感觉自己逐渐被赐予了意识。
脸上濡湿的,是高中时期留下的,还未干涸的眼泪。
“贺先生,您醒了。”
贺淮撑开眼皮,想要用手努力撑起身子却连忙被一旁的护士拦住。
“别着急啊,肋骨都断了还这么大动作。”
贺淮默默的望向窗外,卡在喉头的那根软管让他忍不住的想吐。
病房是单人的,环境很好,陪床的地方寥寥摆放了一些还未收拾干净的用品。
“是谁送我来的?”
贺淮开口时语气十分干涩,喉咙里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血气。
“啊,你问这个啊。”
护士凑近他帮他掖好被角,回答的语气里竟夹杂着几分花痴和好奇。
“是个很帅的alpha,这几天都一直忙前忙后照顾你来着,现在出去买饭了,竟然不是你老公吗?”
贺淮愣神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的人神色略显疲惫,却依旧温和。
只不过他对上贺淮目光时,眼神中的那份温柔消散,其中带有的情绪深沉的让贺淮有些不知所措。
“你工作被欺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贺淮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先知后觉的委屈感如潮水般尽数上涌,缓慢的泡发着那颗酸胀的心脏。
他倔强的侧过身去忍下腰处传来的彻骨疼痛,紧闭眼睛蜷起身子隔绝了明慈略带着急的关切询问,锁骨处传来些许凉意。
他用手触摸,原来是几颗蜿蜒至颈窝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