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枝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裴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优雅地伸出手,礼貌地说道:“我是裴枝,在清远画赛上我们见过。”
江知祈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活泼灵动的姑娘的模样。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疑惑地问道:“你好,我是江知祈。明月是……?”
“她是我妹妹,当时在清远联赛,多亏你照顾她了。”裴枝微笑着解释道。
江知祈回忆起来,那时在清远联赛,她和裴明月分到了同一个寝室。
裴明月是个特别可爱活泼的小女孩,若不是眼前的裴枝和她模样极为相似,江知祈怎么也不敢把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人与那个活泼的裴明月联系在一起。
越枝一脸茫然,忍不住嘟囔道:“合着就我和方阳是外人呗?”直到陈肆野出现,这诡异又略显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都互相认识了?”陈肆野笑着问道。越枝有些低落,开口说道:“仙女妹妹只是不认识我和阳仔而已。”
陈肆野朝着裴枝挑了下眉“明月之前说的很酷的姐姐”裴枝开口解释。
陈肆野低头打量了眼前的女孩,看着恬静活泼,可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撂倒大汉那干脆利落的模样。陈肆野笑着坐了下来,对这个形容表示认可。
这时,方阳揭开了火锅的锅盖,热腾腾的雾气裹挟着火锅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陈肆野顺手给江知祈递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方阳热情地说道:“不用客气,仙女妹妹。”
江知祈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越枝他们的热情,礼貌地说道:“喊我名字就好。”
说着,她拿起手中的水,朝着他扬了扬,像是碰杯。
越枝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这下想起来了,各位,哈啤酒不?”
方阳在一旁悠悠地说道:“这里除了裴枝和肆哥,谁成年了?”
陈肆野捞来一瓶单手拉开泡沫涌上来攀附上白净的手指,陈肆野随意扯了张纸擦了擦。转头就看到江知祈眼巴巴盯着他的手,又扯了一张递到江知祈嘴边“要不,给你一张擦擦嘴?”
江知祈立马接过纸,盖在嘴上,慌张地说道:“不用不用。”她还真以为自己犯花痴到流口水了。陈肆野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闷笑起来
面前小姑娘估计真的羞到白净的耳朵已爬满绯色,另外几位也发现这边的交谈。
方阳向她搭了话“没有大多人用知祈这个名字,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有没有就是知书达礼的意思罢了。”
“看人家这文化,我这名字我妈就让我向太阳一样所以叫方阳。”
“陈肆野呢?”江知祈偏头好奇的问。气氛瞬间静了下来知道内情的越枝开了口“那个…”
陈肆野开口堵住了他的话“野草生长。”也可能是野草无人在意。
“哎!这很棒哎,生生不息!”江知祈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陈肆野只看到女孩那笑吟吟的模样,听到她惊喜的声音,他的星星亮了。
越枝也没想到一句话给拉了回来由衷地佩服,“对吧对吧我们也这么觉得很酷。”说罢还冲江知祈比了个大拇指。
陈肆野调侃她“看来祈哥溜须拍马也是一把好手。”
江知祈冲他抬了抬下巴,明显带着几分得意。一顿饭下来,几人相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陈肆野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江知祈和其他人打趣
“走了,太晚了,我送你。”陈肆野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江知祈的椅背。
方阳和越枝还在滔滔不绝地和江知祈讲着趣事,见此情景,只得停下话头,说道:“下次再一起玩!我们再给你讲点好玩的。”
江知祈和他们一一告别,对裴枝说道:“待我向明月问好。”裴枝朝她轻轻颔首,表示听到了。
两人拉开门,夜晚的风裹挟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江知祈眯了眯眼,满足地喟叹道:“啊,好凉快。”
“你很喜欢画画吗?”陈肆野轻声问道。
江知祈回头看着他,思索片刻说道:“怎么说呢,从我会拿笔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画。所有人都说我遗传了我爸的画画基因
,甚至比他更有天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睫毛轻颤,又闷闷地说道:“是喜欢的,很喜欢。”
“累吗小时候画画和现在?”陈肆野静静的看着她。
“累,很累。在画室一待就是一天,这都是常有的事。不过,当画出满意作品时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江知祈眼神亮亮的,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话题一转,说道:“今天没星星啊。”
陈肆野看着眼前人明亮的眼睛,看来有人把星星私藏进了眼睛 。
“他们一开始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们没有恶意。”陈肆野跟在她身后说着。
“方阳他们吗?那不行,他们夸我漂亮我不能不信啊。”江知祈调皮地说道。
和她待在一起,陈肆野感觉自己连脸部表情都不受控制了,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
“大帅哥,你笑起来最漂亮的是你的痣。”江知祈突然说道。
“嗯?难道不该是我本人吗?”陈肆野故作疑惑地问道。
江知祈高深莫测的说“这你就不懂了,痣是不是在你脸上,你看看都帅到夸痣了,脸是不是更帅?是不是?”
