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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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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到来后,为了和兄长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膝丸向审神者提出辞去固定近侍的职位,改换其他人或轮流近侍。

但却被审神者拒绝。

理由是审神者不想和其他刀剑打好关系。

膝丸不太能理解,毕竟从他的角度看来,他的同僚们都很期盼着能够亲近审神者。

直到大俱利伽罗来到本丸,他才想到,主公也许就是那种人中大俱利伽罗。

总之,在膝丸和逢雪双方都很坚持的情况下,【髭切】找来本丸总管歌仙兼定。

经过歌仙的建议,一人一刃决定各退一步。

在不出阵不远征的情况下,膝丸白天照常担任近侍,但晚上可以离开天守阁自行休息,由其他刀轮值。

“主公很喜欢弟弟呢。”

夜晚,【髭切】坐在床上对从天守阁回来的膝丸调侃道。

“阿尼甲,不要拿我开玩笑。”膝丸闷闷不乐地说。

“怎么了?我可是有听大家说起弟弟和主公的事哦,弟弟可是被大家狠狠羡慕着呢。”

【髭切】看弟弟一脸郁闷,反而更加来劲了。

膝丸在床铺上正对着兄长跪坐下,委屈巴巴地说:“阿尼甲也这样吗?”

“什么?”

“像其他刃那样……会羡慕主公优待于我……”膝丸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扇自己。

兄长身为源氏统领刀,强大骄傲,自己居然如此揣度他。

可他又实在很在意,他知道刀剑们会对给自己提供灵力显形的审神者抱有天然的好感与喜爱,不知道兄长是否也和其他刀一样。

更何况与他不同,兄长可是一向都深受家主们的重视和信赖,甚至一度被视为源氏的象征。

“嗯?”【髭切】歪头看着膝丸,“弟弟在说什么?”

膝丸:“……”完球了。

“弟弟能得到主公的关照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因为弟弟也是强大美丽的源氏重宝,会被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一直都希望主公能够多多关照弟弟呢,毕竟弟弟可跟我不一样。”

膝丸眼眶发热,忍不住抱住兄长,感动道:“阿尼甲!”

【髭切】把脑袋舒服地搁在弟弟肩上,伸手回抱住弟弟,快乐地把弟弟柔顺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毕竟弟弟可跟我不一样,撒娇爱哭还粘人,是需要很多很多关照的。”

膝丸的感动卡了卡壳,炸毛道:“阿尼甲!我……我并不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的。”

“我知道了,害羞丸~”

“阿尼甲,是膝丸!”

“顺顺毛,不生气哦~”【髭切】把膝丸被揉乱的头发顺回来。

“阿尼甲,你这刃真是……”

膝丸嘟嘟囔囔地抱着兄长提前为自己收拾出来的衣服去洗漱。

洗漱完,膝丸理所当然地和髭切挤在一个床上。

【髭切】有些甜蜜的苦恼,虽说他是很喜欢弟弟,但有时候总感觉弟弟对他的喜爱未免太超过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独自等待了很久的原因吧,从这孩子显形开始,就一直期待着他们的重聚。

因为期待,所以才会将日子过得格外煎熬。

【髭切】这样想着,便伸手试图将膝丸捞进怀里。

膝丸感觉到他的动作,顺从地靠近兄长,与兄长亲密地额头相贴。

“阿尼甲。”

“嗯?”

“主公对我其实并不是那种喜欢。”

虽然兄长对这方面的事可能并不怎么在意,但膝丸想到兄长说他听到过的那些谣言,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但膝丸说完后,却许久没得到回应。

就在他以为兄长睡着了时,【髭切】才慢慢道:“弟弟很在意主公对你的态度吗?”

膝丸想了想:“倒也不是,如果主公不经常制造一些误会就好了。”

“误会?”髭切问,“弟弟不喜欢主公吗?”

“我对主公只有对家主的尊敬,要说喜欢……看待正在努力成长的孩子,当然也是喜欢的吧。”膝丸认真地说。

【髭切】轻笑着用他那蜜糖一样柔软甜蜜的声音说:“我还以为弟弟来到尘世的这段时间,已经成长了那么多呢。”

迟钝地感受到兄长呼出的热气撒在脸上,膝丸整张脸都发起热来。

“阿尼甲,我们好歹也是存在了上千年的刀,就算再怎么迟钝,各种事情看多了,总能理解一些的吧。”

“嗯,倒也是……”【髭切】笑道,“既然如此,好好拒绝的话,主公应该能够明白的。”

“我一直有在拒绝,但主公还是不放弃……明明主公喜欢的刃并不是我。”

“嗯?这样吗?”【髭切】有些惊讶地陷入了沉思。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当逢雪日常试图用各种方式向膝丸表白时,【髭切】总会从各个地方出现,打断逢雪的节奏。

每当髭切出现,原本一脸苦恼的膝丸就会整个刃容光焕发,欣喜不已。

这时无论逢雪在旁边再做什么说什么,都难以再吸引膝丸的注意了。

次数多了,逢雪也越发苦恼焦急起来。

更让逢雪不安的是,髭切甚至主动提出要来天守阁和膝丸一同做近侍。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不了了,于是约了【髭切】单独对谈。

“你有没有觉得,你对膝丸过于在意了,他并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你来之前,他可是能够从一开始就支撑起本丸运行的刀。”

“嗯嗯,弟弟很能干,这我一直都知道哦。”【髭切】语气中带着隐晦的骄傲。

“既然如此,那么……”

“但弟弟能干是一回事。”【髭切】略微提高声音打断逢雪的话,“身为兄长,绝对不能因为弟弟能干就懈怠,这又是另一回事。”

