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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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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射箭好不好那不就是恭亲王一口说得算的了?

万禹无话可说,只能愤然离开。

李耙问道:“你给了个什么人?”

“之前送来的那几个犯人中的其中一个,我看你们迟迟不处置,倒不如送出去,还能让他们有点价值。”恭亲王说。

李耙抚掌:“好好好,王爷好计谋!”

恭亲王并没有接下李耙的奉承,默默饮茶,顺嘴问道:“那个梁仲温与你走得近还是与祁无娄走得近?”

“你看着呢?”

恭亲王闻言微顿,道:“本王在问你,没有让你反问回来。”

李耙嘿嘿笑:“他为人幼稚了些,祁无娄与我,他哪个都不惧,因此谈不上哪个近,谁待他好,他跟谁近。”

恭亲王看了李耙一会儿,良久才道:“……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真假参半。”

“我怎么敢?”李耙说。

“罢了,本王有些乏了,什么时候回京,记得备好马车。”

“是。”

恭亲王虽说能打,但看起来总是一副体虚无甚精力的模样。

-

梁常沐浴一番后,在院子里看了一眼被挂起来的鹦哥,找了些糙米喂给它。

鹦哥歪头看着梁常,居然扑腾着翅膀张口吐出了人言:“来人了来人了——!”

梁常用手指逗鸟:“谁教你的?”

鹦哥还是那句话:“来人了来人了!”

看来是没办法沟通的,梁常叹了口气,进屋里拿来一个小壳子将糙米放在里面,而后将壳子放在笼子里。

鹦哥这回没话说,啄起了糙米。

梁常在外面拿着兵书看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兰柏醒来,干脆进去坐在边上看着。

等得时间久了,忍不住伸手戳进它的毛发里,轻轻搔弄着它的皮肉。

兰柏腰腹颤颤,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梁常,而后又躺下来,四仰八叉地闭上眼。

梁常见状,俯下身去想把脸埋在兰柏身上吸一口……

倏然!他想起这货能变成人……

使不得使不得!

但耐不住兰柏在他抬脸前化作了人形。

“诶!卧槽!”

梁常惊了一下,麻利地起身,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上。

第一次切身体会什么叫把腰闪了。

他抽了口气,撑着腰坐起来看着已经不是小孩儿模样的兰柏,往后一仰靠在了桌腿上:“你!你……”

明明出征以前还是小孩子的!

“你看,我变成大人了。”兰柏侧躺在榻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尾巴轻轻拍打床沿,“你走的几个月,爷潜心修炼不仅长大了,还能构建梦境了。”

此时此刻,梁常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管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他现在很想手脚并用地爬走。

他想过兰柏会长得快一些,但没想过兰柏能长这么快。

“我又不是没入你的梦,你为什么怕我?”兰柏说着,坐起来趴在榻上面对着梁常。

梁常猛地摇了摇头,抛开了想跑的念想,一听入梦,想起了什么,他憋了半天问道:“……那你也不能扇我一巴掌啊?!”

“你在怨我吗?”兰柏腾地坐起来,从榻上下来跪在梁常跟前,双手撑地看着梁常,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梁常脸上,兰柏那双墨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梁常怔怔地看着兰柏,那双眼睛过于深邃,使得他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办,他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他仰起头想撇开眼睛却瞥到了兰柏脑袋上的猫耳。

虽然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好摸。

他用力闭上眼偏开头,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终还是说道:“知、知道了。”

他不适应兰柏作为成年人忽然靠这么近,他抬手支着兰柏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些,低声道:“别靠这么近。”

兰柏还是贴近了过去,甚至压在了梁常身上:“……我是猫你就想我靠你近一些,我是人就不可以了?”

“呃……”梁常面颊红了起来,双手不知往哪儿放的好。

他不喜欢跟人亲近……

“也不是不行,但至少得有一些距离,这样、这样……”梁常干脆侧到一边从兰柏怀里爬出去,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这样很热的。”

兰柏盘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梁常,似乎搞不太懂这个人类的心思。

梁常闷咳一声,沉声道:“起来,不要坐在地上,也不要跟我腻歪。”

兰柏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喉头梗住了,半晌才问:“我?我腻歪?老子还不稀罕你呢!”

兰柏说完,起身气冲冲地离开,出门瞬间变回原型跑走了。

“诶——!?”

梁常头疼地抬手搓搓自己发烫的脸。

要说现在这个情况,他对兰柏的感情有点复杂了。

喜欢但又谈不上喜欢,他喜欢的只是身为猫的兰柏。

兰柏变成人他就觉得这就是个人。

但事实呢?并无分别!

综上所述,梁常就是接受不了,但又因为硬不下心肠,他没办法去驱逐兰柏。

他坐下来静静看着门外,正当他垂下眸时,一只拿着信笺的手伸了过来。

梁常连人带板凳往后搓了一步:“?”

