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堆雪人。
又是几日后,北京的雪下大了。
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估计踩在雪地里能踩出个深深的脚印子。
祝执站在落地出窗前,看着还在往下落的似鹅毛的雪,问道:“宝贝,你多久没见到雪了?”
“从没见过。”严柯回答。
祝执愣了一下:“啊?你外婆家不就是北京的吗?你没来过吗?”
“虽然北京不是年年都下雪,但应该见过吧……?”
“没。”严柯故作轻松的回答:“因为在泰国的特殊身份原因,我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北京。”
“会带来麻烦的。”
他又补了一句:“我基本上不会出港岛。”
祝执沉默了几秒,看着外面渐停的雪:“嗯…没关系。”
“老婆,我下次带你来北京。”
“和我一起看雪,和我一起在雪里相拥度过每个冬。”
严柯笑着答应:“好。”
一会后,雪彻底停了,祝执跳了几下:“啊!宝宝,我现在想下楼为你堆个雪人!”
说着他就开始翻衣服穿了。
“外面很冷。”
“没事,我穿厚实些。”祝执还翻了条围巾来,围在脖子上,准备好了就直接往楼下冲。
唐樊坐在沙发上喝茶:“你去干嘛?”
“我去堆雪人!”
唐樊差点被烫到,拍了两下胸脯:“发什么神经病啊!?这么冷。”
“你冷,我又不冷。”祝执反驳道。
“你不冷?那你穿这么多干嘛?神经病。”
祝执:“……”
他拉开门就往外面去。
“你好歹也戴双手套吧?”唐樊不知道在哪里抽了副手套,小跑着过来甩到祝执身上。
又骂了句神经病。
祝执跑到院子里,把花坛旁边的雪用手扶了下来,手机架靠在那边,调整了下角度,站远了些:“老婆,看得见我吗?”
“看得见。”
祝执听到了后,就蹲下来像小孩子一样把雪聚集在一块,越堆越大。
感觉手套太厚重了,不好握力,他直接把手套摘了。
严柯阻止也没用,他只好说:“回屋涂点药,家里有没有冻伤膏?”
“我不知道。”祝执毫不在意:“我手在雪里发热了。”
冷到极致了当然发热。
严柯:“……”
终于堆起了下半身圆球,蛮大的。
旁边的雪已经不好捧了,他得离开手机屏幕范围外,去旁边些把雪弄过来,要是有铁锹就好了。
“……”
这厚重羽绒服,真让人不好伸展拳脚,终于堆好雪人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祝执拿起手机在花坛里找了几根树枝,插在雪人两边。
“快看!”祝执摄像头反转对着雪人:“宝贝,这是你!”
说完他又蹲了下去,在雪人面前指头探出在地面上写了一行:
「My ideal.Frey baby。」
严柯手指在手机壁旁按了按,笑了几声,他煞风景的回复道:“它很胖,我没这么胖。”
祝执无语一瞬,很快又没感觉了,因为习惯了严柯的嘴巴:“…雪人瘦的能好看?”
“雪条?”
严柯笑的更欢了:“雪条……哈哈哈哈哈!”
祝执严肃的看着他,“笑什么笑?不许笑。”
严柯抿起嘴巴,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笑喷。
祝执:“……”
无语,笑吧,不笑得憋死吧。
看着雪人感觉少了什么,他又把围巾解了下来,系在了雪人的脖子上:“老婆,我觉得浅蓝色和你好衬。”
严柯本来就是一张特别清冷的脸,蓝色很干净,和他搭起来能少些脸上的戾气。
严柯穿黑色西装的时候就有着一股反骨劲,看起来戾气太重了。
嗯…不过他在曼谷的确不合适穿浅色系的。
“没感觉。”严柯回答。
“好嘛。”祝执又说:“等你下次在我身边了,我们一起在雪地里许誓言好不好!”
严柯没懂:“为什么是在雪地?誓言在夜幕黑下来的时候对着星星也能许。”
毕竟每天都是要天黑的,但星星并不是每天都有就和雪一样。
祝执笑着说:“因为雪地里相爱,誓言会在零下负度结晶,永远不会坏。”
“好,那我们就在雪地许下誓言。”严柯说。
祝执笑着还站在外面,“你围巾系雪人上了,你还站外面准备被冻死?”严柯重新按了按手机壁边,嘴皮子一掀就是差点毒死人的话,“赶紧回屋。”
“好!“”
祝执一转身,刚准备跑进屋,就看见一摄像头对着他拍,唐樊举着手机,对着祝执:“哦哟!我家小子会为老婆堆雪人哦~”
祝执:“……”
严柯又开始笑了。
“妈。”祝执有些无语:“水在外面能成冰,您在外面能成深井冰。”
唐樊:“……”
“你太让我伤心了”说着唐樊就假装哭了起来。
祝执:“……”
“走啦,进屋。”他推着唐樊的肩膀往里面走。
外面刮起一阵风冷的要死。。
“你的手,最好去弄点药。”严柯说。
“家里又没医生,基本上不会备这些用不上的药。”祝执回答,就这?他根本不在意,他冬天有任务的时候经常被冻的通红,发麻,枪都要握不住。
“那你把手放进温水里泡一泡吧。”严柯又说。
祝执嘴皮子撅了撅,无奈道:“好吧好吧。”
感觉再不听严柯说的去做,严柯能叨叨一整天,估计还要和他发脾气呢。
“昨天晚上阿砚回来了。”唐樊说道。
“哥,他终于舍得回来了!”祝执有些高兴。
“人家是在外谈生意,又不是在玩。”唐樊睨了他一眼:“什么舍得不舍得回来的。”
“哦。”
“午饭吃啥?”
