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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含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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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行瞧着天,手中木棍一丢:“来了。”

一点火光流星坠世,如同凤凰投林划过钟阴。

青玄一见此景,立刻看了远处的暮千封一眼,上次火光出现,暮千封缠着他打得难舍难分,结果错失火光。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时刻关注暮千封的动向。

初次参加天狗之逐的弟子茫茫然望着异象,愣头原地不动。

祝风歌道:“追啊!”

众弟子似被一道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后背,追着火光蜂拥而上。

晏景行望着距自己迢迢如隔银河的火光,心里一片释然,到也习惯了。好事真降临在他头上,他反而担心有更倒霉的事在后头。人群远去,晏景行两条胳膊只能看见一前一后的残影,风车一样转动,几息时间,就像脱离族群的蜜蜂,扎进了蜂群。

变故突发钟阴山顷土裂,分崩离析,裂纹自脚底横生,众人从跟随到不得不跑,同时也发现身体愈发沉重,法力尽封。晏景行矫健的身姿好似一把出鞘新刃,破开倒退的重重身影,崭露出锐气的锋芒,差一步登顶。

“啊——”孟郡良一步踩错,正好掉进其中一道裂缝,偏偏这裂缝不大,半条腿趁力塞进去后,怎么也拔不出来。他眼睁睁见其余人行云流水地掠过身边,伸手抓住一片片衣角,都如雪花消散。

挣扎片刻,裂缝有所松动,孟郡良一喜,如获新生,哪知裂缝似血盆大口张开,他身体重心往下一沉,手指徒劳地扒着两壁,刻出十道指痕。

脚下是看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渊底野兽静候,孟郡良一瞬间绝望地发不出声音,张着嘴无声地啊啊两声,直到脱力地滑落,他瞪红的眼眶隐约 抹水光。

手腕覆上一只骨节硬朗的手掌,晏景行单膝撑在地面,手臂一弯,孟郡良半边身子拖出了裂缝。他另一只手抓住孟郡良的后背,直接将人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推着跑。

孟郡良闷声跑了一截路,突然嚎啕大哭。

晏景行后背一麻,一句“哭什么哭”抵在舌尖,尝到几分残忍的滋味,及时咽了下去。 听见孟郡良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想也没想就过去搭了把手。

这么感动吗?哭成这样。

青玄这次如愿追到火光,绛红的光芒散作无数流萤,他伸手去接,心知此次任务完成数量不及上回,多半与献礼无缘,还是静待天狗现身。

半晌,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晏景行气息粗重,踏着流萤消散的最后一秒进场。众仙修一头雾水,满腹疑云。

“天狗在哪儿呢?”有弟子小声问。

晏景行挤过人群到谢怀玉身边:“小琢,你看见天狗了吗?”

谢怀玉摇头:“估计看不见了。天狗之逐首年至今,无人亲眼看见,得到过天狗献礼的,也只有一人,而今早已飞升成仙。”

晏景行若有所思,转念想到谢怀玉近几日的功劳,眼神流露出心疼,心中不平地想:“献礼本该是小琢的。”他安慰地轻轻碰了下谢怀玉的手背,手指微蜷,感到一抹凉意。

什么东西在他手心?

晏景行怀揣着疑惑,翻掌一看,是一对眼熟的耳坠。

血红宝石挂着碧绿流苏。

“小琢!”晏景行压低声音,喜从鬓边生,“这、这东西是!”

他勾起那对小巧的耳坠,眼眸胜似手中宝石。

谢怀玉盯着耳坠看了几秒,眼中闪过惊讶:“是天狗献礼之一的同心坠,你拿到了。”

耳坠质感冰凉,略有沉甸甸的重感。晏景行看了一圈频频望向这边的人群,好似拿着个烫手山芋,一时的欣喜褪去,生出几分实不至名不归的心虚。

“可是,怎么会给我。”晏景行疑惑得真心实意,“我既没斩什么妖,也没除什么恶,还拔走了鲲池的仙草。”

“怎么会是他!”

“那是谁啊?”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那个五灵根弟子,没想到居然会得到天狗献礼!”

“运气好吧,他连筑基都没过。”

……

不等青玄等人惊讶,十三宗那边爆发出一阵笑声。

暮千封自水池搓澡一事后,彻底找不回颜面,解脱了一般,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青玄,你不是自诩能夺得头筹吗?怎么这次反而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

青玄半点不恼:“当心点,嘴巴张这么大,别吃进去什么不该吃的。”

暮千封道:“这个仇我记下了,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青玄敷衍地点头,不再搭理,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晏景行如何夺得天狗青睐。

天狗之逐其实向来没什么标准,谁也不敢夸下海口说如何如何,一定一定。只是努力才配得到的观念根深蒂固,仙门又讲究修道先修心,修的是事在人为,而非听天由命。

不过能得到天狗献礼,那人绝非等闲之辈。

青玄想着,不禁看向晏景行。

在一群人中身量拔尖的少年,拿着献礼几分欣喜几分无措,最后在好友的贺语中,把献礼放进了书袋。

天狗之逐就这么结束,仓促得像升空半道就炸开的烟火,众人期待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同烟火一道外放宣泄,便偃旗息鼓了。

钟阴结界打开,最喜气洋洋的莫过于清风派,人人满载而归。

徐渭之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诸位再会!”

