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冰晶雪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沈青崖的机关雀突然发出尖锐鸣叫。她按住陆长空的手腕,将他拽进雪岩缝隙,寒铁羽翼擦过石壁,在月光下溅起冰晶漩涡 —— 那是天山派独有的防御机关,此刻却对准了他们。
“是赫连朔的人。” 陆长空的青铜铃与机关术共振,震得冰晶簌簌坠落。沈青崖摸到腰间的冰魄,突然发现它的温度异常冰冷,与天山冰窟的气息截然不同。
伏击来得毫无征兆。十二道冰棱从四面八方射来,沈青崖的机关雀羽翼展开成盾牌,寒铁表面浮现出《子衿》的残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陆长空的孤鸿刀砍碎冰棱,却见赫连朔的锁链缠上他的脚踝,将他拖向雪岩裂缝。
“父亲的冰魄……” 沈青崖的话被冰棱断裂声截断。她的机关雀突然失控,羽翼内侧的天山寒铁纹路渗出鲜血 —— 那是父亲的血,与冰魄产生了共鸣。
雪岩裂缝的深处传来冷笑,赫连朔的锁链末端挂着天山掌门的玄铁令。“沈青崖,你以为你父亲真是病逝的?” 他甩出锁链,玄铁令擦着沈青崖的鬓角飞过,在冰壁上刻出 “冰魄反噬” 四字。
陆长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沈青崖的父亲被冰魄钉在冰墙上,冰棱正缓缓刺入他的心脏。“这是天山派的禁术,” 赫连朔的声音混着冰棱碎裂声,“用至亲之人的冰魄续命,滋味如何?”
沈青崖的指尖触到冰魄,突然被一股寒流反噬。她的冰弦自动飞起,在空中织成冰网,却见赫连朔的锁链上缠着云想容的梅花胎记拓片。“你以为云想容的歌喉是怎么失窃的?” 他的笑声震碎冰网,“用天山冰魄练音波功,可比你父亲狠多了。”
陆长空的孤鸿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浮现出狼头图腾。他斩断赫连朔的锁链,却见锁链末端的青铜铃与沈青崖的冰弦产生共振,震得她脏腑剧痛。“青崖!” 他扑过去接住她,却发现她的冰弦正缓缓刺入自己心口。
“别……” 沈青崖的声音带着冰裂的脆响,“这是天山派的换血术……” 她的指尖抚过他眉间的血痕,将冰弦刺入自己心口。两股鲜血在冰壁上蜿蜒,形成桃雪交织的图腾。
机关雀的寒铁羽翼突然折断,沈青崖的冰弦却开始吸收天山寒铁。她的眼眸变成幽蓝色,冰弦自动飞起,在空中织成《子衿》的完整篇章。赫连朔的锁链在冰弦面前寸寸断裂,他惊恐的瞳孔里映出沈青崖背后的冰魄虚影 —— 那是天山初代掌门的灵魂。
“你父亲用冰魄续命二十年,” 冰魄虚影的声音混着风雪,“现在该你偿还了。” 沈青崖的冰弦突然刺入陆长空的心脏,他的狼头刺青与冰魄产生共鸣,金色光芒将整个雪岩染成琉璃色。
“青崖!” 陆长空的嘶吼混着冰弦震颤声,他的孤鸿刀自动出鞘,刀柄残铃与沈青崖的冰弦产生 108 次共鸣。冰壁上浮现出两派前世的纠葛,桃妖与雪魔在冰窟中相拥而亡,衣袂上的桃雪纹路与今生完全吻合。
赫连朔趁机抢走冰魄,却被冰弦反噬。他的锁链突然结冰,整个人被冻成冰雕,瞳孔里映着沈青崖的白发 —— 那是冰魄反噬的征兆。沈青崖的冰弦刺入冰魄,将它重新封印在天山寒铁中,寒铁表面浮现出陆长空的狼头图腾。
“这是我父亲的罪孽,” 沈青崖的声音带着冰棱的寒意,“由我来偿还。” 她的冰弦刺入自己心口,陆长空的狼头刺青突然飞出,与冰弦融合成新的图腾。冰窟剧烈震动,天山寒铁化作冰棱雨,将赫连朔的冰雕彻底粉碎。
雪崩平息时,沈青崖发现陆长空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白发,而她的冰弦正缠绕在他的刀柄残铃上。“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应该知道,我们两家的血仇……”
沈青崖轻轻按住他的心脏,那里的狼头图腾正在吸收冰魄的力量。“因为有人说要名扬天下,” 她的指尖抚过他的唇,“我便替你数着万里河山,却忘了问要不要共看这江山。”
陆长空的身躯猛然颤抖,他低头咬住她的指尖,咸涩的血珠混着冰魄的寒意,在唇齿间绽放成霜花。冰壁上的前世画面突然扭曲,显现出他们身为桃妖与雪魔的终极宿命 —— 在冰窟中相拥而亡,衣袂上的桃雪纹路化作并蒂莲。
机关雀的寒铁羽翼突然重组,化作冰棱雨,在雪地上拼出 “生死契阔” 四字。而在冰窟深处,赫连朔的冰雕碎片中,露出半枚天山派的掌门玉佩,与沈青崖的桃花胎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