兀谅言简意赅:“给你的,接风宴你受邀了。”

“谁……”梁常还没问出口,兀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怎么走得那么快……”梁常嘀咕着将信展开,看着里面的内容。

前头洋洋洒洒一大堆他都懒得看,直接略过到了后面想看看署名。

署名好死不死的没有。就只有个日期,二十二日酉时。

那不就是三日后了。

梁常把信笺放起来,刚打算出去一趟,便撞上了回来的兰柏。

兰柏坐在梁常跟前,身上的毛发满是灰土,唇边的胡子没了好几根不说,还秃了一小撮,一看就是出去跟别的猫打架了,还没打赢。

梁常缓了口气,俯身将兰柏抱起来放在屋里的椅子上:“我给你煮水洗个澡吧。”

“……喵。”兰柏叫得短促且幽怨。

兰柏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跟着梁常到外头,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上。

梁常没赶,也没吭声,打了两桶水上来,轻轻抬脚兰柏便起身跟着他走。

梁常一路走一路找,兰柏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一后一前。

“地丁……”梁常俯身一边念叨一边找。

兰柏坐在不远处看着,舔舔爪子往自己的脸上蹭蹭,舔舔又蹭蹭,看起来很是不适。

梁常在地里翻翻找找半晌才勉强找出一些紫花地丁带回去。

他将水煮出来后倒进桶里,抱着兰柏放在腿上安抚了一会儿,待水降下温度,将兰柏放进去。

兰柏泡在水里眼巴巴看着梁常,两只前爪搭在桶边上,一点没有扑腾。

“我不习惯你忽然变那么大。”梁常突兀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兰柏的毛发,将毛发中的小颗粒搓出来。

兰柏不吭声,分外傲娇的把头偏到一边,状似不在意,但微微动弹着的左耳出卖了它。

梁常没再说话,静静给兰柏洗澡,换了两桶水后抱出来擦干,兰柏安详地闭着眼睛,梁常去将紫花地丁捣成泥端了过来。

“嗯?”梁常看着再度变成人的兰柏步子一顿,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没有说太多。

兰柏坐起来,抬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伤口,问道:“你在关心我。”

梁常并未答话,拿着板凳坐在兰柏跟前,一看他脸上的伤口,不再打算给他用草药,拿来药膏给他用。

正当他蒯出药膏伸出手时,兰柏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倔强地说:“我会恢复的。”

“那你恢复吧。”梁常放下手看着兰柏。

兰柏眼皮耷拉下来,眼神些许委屈:“那我的伤怎么办?”

梁常被兰柏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情况搞得手上一顿,想骂他都不知道骂什么,还是给他抹上了药。

“你若是妖,你现在该是多大?”梁常边抹药边问。

兰柏思忖片刻,问道:“你在问我这具身体的年龄还是我那原身皮相的年龄?”

“你原身不过几个月我是知道的,你多大。”

梁常抹完药,将药膏盖好盖子,放进一旁的匣子里,抬眼看着兰柏。

无论如何,先了解再说。

“记不得,好像是历经多个朝代了……”

梁常点点头,温声道:“你既然能变成人,你应该也是能自理的吧?”

语气带着暗示,那暗示极其明显,以至于兰柏有些怔愣。

他嗫嚅半晌,直白地问了出来:“你要赶我走?”

梁常没想到他会直说,有一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他怎么能赶兰柏走?赶走一个可能会觅食,但不一定明白人类生活的妖离开。

“你要赶我走吗?”兰柏又问了一遍。

梁常哽塞了一下,他摆摆手,转身离开:“当我没说。”

“那我要是一直当猫,你能不赶我走吗?”

梁常步子微顿,转身看着兰柏,良久未曾言语。

他想找一个正当的解释……

“是想赶你走的,不过我也害怕你没有自理的能力。”

兰柏坐在椅子上,微微歪头,静静看着梁常。

他的记忆如今并不完全,对于梁常的话他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他觉得难过。

“你就只陪过我几个月,我变成人以后你也只是陪过我两天。”

控诉,明晃晃的控诉。

自梁常去打仗以后,并不能化作成人时的兰柏就像弃儿一般。

虽说邻居潜心照顾,但兰柏并不愿意着这个没人的家,平日里只会在晚上回来,他就那么坐在房檐上……

或以原形,或以人形,远远看着。

至于入梦,兰柏知道做梦很累,所以轻易不会去入梦。

梁常搬板凳坐在兰柏跟前,伸手将他的头发微微打理了一下。

“果然还是猫……”梁常淡淡说着,心中满是酸涩。

猫变成人不会跟人说那么多打心底的话。

兰柏的眼睛里没有半分世事。

梁常试探着摸摸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他移开目光,脸颊却对着梁常的掌心靠了过去。

“你不嫌我穷?”梁常问道。

兰柏再度控诉道:“你这是对我们猫的刻板印象!”

梁常放下手站起身来:“我出去买东西了,你守家吧。”

“好吧,那你早些回来,回来时带些薄荷可以吗?”

“嗯?”梁常歪头看他。

“薄荷!”兰柏以为梁常没听清,大声喊了一句,他看着梁常迟迟未动,发觉到了什么,道:“……可以驱蚊!”

梁常没说什么,出门去了。

兰柏不知道梁常算不算答应了,眼巴巴看着他离开,自己在家里逗鹦哥玩儿。

鹦哥时不时叨米吃。

“你说……饿了。”兰柏将笼子里的糙米拿出来倒在手心。

鹦哥点头但不说话。

“吃的话就说,饿了。”兰柏手里的糙米,又指指嘴。

鹦哥思索片刻,有些含糊地发出了俩音节:“呃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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