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与房幽走出去。
“那日,是燕王送你来的。”
房幽掐着手心,闷闷地点了点头。
近来,裴焉大抵是知晓她忙,没有凑上来。但他就如那虎视眈眈的野狼,绿着眼睛躲在暗处,她心里不踏实。
房鹤明见她如此,叹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是前世的纠葛,他有再多的安排,也抵不过他们两个内心。
只是眼下郎有情,妾无意,又该如何是好。
“你若真不想嫁他,就把心安回肚子里,不必愁眉苦脸。万事有阿耶在,他还敢强娶了你不成?”
房幽点点头,也看不出听没听进去。
没过几日,裴焉那里便传了消息来,邀她中萃楼见面。
他好歹还知晓遮掩,是派了侍卫私下传信,没让人瞧见。
房幽再三犹豫,还是去了。
裴焉去得早,滚烫的茶水已被他倒出来晾凉,桌上也摆着她惯常吃的几道糕点。
他声音柔和:“过来坐。”
房幽臭着脸坐过去,不给他面子:“找我什么事儿?快说,说完我要回去照顾我阿兄了。”
裴焉凝着她,只觉数日不见,她好似又清减了些。
她苦夏,家中又出了事,定是吃不好睡不好。
“我给你定做了批冰蚕丝做的小衣,夜里穿着,透气也不易着凉。”
房幽耳根瞬时透红,瞪着他:“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不要!”
裴焉见她额上满是细汗,便将冰凉糕推过去:“过往你夏日里总得风寒,可是忘了?”
她夏夜贪凉,睡着了爱掀被子,每年都最少要咳嗽流涕一段时日。
她气得想把眼前这些东西全掀了——裴焉跟她装什么无事发生啊,还当他是她夫君,什么都要管着!
她说前门楼子,他拐到胯骨肘子上去!
房幽气呼呼的:“你别多管闲事,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咱们和!离!了!你听清楚没有?!”
裴焉并不气恼,看着女郎脸色涨红的模样,心中久违地想笑。
在旁人面前高傲,在他跟前却张牙舞爪。
只是,她这般想与他撇清关系,他确实要与她说清:
“幽幽,你我十年夫妻,彼此早已如至亲。至亲如何能分离?再说我与你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你身上哪里长了颗痣我都一清二楚,你要另行婚配,是当我死了不成?”
他起身,转而坐到她身边:“旁的不提,你若是想另嫁裴昱,就死了这条心。咱们都对前世之事一清二楚,你要嫁他,让卢氏女如何自处?”
裴焉说的话一针见血,霎时便点出了她最在乎的一点。
房幽脸上褪去血色,唇紧绷成一条线。
裴焉望她,等着她回应。
她真敢说她喜欢裴昱,他便手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