“你溜须拍马真的很厉害,有空教教我。”陈肆野嘴角噙着笑意。
她眼角眉梢染着笑意“没问题!祈哥包教包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到了,大帅哥真的不加个联系方式吗?”江知祈将手机双手举过头顶。
陈肆野接过手机,他指尖的薄茧拂过江知祈手心,泛起一阵细痒的摩挲感。他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便将手机递了回去。
陈肆野挑了挑眉示意她进去吧。
“晚安陈肆野。”江知祈冲他到道了别向家走去。
陈肆野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江知祈清脆喊他的声音,他回过身来看向她。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陈肆野,是肆意生长。”江知祈坚定的声音仿佛一颗石子,砸进了陈肆野的心湖。
“江知祈,有人说过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吗?”他抬起眼睫一双眼似有笑意盯着她,她的身影映在他眼眸。
“没有啊放心我还是很厉害的,手机联系啊。”陈肆野点了点头。
江知祈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她笑着喊道:“妈妈,你在做什么呀?”厨房里传来妈妈温婉的声音:“杳杳,你倒完垃圾又突然跑去玩啦。”声音中没有责备,只有习以为常的无奈与纵容。
江知祈笑吟吟的从后面抱着她“我去的路上正好看到朋友了,没有想到吗,你做的什么呀妈妈。”江知祈探头向锅里看去。
“还不是你爱吃的抹茶西米露,就是不知道某人还有没有肚子吃它。”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有!我要来一碗然后去画画了!”江知祈兴奋的晃了晃。
“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别画太晚。”妈妈关切地提醒道。
“下周吧,可能很快了。我去啦,妈妈你早点休息。”江知祈说完,便急匆匆地上了楼。她把西米露先放在桌子上,坐在画板前搜寻灵感。当她抬起画笔的那一刻,无数的画面和想法如潮水般充斥在她脑海,相互拉扯着她,她就像漂泊在海面的浮萍,找不到支撑点,痛苦无比。那些想法像大雾一样弥漫开来,在脑海迷糊间,一个清晰的画面开始浮现。
是陈肆野。
江知祈快速地画了起来,一幅画作渐渐呈现。画面中,陈肆野背身而立,身下是猩红的火焰,荆棘缠绕着他向上肆意生长,直达云端。他的表情捉摸不透,是冷漠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还是向往着自己能逃出这囚牢呢?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一个黑色繁星头像的人
叶:早点睡
江知祈噗嗤一声笑出声大帅哥本人
祈知不知:大帅哥我正在画你哎
叶:好画吗
祈知不知:不太好画,画不出本人十分之一的帅
叶:早点休息不要焦虑
“这是当真了在安慰我吗?”江知祈喃喃自语,她勾唇一笑画中的答案
他于山谷坠落林中,她愿他如荆棘肆意狂野向上生长致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