“你想吃啥?”
祝执想了会,没想到要吃什么,他问:“家里有啥吃的?”
“啥也没有。”
“……?”
老大跑了出来,祝执拍了拍它头,吩咐道:“你去给我炒两盘菜来。”
老大:“……?”
晚上。
两人一如既往的还在开着视频,就算不说话了,视频也不会挂断,各自忙各自的。
但是严柯有一条视频插了进来,因为他在和老婆视频,那边打来的视频被阻断了。
是何艺:“你在干嘛?”
“和我老婆打视频,怎么了?”
何艺发了三个句号过来。
“?没事别吵我。”严柯回复。
何艺:“出来喝酒。”
“。”
严柯对祝执说:“老婆,晚点要出门。”
“何艺找我喝酒。”
祝执应了一声:“他怎么了?”
“借酒消愁吧。”
祝执乐了:“哈哈哈,他消什么愁?”
“你说呢?”严柯挑眉:“明知还故问啊!”
“哎哟。因为我那兄弟,池塘啊?”祝执摆了摆手:“其实他不用借酒消愁的。”
“你叫他,多吃几碗忘情牛肉面好了。”
“好。”严柯笑着应道。
祝执看了眼时间,现在挺早的:“那我等会也去找我哥了。”
“好。”严柯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又问道:“要钱吗?”
祝执意外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严柯重复一遍:“要钱吗?上次看你时候很缺钱的样子。”
是在香港那会。
那段时间,祝执手腕上还戴着池潭也给他付款的手表,然后被严柯看见了,他问什么时候买的。
然后祝执回答是池潭也送他的,那表情就和缺了八百年钱一样。
知道是池潭也送的之后,严柯看见这表就烦。
“祝执不答反问:“你钱很多吗?”也是明知故问。
祝执从进组织后,就再也没找家里拿过一分钱了。一次任务能拿到不少。
严柯被这句问笑了:“你说呢?”
然后他淡淡的一一举例出来:
“曼谷我自己的公司都够我过一辈子了。”
“北京任民地产集团将来唯一继承人是我。”
“香港名优,以及家族唯一继承人、掌权人是我。”
“三年内,曼谷整个陈家都只能被我吞下,只能是我的。”
“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严柯继续说:“之后,我的钱加起来,能让你溺死在「钱河」里。”
我钱多的能淹死你。
祝执:“……”
“我老公就是厉害。”
“不过溺不死我,我会游泳,我能在「钱河」里游起来。”祝执嘿嘿笑着说。
北京任氏并不是搞房地产的,房地产是严琉母亲一手搭起来的,虽然任家接手人不会是严柯,但这一房地产公司就够严柯保证荣华富贵了。
严柯要是将陈家也吞了下来,那么到时候他的身价必猛涨。
严柯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问:“缺不缺?”
“缺。”祝执点头。
“卡号。”
“多发几张过来。”
每张卡有限额,根本不够他'输出'。
严柯经常去搜:怎么和人谈恋爱。;怎么能让一个人更爱你。;怎么和他能长久。
他看了很多,很多点都围绕着;肯花钱。
那这对严柯来说可太好办了。
祝执把在国内的卡号全发了过去。
然后严柯就是一顿输出。
手机不断收到信息。
祝执把每张卡打来的数额加了起来,数着数字:“这几位数啊?”看着眼花啊,都是数字;9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严柯说:“够吗?要不再添一位数?”
“你现在应该已经被进行全面信息审查了。”
“打电话来调查了,直接说是老公给的。”
祝执放下手机,抿了抿嘴,掐着自己人中,猛吸气,重新拿起手机:“…宝贝,你这样…我很像被包养的。”
“这不是包养,钱本来就是赚来让爱人花的开心的。”严柯回驳他这句话,并且纠正道:“不然「钱」将毫无任何意义。”
祝执:“谢谢老公,爱你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他对着屏幕就是一顿乱拱。
严柯:“……”
“滚去花钱。花完还有。”
“爱你老公!”
视频挂断了,这视频连续拨通打了一个星期多。
严柯换上衣服要去地下室开车,没想到严琉还坐在客厅。
“你去哪?”
“阿艺他不开心,找我喝酒发泄情绪呢。”
“哦。你去吧。”严琉看了他一眼后,又重新看手机屏幕了。
“你怎么还不回房间?”严柯走近几步问道。
“阿婆阿公明天过来,我和他们聊会。”
“好,我走了。”
“注意安全。”
祝执开车到伯父家。
不知道祝砚是不是专门坐在沙发上在等着他来找他。
祝执一进来,他竟然一点也没意外之色。
好歹也是两年没回来的吧。
前年因为任务,去年因为追杀。
“你怎么不意外我回来了?”祝执一屁股坐下。
“意外什么?”祝砚开口,声线冷冷淡淡,抬手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我姐,我爸妈,连彦彦都告诉我,你回来了。”
“我还意外个啥?”
“那哥,你假装一下。”祝执说。
祝砚:“……”
“哇~~你怎么回来了?好让我意外啊!”
“……”
祝执笑了笑:“…哈哈。”
这也太假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