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段林希和陈柏宇准备离开段府,返回陈家大宅。在出发前,段林希突然半开玩笑地说,“柏宇,我好喜欢段府院子里的那棵槐花树,要是能把它也带走就好了。”陈柏宇一听,竟然当真了,他认真地说,“那我们回去挖出来,一起带走。”段林希看到陈柏宇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柏宇,你真是的,我那是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陈柏宇有些尴尬,但很快也笑了起来,“林希,你总是能逗我笑。”
陈子墨在三姨太和陈正淳的陪伴下,收拾好了行李,动身回陈家大宅。然而,当他们路过乌镇时,看着熟悉的景象,陈子墨突然叫车夫停下了脚步。
“母亲,父亲,我想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等待我的不应该是小城里一成不变的商铺与私塾。”陈子墨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尽管二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三姨太更是不确定的将自己额头贴在了儿子额头上,“子墨,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妈妈回去呢,是不是你在家里受了委屈?”陈子墨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和母亲隔出一段距离,“我觉得现在回去,不是最好的时机。我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创造自己的生活。”
陈正淳看着陈子墨,在自己看着陈柏宇长大成人的日子里陈子墨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子墨,你真的决定了?”陈正淳问。陈子墨看向车窗外,那河道旁的茶楼依旧人来人往,“是的,父亲,我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三姨太虽然有些不舍,看到儿子的决心,还是不忍劝阻,“子墨,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尽管你已经有了自己想要过的生活,离家那么远,又无人照料,你让我如何放心。”陈子墨要留在乌镇,为了自己理想的生活,他看着母亲,“母亲,我已经长大,小城里的生活一成不变,有的只是您和父亲对我的教导,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日复一日的人生。我已经有了我想要创造的,属于我自己的财富。”
“够了。”陈正淳打断陈子墨还想要和母亲对抗的话,从身上拿出了近四百万的银票砸在陈子墨脸上。“老爷,这使不得,子墨他还是个孩子啊!”三姨太看到这儿已经泪流满面,这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往日的她甚至不敢奢求老爷能将陈家产业交给子墨打理。
陈正淳挡下了三姨太,“子墨,你听好,你是陈家大宅里的一份子,别的东西我给不了,这些银票你拿着,我不奢求你回馈给陈家更多,但至少能让你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乱撞,丢了陈家的脸。”三姨太还想阻拦,“子墨,别说了,跟我回家罢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陈子墨最终捡起父亲丢过来的银票,抱着铜钱转身下车,任由三姨太在身后哭的撕心裂肺。
回到乌镇,将那家河道旁的茶楼盘了下来,陈子墨给它取名仁衍堂。告别从前在兄长面前唯唯诺诺的自己,也为了今后能够独挡一面的自己,他就在茶楼的顶层搭了间小屋住了下来。他每天在乌镇里学习各种技艺,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年轻人,你怎么?”陈子墨从前台伸出脖子,露出了自己的面貌,看着面前的老者,“老人家,我将这茶楼盘了下来做生意,您今日才瞧见我。”
老者大吃一惊,“这……”
“老人家,您别往心里去,之后您来店里,只需和店里伙计说一声,你的茶水费我全包了,因为和您有缘,我特别喜欢您对喝茶的见解。”
陈子墨在乌镇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他感到非常充实。他每天都在学习和成长,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孩子,你真的变了。”那位老人家盯着陈子墨大半个月,发现他整天除了在茶馆里呆着,就是去店外找事情做,忙的不亦说乎。陈子墨不打紧的笑了笑,“老人家,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说完,陈子墨又去雅间学泡茶去了。
那老者常在陈子墨回店里歇息的时候点上一壶新烫的龙井,占着最靠窗的位置,欣赏着窗外的景色。日子久了,仁衍堂在乌镇的口碑越传越香,来店里喝茶的人一趟接着一趟。陈子墨信任他手下的每一个人,所以无论店里有多忙,他都不会傻站在店里守着客人结银子,而是在适当的时候出门为他们准备辛苦过后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