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第三天，韦恩庄园的走廊静得可怕。

斯蒂芬妮盘腿坐在房间中央，面前摊着被揉成团的第五版检讨书，指尖不耐烦地敲击地板。

薇拉的全息影像飘在一旁，正在浏览哥谭论坛的八卦板块。

“布鲁斯把Wi-Fi密码改了，”斯蒂芬妮咬牙切齿，“连数据流量都屏蔽了——这是非法监禁！”

薇拉耸肩：“理论上，他是你的法定监护人。”

“哈！那他怎么不管管隔壁那两个混蛋？”斯蒂芬妮抓起枕头砸向墙壁，“尤其是米诺斯！装得一脸无辜，结果监控录像里他整个人都红透了！”

薇拉突然眯起眼睛，投影屏闪烁两下：“说到这个……我刚截获一段异常信号。”

她弹开窗口，“提姆和米森正在用老式打字机交流——真复古。”

斯蒂芬妮猛地扑过去：“他们在说什么？！”

米诺斯的房间内，一台老式打字机正在打印着纸条。

提姆蹲在机器旁，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连接天花板的细线。

“布鲁斯调取了所有监控备份，”纸条上跳出字迹，“包括GCPD数据库那次。”

米诺斯用钢笔在纸上写下回复，放到他面前：“你的清除程序有漏洞。”

“是你的防火墙没拦住薇拉！”提姆翻个白眼，继续敲着字母，“现在怎么办？斯蒂芬妮肯定憋着更大的恶作剧——”

“咔嗒。”

打字机突然失灵，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的音响传来一声轻笑。

“哇哦，‘反斯蒂芬妮联盟’？” 薇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可爱，需要我帮你们设计情侣款T恤吗？”

提姆和米诺斯同时僵住，后者的耳尖瞬间红了。

下一秒，米诺斯的枕头底下传来震动——斯蒂芬妮黑进了他的振动闹钟，此刻正在用摩斯密码疯狂发送：

【LOSERS】

早餐时分，三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面前各摆着一份“改良版”禁闭守则——布鲁斯用荧光墨水签名，阿尔弗雷德甚至给每份文件系了丝带。

“第一条，”老管家微笑着倒红茶，“禁止任何电子设备，包括但不限于：打字机、振动闹钟、以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斯蒂芬妮，“藏在曲奇罐里的微型信号干扰器。”

斯蒂芬妮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米诺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皱眉——甜度异常。

他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后者慈爱地眨眨眼：“蜂蜜含量5克，但加了点‘提神’的东西。”

“他不喜欢过酸的食物。” 薇拉在一旁补充，投影出的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观察米诺斯的反应。

三秒后，米诺斯冲向洗手间。

提姆憋笑憋到发抖：“你们……连红茶都下毒？”

阿尔弗雷德优雅地整理餐巾：“只是柠檬汁过量400%，提姆少爷。顺便，您的咖啡豆库存已被替换成无因咖啡。”

提姆的笑容凝固了。

斯蒂芬妮拍桌狂笑，直到阿尔弗雷德将她的橙汁换成苦瓜汁。

蝙蝠洞，深夜。

布鲁斯站在监控屏前，看着三个禁闭室的实时画面：

斯蒂芬妮正用口红在镜子上画作战地图；提姆试图用叉子撬开通风管；而米诺斯……在给阿尔弗雷德写道歉信？

阿尔弗雷德递上咖啡：“需要延长禁闭吗？”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不，明天派他们去清理蝙蝠洞的下水道。”

“包括米诺斯少爷？”

“尤其是米诺斯。” 布鲁斯冷笑，“让他亲自体会‘爆破艺术’的后果。”

监控画面里，米诺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

次日，蝙蝠洞的下水道入口处，斯蒂芬妮和提姆戴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地站在一旁。

“布鲁斯是认真的？”斯蒂芬妮捏着鼻子，声音闷在面具里，“让米诺斯——那个洁癖狂魔——清理下水道？！”

提姆调整着橡胶手套，幸灾乐祸地看向身后——米诺斯正站在距离下水道口三米远的地方，脸色苍白得像见了氪石的超人。

“根据《蝙蝠家禁闭条例》第7条，”提姆一本正经地念着虚拟条文，“‘破坏公共设施者需参与修复工作’——包括但不限于：被炸毁的下水道。”

米诺斯的手指微微颤抖，战术手甲已经被他摘下来，换成了加厚的橡胶手套，袖口还用别针紧紧固定，确保不会有任何污物渗入。

“……我可以黑进市政系统，雇专业清洁工。”他声音僵硬。

斯蒂芬妮咧嘴一笑，猛地掀开下水道井盖——

“哗啦！”

一股可疑的绿色雾气飘了出来。

米诺斯后退两步，瞳孔地震。

下水道内，浑浊的污水漫过脚踝，黏腻的触感让他的表情彻底凝固。

斯蒂芬妮举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故意踩水花：“哇哦，这颜色真艺术！像不像你上次调的化学试剂？”

提姆在后面憋笑，记录仪对准米诺斯：“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埃，他即将遭遇人生最大危机——”

米诺斯突然停下。

他的靴子边缘，一块可疑的黑色物质正缓缓蠕动。

“……那是活的。”他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斯蒂芬妮凑过去，用铁锹戳了戳：“哦，只是变异藻类啦！上次急冻人泄漏的化学药剂可能有点副作用……”

米诺斯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立刻后悔了，因为下水道的空气让他差点吐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他冷静宣布，“然后自杀。”

三小时后。

韦恩庄园的主浴室传来持续不断的水声。

阿尔弗雷德第12次敲门：“米诺斯少爷，您已经用了四瓶沐浴露。”

门内，米诺斯站在蒸汽弥漫的淋浴间，皮肤搓得发红，手里攥着第五瓶抗菌沐浴露。

泡沫从头发蔓延到脚踝，柑橘混合薄荷的气味浓到能熏晕一头大象。

“……再五分钟。”他的声音闷在水流里。

客厅里，斯蒂芬妮和提姆瘫在沙发上，听着楼上持续的水声狂笑。

“他该不会把皮搓掉吧？”斯蒂芬妮擦着笑出的眼泪。

提姆晃了晃手机：“最新纪录——两小时四十七分钟，打破了他上次被迪克袭击后的沐浴时长。”

突然，水声停了。

片刻后，米诺斯出现在楼梯口——

头发还在滴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粉红，整个人像被泡发的柠檬味消毒湿巾。

“满意了？”他冷冰冰地问。

斯蒂芬妮捏着鼻子夸张地后退：“哇哦，你现在闻起来像化学武器！”

米诺斯抓起沙发靠垫砸过去。

蝙蝠洞的监控屏前，布鲁斯看着三个精疲力尽的年轻人——

斯蒂芬妮的头发里卡着可疑水草；提姆的鞋底正在地板上留下绿色脚印；米诺斯坐在距离所有人三米远的消毒垫上。

阿尔弗雷德递上热毛巾：“看来惩罚效果显著。”

布鲁斯轻哼一声，调出下一项任务清单：“明天，哥谭港污水处理厂。”

监控镜头捕捉到米诺斯瞬间僵直的背影。

斯蒂芬妮的惨叫响彻庄园：“NOO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