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麻烦大了，这顶帽子能不能摘掉还两说呢。
“所以说，你对她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那顾珂呢。”
邓天成在本子上记录着，对照着之前顾珂和袁佳怡的口供，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如果知青里面藏着间谍，那是否要对整个县里的知青们都进行一次排查？
队长回想着顾珂，这个丫头平时也挺老实的，知青里面的姑娘们，就让最让人省心了，没想到，给他作了个大的。
“顾珂和袁佳怡是我邻居家的妹妹，和我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而袁佳怡是家里有点事情晚几天下乡的，她们绝对不可能是间谍，不止是我一个人，她们小学老师，初中老师都可以为她们证明的。”
霍砺锋抢先一步开口，邓天成的视线也转向了他。
“那你是认识她们的家里人吗？她们家里是干什么的？”
“顾珂父母都是文化局上班的，袁佳怡妈妈是文工团的，他爸爸是团长。”
霍砺锋的话说完，邓天成的手停住了，他又让霍砺锋重复了一遍，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邓队长，斌哥有事找你。”
苏朗猛的从外面推门进来，打断了邓天成的思绪，邓天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又是这个凌文斌！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
霍砺锋听到‘凌文斌’三个字，眼睛也往外瞥但是没看到人，他目送着邓天成和苏朗离开。
队长还在碎碎念，抱怨他命这么不好，看到霍砺锋趴在门上偷听，连忙把人拉回来，这种地方也敢乱来，这不是找死吗。
凌文斌见邓天成出来了，上揽着邓天成的胳膊，“邓哥，听说是夏村的人来保人出来了，既然人是我抓回来的，那后面的事情是不是也是我主要负责啊？”
这快要到嘴的肥肉，他可不想分给邓天成，这事情结束后，说不定他爬的比邓天成还高，以后也不用再看邓天成的脸色了。
“这不合规矩吧，而且你也没有经验。”
邓天成推开了凌文斌搭在他肩头的手，凌文斌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不过了，但是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蹊跷了。
上面已经对局里拉帮结派的情况很不满意了，这个案子再办不好，不是明晃晃的给人送把柄吗。
“你！”
凌文斌指着邓天成的脸，身边的高当按下他手，还给凌文斌顺气，“斌哥消消气，不值得！”
邓天成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又进了审讯室。
凌文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神十分凶狠，等老子爬上去，第一个搞死你！
高当嫌弃的看向凌文斌，什么人呐，一点都不讲卫生，这天大的馅饼砸凌文斌脑袋上了，他还用在这委曲求全的。
在凌文斌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高当又变回原来谄媚样，顺着凌文斌的心意贬低邓天成。
“邓队就是心眼太实诚了，谁一开始就有经验，不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吗。”
“哼，就他这幅做派，活该他在这个位置坐了那么多年，上也上不去的…”
凌文斌趾高气昂的声音，邓天成和苏朗坐在审讯室的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苏朗小心翼翼的去看邓天成，见人没什么异样，他其实也觉得高当这话说的不错，说得好听些，为人实诚，难听就是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把自己上升的路全堵死了。
“情况的话，我大致也了解差不多了，既然霍知青是知道顾珂和袁佳怡家里的情况的，想必也可以联系她们的家里人，你们还是让她们家里人尽快来一趟配合调查吧。”
现在除了身上的传单，还没有什么能准确证明顾珂和袁佳怡是间谍的，更不论她们两个人的家庭条件。
如果是她们两个人是间谍的话，那可牵扯太多人了…
陶苒和杜景煦看到凌文斌回警察局时，两个人同时背过身，独留许婉清一头雾水，他们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就是他，可他站得也太明面了，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以陶苒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凌文斌觉得不是真正被笼络的人，而是事发之后被推出来背锅的，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早上出事的时候那个人也绝对就在附近，他得盯着，把控全局。”
