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空切未进皇宫半步,虽说是世子,但其早已脱离朝政,只落得个身份,得了个富贵命。
他不得不查案,只求不打草惊蛇。
回到竹居,卿空切吩咐下来:“卫疑,收拾一下,我们搬去皇城吧。”
卫疑心中不解:“殿下,就这么决定了吗?”
“已经没必要住在这里了。”
卫疑听着,低头应下:“是。”
卿空切扭头,看见应息元进来。
“回来了,情况如何?”应息元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我要走了,你若是没去处,可以住在这里。”
应息元一听,变了神色,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是,为什么不让我跟你?”
“跟我做什么?”卿空切问。
应息元之前一直行走江湖,偶尔会来竹居做客。
“我打算在京都多待一段时间,居无定所太累了。你还小,去那地方不安全。我跟着可以保护你啊。”
“有卫疑在。”
“那又怎样,就他一个人。再说了,我是巫师,你要对付的人不简单,你需要我的帮助。”应息元道。
“但此事与你无关。”卿空切又说,态度明显。
“都牵扯到巫术了,还无关,你小子要和我断绝关系是吧?”应息元心里不快,走近他。
俩人认识七年了,都很了解彼此。
卿空切轻叹了口气,低头道:“不是这样。我想,以后会很难,上官照心机手段都不简单,他既然主动,是设好了局,有所准备的,入了局,生,死,就成了不定的事。”
卿空切看着应息元,一脸认真地说:“他把我当作棋子,说不定,也会为了对付我对你下手。”
“我又不怕。”应息元说。
卿空切无奈低头:“罢了。”
卫疑驾驶着马车驶入繁华的街道。
卿空切喜静,先前跟随卫虚住在很远的江州,长大后便住在竹林,卫疑为保护卿空切也跟随他住。
竹林的生活太安静雅俗了,他自然不习惯这种吵。
“怎么闷闷不乐的。”沉默了一路,应息元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一路上都没说话,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卿空切叹气:“心里太乱了。”
“放心,有我在。”应息元安慰。
卿空切的府邸远离郊区,大的很。有不少自己的精干人手。他的屋子有个正经名,叫释悲居。屋前的园子种了不少的上等竹子,叶色翠绿浓寄。
推开屋子的窗户,看着那一抹抹绿色,卿空切还算满意。
卫疑过来拱手,说:“世子,我们的人已悉数分布城中,苑中也安排好了。”
“嗯。”
应息元在外敲了敲门。二人转身看过去,只见他双手环胸,身后跟着一个穿淡绿衣服的女子。
该女子样貌清纯,看着年龄不大。
“她是莲映,我给你找的内务丫鬟,小姑娘做事细心周到,很适合给你做事。”应息元用大拇指指了指,解释道。
“参见长卿世子。”莲映规矩行礼。
应息元办事卿空切放心,他没说什么,点点头。
生活还算正常,卿空切清晨早早翻阅卷宗,打算理一理事件的来龙去脉,坐在窗前好些时间。
卫疑走来,作揖:“殿下,今日是否去树林?”
卿空切的目光才从卷宗上离开:“走吧。”
——
树林中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谢廊跪在坟前,将一束采来的花摆放好。
“阿吟,我今日给你带了花,你还喜欢吗?……好,你放心,等真相大白了,我就去看你。
你那段日子过得太苦了,不知道如今过的好不好,不过你算是解放了。再苦也苦不过这辈子吧。”
察觉到身后有人,谢廊扭头,见是世子,站起来双手行礼:“参见世子。”
“走吧。”
——
“我心如水,自尧滔滔。唯见娇兰,溪水泛停。亦心御前,以尔汇迁。只以此生,与君白眠。”
叶吟拿着信纸,坐在椅子上,读着那首谢廊写给她的情诗,笑得眉眼弯弯。
“倒是会写。”
“小姐,谢公子这是在追求您啊。”她的婢女看着叶吟,逗笑着说。
“谢廊是个金环玉润之中长大的少爷,从小安逸无忧,却不贪图享乐,仍好学有才,且看吧。”叶吟收好信纸,言语中是对谢廊的夸赞。
谢廊赠情诗有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回信,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再去拜访,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她对自己印象不好,也不敢再写一封过去。
“父亲。”他走进屋子。
“怎么了?”谢广庭正在桌旁拟写文书,放下笔。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