逢雪面无表情地把这段时间髭切次次归零的内番表,和超绝不经意间损坏本丸各种物品的财务报告甩到他面前。

【髭切】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一码归一码。”

逢雪眼角微微抽搐。

“不管怎样,我希望至少你不要再阻碍我和膝丸在一起了。”逢雪决定直接摊开来说。

【髭切】看着她,金色的眸中映出逢雪身上已经无法掩藏,正丝丝缕缕泄露出来的业障。

“主公以为,你和膝丸之间最大的阻碍是我吗?”【髭切】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逢雪在他那双充满非人感的眼睛的注视下猛得僵住了身体。

那一瞬间,她有种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看透的感觉。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自己穿越时间试图改变过去救家人的时候,【髭切】还没在本丸显形。

本丸其他刀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逢雪压下心虚和紧张,刻意别开视线。

“每次你一出现,膝丸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那孩子从小就这样,毕竟我们是感情很好的兄弟,相互重视也很正常吧。”

【髭切】一瞬不瞬地观察着逢雪的神色。

“说起来,主公应该也有家人吧,作为从诞生起就拥有心脏和肉身的人类,应该比我们更懂得这种情感的珍贵才对。”

逢雪猛地站起身,连带着将桌面的热茶打翻在了自己身上。

但逢雪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烫意,只瞪着眼睛像看恶鬼一样看着髭切。

过了好半晌,逢雪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把刀,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髭切】气定神闲道:“我对别人喜不喜欢我并不在意,身为源氏的宝刀,我自有证明自己的方式。”

“更何况,我觉得还是有刃会喜欢我的,比如弟弟。”

逢雪觉得自己继续和这把刀对话一定会被气死:“你走吧……”

【髭切】从容地站起身,垂眼看着娇小单薄的少女。

“作为我的主公,我真心期望你能带领本丸所有刀剑获得一切荣耀,成为源氏那样名垂千古的存在。”

“但如果你伤害到了我所珍视的存在,那么即便你是我寄予厚望的主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斩了你。”

“所以,还请主公大人时刻警醒自我,不要被自身欲念所迷惑,走上不归路。”

逢雪僵硬着身体目送【髭切】离开。

直到对方远离了天守阁,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那天之后,【髭切】的出阵和远征任务突然就增多了起来。

经常出阵刚回来,立刻就被派出去接着远征。

幸好【髭切】被派去的都不是什么超出他等级的高阶地图,也不怎么会受伤。

仿佛审神者就是纯粹想让他通过这种方式练级而已。

即便如此,持续一段时间后,膝丸还是急得不行,提出想要带着兄长一起练级。

被逢雪毫不犹豫地拒绝后,膝丸整个刃每天都低气压地垮着脸。

只有在兄长回来的间隙才会稍微明朗一些。

终于有一天,逢雪看着拧着眉拉着脸处理公文的膝丸,问:“你讨厌我了吗?”

膝丸看着逢雪切好放在他面前的水果和精心准备的点心,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理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逢雪说:“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跟我单独相处会让您感到开心吗?”膝丸直视着逢雪。

逢雪毫不犹豫道:“当然,膝丸是很可靠的刀,跟膝丸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和家人在一起一样幸福安心。”

“但这样是不行的。”膝丸说,“如果您真的喜欢我,不应该是这种感觉。”

“至少在您的世界里,跟我在一起要比跟其他任何人一起都要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和幸福。”

逢雪有些着急:“我只是打个比方……家人和恋人本来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

“就像你和【髭切】,你们是兄弟,你会为他感到开心。”

“但如果你有了恋人,按照你的理论,你和恋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比和【髭切】在一起更幸福吗?”

“比起【髭切】,你会更爱恋人吗?”

“所以这两种存在根本就不能放在同一个天秤上比较。”

听完逢雪的话,膝丸沉默了很久,然后出神地说:“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和刀能跟阿尼甲比较。”

“对我来说,和阿尼甲在一起的时候,所能感受到的幸福和快乐已经达到了我这颗心脏所能承受的最大阈值。”

“我们的本灵为了守护历史降下了无数的分灵,而我和阿尼甲恰好降灵在了这个本丸,他是我独一无二的阿尼甲,是我从降灵显形以来日夜思念和期盼的存在。”

“我不会爱任何人或刀胜过爱我的阿尼甲,哪怕是其他同振的阿尼甲。”

逢雪呆呆地看了膝丸好一会,想要说什么,却在目光扫视到门口的刃时顿住了。

膝丸注意到逢雪目光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刚出阵回来,连出阵服都没换的【髭切】。

“阿尼甲!你什么时候……”膝丸整颗脑袋冒起了热腾腾的蒸汽。

【髭切】故作沉思状:“唔——大概是从‘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和刀能跟阿尼甲比……’这附近来的吧。”

膝丸扶额:“居然卡得这么恰好吗?”

“嘛~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啦。”【髭切】走上前。

“弟弟猜猜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伴手礼?”

“这是……清净欢喜团?”

“对啦!弟弟很喜欢这个对吧。”

“嗯,谢谢你,阿尼甲。”膝丸珍重地接过点心。

“对了,主公也有哦。”【髭切】将另一份菓子放到逢雪面前。

逢雪有些惊讶:“我也有?”

“嗯,我这段时间想了一下,果然还是应该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道歉?”

“我上次的话伤害到了主公吧。”

逢雪怔住,然后慢慢垂下头,试图以这种方式遮挡住自己猝不及防落下的眼泪。

过了好一会,她才稳住颤抖的声音:“……你们走吧。”

【髭切】和膝丸对视一眼,然后起身。

“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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