杜景煦也觉得不像，他刚才也在这附近打听了凌文斌的情况，情绪极其不稳定，还特别记仇，这个工作还是接他爸的班。
“那这个人还会是警察局的人？还是别的人呢。”
许婉清反倒是另外一种想法，如果要有一只出头鸟，那势必背后还得有个掌舵的人，不然事情的导向偏了，就达不成想要的目的了。
“应该还是警察局的人吧，不然凌文斌情绪那么不稳定的话，没有人盯着的话，很容易出差错的。”
陶苒听了许婉清的分析，脑子清醒了不少，她看到队长和霍砺锋出来了，指着门口的方向。
“他们出来了，人没保出来吗？”
陶苒和杜景煦不敢离警察局太近了，许婉清也不好意思上去，等队长和霍砺锋走近了，几个人才凑上去。
“什么情况啊？”
队长苦着一张脸，他就知道别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收的，现在还得处理这一堆破事，要是他村里真出了两个间谍知青，他就收拾好东西，给人腾位置吧。
“他说让我把顾珂和袁佳怡的家人叫到这边来，确认情况。”
霍砺锋觉得这种处理结果没有问题，确实是要找人来了解情况的，这样的话把袁佳怡和家里人弄来这里，也正好随了那些人的心。
“那和你们说话的人是哪几个人啊，知道名字吗；”
具体接触这件事情的人，都极有可能是那个最终受益者，许婉清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如果顾珂和袁佳怡的家里人到了这里的话，也基本是要全调查一遍的，尤其是袁佳怡，她家里不一样。
“主要是一个叫邓天成的人，还有他的徒弟苏朗，我还听到凌文斌想让邓天成把审讯的机会让给他，但是邓天成拒绝了。”
“你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先赶紧去给顾珂和袁佳怡家里人打电报，让人来吧。快快快！”
队长怕这几个人聚在一块，一起给他整个大的，他就真的要疯了！
“那行队长，你先回去吧，我们去发电报…”
“不行！就霍砺锋留下去打电报，你们都跟我回村里。”
陶苒想让队长先回去，她们还有事情没办好呢，可队长不肯让这几个人聚在一块。
“可我还得去给我姑姑打份电报呢，她一直想让我去北京看看呢，我一直不回信，她会担心我的。”
陶苒打算先去找闻颖打听打听，闻颖和洪亦扬是她在北京唯二的人脉了。
“行，那你们两个去打电报，你们两个人跟我回村！”
陶苒和霍砺锋站在原地，看着队长强行带走许婉清和杜景煦，队长现在的防备心也太重了吧。
顾珂和袁佳怡坐在地上，久久的盯着窗户，现在为啥还没人来找他们啊？
“你说，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啊？”
“家里人不被我们连累，就偷着乐吧。”
袁佳怡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好不如老实的在夏村里干活呢，现在一家子说不定都要跟着她倒霉。
顾珂看向门口那边，推了一下袁佳怡的胳膊，现在可不能胡说八道了，她们两个人身份敏感了，说些什么，都会被大做文章的，
“唉！”
顾珂抱着自己的胳膊，这次出不出得去，就看她表哥的了。
陶苒拿出来上次闻颖寄来的地址，“你的电报也让我来打吧，你的身份吧…”
霍砺锋想着陶苒的话也有道理，电报是一定会到人手里，就怕会多了一些东西，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给嫌疑人找点麻烦。
“行，还有这个。”
陶苒看着纸上的内容，看不懂，还是照办。
闻颖收到电报时，心里头十分紧张，陶苒怎么牵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
洪亦扬见闻颖的脸色不对劲，从闻颖手里接过电报，
“陶苒这丫头，只能说命大了。要是她被抓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那这电报我们什么时候给送过去？”
洪亦扬大致也能猜到是谁动的手，当初他们也是吃了他的亏，不然闻颖的身体也不会虚成这样了。
“当然得添点火啊，不然我们回来做什么！方景福…哼。”
闻颖的眼神越发凶狠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她们家的医术去做人情，现在还贪上袁家的权势了，想把人一脚踹下去？痴人说梦吧。
“方景福倒不算什么，后面坐享渔翁之利的人也不能放过，不过我很想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还敢动手？”
这天都要晴了，方景福还敢替他办事。
“那行，我晚一点找清清约她们出来，商量商量。”
闻颖把电报收拾起来，心情也好了。
陶苒发完电报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把闻颖和洪亦扬拉到这件事情上，不知道会不会给她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