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顶级豪车,车内空气清爽,座位也非常舒适,角落还放着一个小冰箱,里面有一些水和吃的。
原本以为他们这个组合出行,就算不吵起来气氛也会很尴尬,但一路上倒还是挺友好的,聊起天来竟还意外地和谐。
楚卿河有些好奇:“你们三个竟然也自驾游,还找旅游社拼人,我以为你们出行都坐私人飞机呢。”
齐扬:“是啊,我都以为要八抬大轿抬着你们,走哪吆喝到哪。”
白溪乐啃着萝卜饼干:“想去哪,让负责人立刻清场,一群人陪着少爷们逛,点头哈腰的。”
蒋城无奈:“你们从哪听的些谣言,哥几个就是普通人。”
楚卿河转头看了谢亦随一眼,斩钉截铁。
“普通不了一点好吧。”
比起学校里那些高调夸张的富家子弟,这三个人的确已经很低调了,奈何他们的气质举止,穿衣打扮别说真的普通家庭,就是真的富二代也赶不上趟,很明显有壁。
谢亦随看着摇头晃脑的楚卿河:“既然这样,那你还敢一直招惹我?”
楚卿河举起拳头:“我招惹你?明明是你在找我茬,而且我这是不畏强权。”
“我才不屈服于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蒋城直接笑喷了,贺从文回头看了眼谢亦随,目光充满了揶揄。
谢亦随:“我记得楚家也是商界大亨,你说资本主义,莫不是再说你自己?”
楚卿河瞪他:“我才不是,我去年交了入党申请书的,我信奉共产主义!”
谢亦随笑了笑。
这一路上怼来怼去,欢声笑语地倒别说还挺有意思,白溪乐都不晕车了,而且车里这几个“资本主义”准备的零食还很好吃。
楚卿河叼着小鱼干从冰箱里拿可乐,谢亦随按住他:
“你刚才已经喝了一瓶了,下个服务区离这还很远,别喝多了上厕所。”
“哦哦。”楚卿河点头:“好的。”
谢亦随扫了眼已经被吃空的两个小鱼干盒子,没忍住问了句:
“你真的不是橘猫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楚卿河耳聪目明还是听到了,即使没露出来耳朵,谢亦随都仿佛看到他一个激灵炸起毛来。
“你说什么?”楚卿河三下五除二咽下小鱼干转身朝谢亦随抓去。
他半跪在座位上,安全带在他腰上勒出了清晰的线条。
四人听到动静回过头,就看到楚卿河几乎压在谢亦随身上,谢亦随钳着他的两只手腕子。
诶,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齐扬:“哥,你等我吃完肉脯再打行吗,我还没吃饱。”
蒋城:“诶,老楚,怎么又把学长惹生气了?”
贺从文回头示意谢亦随怎么回事,谢亦随摆摆手淡声道:
“没事,他在和我玩。”
四人这才回过头。
谢亦随捏了捏楚卿河的手腕:“在车上呢,别闹。”
楚卿河恨恨地放下手:“你又骂我。”
谢亦随:“橘猫在你们那里是骂人的话?”
楚卿河:“当然不是。”
谢亦随:“那你是不喜欢橘猫?”
楚卿河:“怎么会,我妈妈就是橘猫,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你说我是橘猫,你的潜台词是说我能吃,说我胖,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原来真有橘猫的基因啊,谢亦随心想。
他垂眼看了下楚卿河露出的那截腰线,嗯,的确不胖,反而很清瘦流畅,挺腰的时候会显出柔韧的弧度。
很漂亮。
“不是故意的,等回去我再给你拿两盒这个鱼干赔罪可以吗?”谢亦随拍他的肩膀安抚。
楚卿河这才抿着嘴坐了回去,那截腰重新掩盖在衣服后。
他拿起小鱼干的盒子呐声问:
“这个你在哪里买的,连商标都没有,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牌子。”
“记不清了。”谢亦随说,“回去告诉你。”
路开到一半,几人聊的热火朝天,但楚卿河兴奋过后却越来越昏昏欲睡。
自从他得了信息素依赖症后其实每天睡得都不好,头一直晕晕的,身上发烫还没什么力气,连呼气都带着热气,半夜总是因为冒汗惊醒。
而此刻他坐在谢亦随身边,闻到了那股浅淡干净的冷香,带着雪后松木的清冽和疏离,有一点冷,但不是那种冰凉,而是有着白雪的那种温柔,这股气息从鼻尖而入漫于四肢,驱散了体内沉积已久的灼热,让楚卿河感觉特别舒服。
潮热驱散后,困意便涌了上来,楚卿河情不自禁地放松身体,头靠在座椅上,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
谢亦随正闭目养神,忽然感到肩膀一重。
他睁开眼眸,发现楚卿河靠在他肩上,双眼合拢,喉咙发了几下呼噜呼噜的声音,睡着了。
谢亦随微睨了下眼睛,目光划过楚卿河的脸,他的皮肤很细腻,即使离这么近也没看到什么毛孔,睫毛浓密而纤长,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轻轻抿着唇,嘴唇薄而柔软,是淡淡的粉色。
谢亦随回想了一下,比他猫耳内的粉色软肉要浅一点。
那唇虽薄,但在唇峰正中有一个饱满粉润的唇珠,是标准的美人朱唇。
大概小鱼干吃多了嘴有点干,楚卿河舔了下嘴巴,舌尖滑过嘴角,然后朝谢亦随颈后埋了埋,睡得更为香甜。
轻轻浅浅的呼吸抵在腺体上,像是一支羽毛在缓缓抚动。腺体本来就是每个人最薄弱私密的地方,而对于非常注重私人空间的谢亦随来说,就是关系好到蒋城、贺从文,也不敢离他的腺体如此之近。
这是楚卿河第二次对着他的腺体呼吸了。
谢亦随淡淡地打量着楚卿河细白的脖颈。
“楚哥你看——”齐扬拿着手机转过身来想跟楚卿河分享什么视频。
谢亦随皱了下眉,示意他噤声。
齐扬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楚哥靠在谢亦随肩膀睡觉,小声地:
“啊,他睡着了啊,那等会再说......”