江云苍辞别他们,带着十三宗弟子,跟清风派乘行无羁离开。

回到蓬莱仙门,天狗献礼落在一名新弟子身上的消息,不及第二日便传遍仙岛。

晏景行对此毫无察觉,连长机跟陆思涯识趣地走后,他眼巴巴跟谢怀玉告别:“小琢,你要是不忙就来我这里玩,或者我去找你。”

谢怀玉想起自己的住所,一般人承受不住,便摇了摇头:“再说吧。”他转身要走,手心塞进来一个冰凉的东西。

“同心坠,分你一只。”晏景行说完,面上微热,“其实,我本来想一对都送给你的,因为在我心里,你才是此次天狗之逐的第一。不过,它既然叫同心坠,可能两只耳坠之间有某种心有灵犀的作用,所以我私心留了一只。”

谢怀玉婉拒:“不必了,天狗认可了你,那么你就是实至名归。”

晏景行拉住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琢。我想送给你,认为你第一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送。你有耳孔,我知道。”

谢怀玉身躯猛僵,声音微沉:“你知道?”

“我知道。”晏景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怀玉的神色,举着那只同心坠,在他面前停留了片刻,轻轻穿过洁白耳垂上并不明显的耳孔,语气痴痴道,“好看。”

谢怀玉浑身都臊了起来,脸颊滚上一片红霞,心乱如麻地往后退了两步,双眸含羞带惊地看着晏景行,陷入了失聪的状态。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晏景行矮下//身子:“小琢,你不要害羞,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谢怀玉道:“别岔开话。”

“哦。”晏景行眼神乱飘,手指擦过鼻尖,“就是,让你帮忙引荐那次,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让我……”谢怀玉反应过来,灰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晏景行一眼,“你是故意的。”

晏景行以笑应万变:“虽然知道,但不确定,所以想再见一面看看。”

谢怀玉心中羞恼,却不知怎么发作,只生硬道:“我走了。”

晏景行轻啧一声,心事彻底暴露,他不再藏着掖着,直白地冲谢怀玉挑眉,吹了声响亮不足、暧昧有余的口哨,一笑虎牙便藏不住,露出一截恃宠而骄的雪尖:“那你记得找我啊!”

回到载雪居,谢怀玉才想起耳朵上的耳坠忘取下来了。他手指在光滑的宝石上摩挲几下,落下来时空空如也。

离开十几天,安陋居还是老样子。墙角堆满了柴,水缸盛满了水,庭院放着林伯用来施肥的草木灰。晏景行刚进院子,林伯正好端着饭碗出来。

他盯着饭碗愣住脚步,不知是不是因为饿过头了,他现在都还不觉得饿。

林伯道:“锅里还有饭。”

晏景行道:“不吃。”

林伯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相信。

入夜,睡前照例要打坐冥想一阵。

晏景行盘腿,轻闭双眼,冥想到一半硬生生中止。他举起双手,一运灵,灵力乍现。丹田内气息涌动,气体状金丹慢慢转化成液体,运灵时波涛如怒,蕴含着莫大的力量。

识海内一片纯净,俨然脱胎换骨,如获新生。

“我,我突破筑基期了?”晏景行盯着双掌反问自己,“我真的,突破筑基期了?”

轰!

一声巨响,林伯正值壮年的房门不知第几次报废,直挺挺瘫痪在地,迎来了寿终正寝。

晏景行冲进来,脸上带着狂喜。他实在激动,跑来的路上不慎踢翻了草木灰,摔了一身,花着脸扑到林伯床边:“林伯!林伯你看我!我突破筑基期了!我是筑基期的仙修了!!你醒醒啊!林伯!!”

被闹声惊醒,睡意朦胧的林伯扭头,床边一张布满灰土的鬼脸突现。哪怕修道多年,他仍被这一幕吓得张开嘴,半天没说出话。

那鬼脸嘿嘿一笑,发出晏景行的声音:“林伯,我不是废灵根了!我能成仙了!”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挨了一记猛敲。

“你、你这臭小子!有什么事就不能白天再说?”林伯终于缓过来一口气,捂着心口,瞥见空荡荡的房门,眼睛一瞪,“我的门呢?怎么又倒了!”

晏景行得意挑眉:“我现在是筑基期了,实力不同以往,这门哪里拦得住我。”

才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记敲。林伯吹胡子瞪眼道:“你给我出去,现在就重做一扇!”

晏景行哼着不成曲的调子,跳着脚步,满面春风走了出去。

林伯坐在床边,清醒后才惊觉自己听见了什么。

院子里,林伯刚背回来的一根木头霸占了一方空地。

晏景行从柴垛那儿找到斧头跟刀锯,搁到石桌上面,转身把锯木架拖了出来。做这种活穿着仙服不方便,他索性脱了外袍。没锯多久,就出了一身热汗,他又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继续。

林伯的门他不是第一次弄坏,也不是第一次重做,过程早已熟记于心。

这么叮铃哐当一顿响,林伯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背上斧头进山。

晏景行刚把门安好,连长机跟陆思涯共御一剑落在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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