他转过身愣住了好一会发觉有些不对劲。
不对啊,谢亦随这个眯眼皱眉生怕被人抢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他的楚哥吗?
啊?
*
因为是假期高速上车还挺多的,到东安市大概是下午两点多,他们提前预定了酒店,见齐扬几人下了车,谢亦随拍了拍楚卿河。
“醒醒,到酒店了。”
“楚卿河,醒醒。”
没有动静,谢亦随凑在耳边低声:
“小胖橘,太阳晒屁股了。”
楚卿河哼唧两声,脸埋在他脖子里依旧睡得天昏地暗。
“咋?”蒋城拄着车门:“叫不醒?”
“楚哥困起来就很难醒。”齐扬说,“高中的时候,他考英语睡着了,打了铃收了卷人都走光了还在睡,最后还是我和乐乐把人扛回去的。”
“睡起来就跟昏迷似的,你们不知道当时我们班都喊他睡神,在他耳边敲锣打鼓都不带动的。”
蒋城挑眉:“哈?这么牛,睡神?”
齐扬:“不过他只有特别累的时候才这样,要不,让他在酒店休息,咱们去逛吧......”
“其实这段时间我感觉晚上他都没怎么睡好,总是翻来覆去的。”齐扬和楚卿河进校都是alpha,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却是同一个学院,所以分到了一个宿舍。
别看齐扬睡得流哈喇子,但狗狗对动静很敏感,这几天他能听到楚卿河那边睡不踏实,总是翻身,还一直喘着气。
听到齐扬的话谢亦随猜到了楚卿河晚上难以沉睡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症,难怪几天没见就看到他眼底有了淡淡的青黑。
贺从文:“怎么,抱他上去,咱们去逛?景点六点关门。”
谢亦随解了两人的安全带:“不用,我抱着他,一起。”
他想到楚卿河的朋友圈,这小猫对溙山周边的寺庙街区很感兴趣,这要醒来发现他们丢下他,估计会闹脾气。
来之前他们商量过第一天先不爬山先看看溙山周围的景点,吃点小吃什么的,第二天养足精神再夜爬。
于是几人把包留在酒店收拾了一下就去旁边逛了,齐扬还说蒋城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要不休息休息再走,结果这人跟没事人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开远途的疲惫。
精力旺盛地可怕。
一行人走在街上,齐扬和白溪乐撒欢了似的跑来跑去,蒋城和贺从文插兜戴着墨镜跟着他们慢悠悠地走,而谢亦随抱着楚卿河,速度完全不慢。
天街上人很多,而且来的大部分都是学生,其中同样不乏S大的,这几个都是身高腿长,脸各有各的帅气,走在路上特别瞩目。
“卧槽,是谢会长他们。”几个omega窃窃私语。
“你们看到了吗,谢会长抱了一个人!”
“看到了看到了,卧槽卧槽!”
那个人搂着会长的脖子,会长不仅可以一直抱着他,还能单手拖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在纪念品堆里挑挑拣拣。
好强的臂力,好强的男友力啊,嘤嘤嘤!
楚卿河盖着兜帽像个小孩一样被谢亦随面对面抱着,枕着他肩膀睡得毫无知觉。谢亦随逛着街,还有闲情给他拉拉帽子,别让太阳晒到他。
逛完一个遗址公园齐扬说要不他抱一会吧,虽然他坐不到像谢亦随那样小孩抱,但背上也没什么问题,结果他拉了两下完全扒拉不开,楚卿河跟黏在谢亦随身上似的,不仅抱脖子,腿还夹着腰,被拽了两下还不满地哼哼,紧紧搂住脖子,脸还往人家肩膀上埋得更深。
谢亦随轻拍着楚卿河后背哄他,“没事,我抱得动。”
他不光抱得动还很轻松,怎么说楚卿河一个男大大学生也有一百多斤,他就这样抱着逛了一个多小时汗都没出,就像随手抱了个玩偶。
齐扬看着谢亦随平静的脸,狗眼怔愣。
这体力还是人类吗?难怪篮球场上可以压着楚哥打。
挑挑拣拣买了点纪念品,谢亦随感觉楚卿河蹭了蹭他的脸,似乎要醒了,就抱着他走出去,让齐扬他们等一会。
来到一片没人的空地,谢亦随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把人放到地上。
谢亦随轻轻扭动脖子,发出“咔咔”地声音,肩膀肌肉舒展开来。
“楚卿河,醒醒,你已经睡很长了。”
“你再不醒可逛不了景点了。”
楚卿河迷糊地“嗯”了一声,这声嗯拖着长尾音,听起来黏黏糊糊地,像是在撒娇,谢亦随轻笑起来:
“楚小猫,醒来啦。”
楚卿河站在原地闭着眼睛跟个不倒翁似的晃了两圈,然后“bia唧”一声一头栽在了谢亦随胸上。
谢亦随搂住他的腰怕他摔倒,正想捏捏他的脸把他弄醒,就看到他头顶缓缓悠悠地冒出了一双毛绒耳朵,还有什么东西缠到了他的手臂上。
谢亦随瞄一眼,黑色猫尾正蹭着他手腕。
在谢亦随的注视下,楚卿河嘤咛一声,他抬高双臂抓着谢亦随肩膀,腰身微微拱起,像猫咪伸懒腰一样伸展身体。
他抖了抖耳朵,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