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很讨厌。”
更何况对方是他仅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我自然知道,可我又不在意。我只是觉得,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情。”
景星灼仍旧无法看见司寇鸾的脸,可他想到小师弟现在着急的样子,还是没忍住低笑,最后笑声越来越大。
司寇鸾感到莫名其妙,听着师兄不停止的笑声,他也跟着一起。
在黑暗里,两个人笑得喘不过气,可司寇鸾的眼角却落了眼泪。
他努力将声音维持到和往常一样,听不出哭腔:“你跟你小时候一样讨厌。”
景星灼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我明明帮了小时候的你那么多……如果不是我,你的投影早就被热水浇到了。可小时候的你却要平白无故的害我,和现在的许多次一样。”
景星灼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泛起一种意味不明的感觉,声音同样听不出变化:“是吗?你也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我也很讨厌。”
可在黑夜里,他的手心紧握,一个念头回荡在识海。
……凭什么。
*
景星灼躲在阴影里,棚子四处漏风,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走来,他抱着一堆浆果,哼着歌,脚步轻快。
小男孩右脚刚刚踏进自己的小家,身上瞬间插了把剑。
躲在暗处的人动作快到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鲜血已然汩汩流出。
他缓慢地跪下,浆果也洒了一地,阖眼前,他的意识模糊,看见一双黑色的皂靴停在他面前。
小男孩想要努力睁眼看看杀死他的人,却没有做到,他死前喃喃着:“你是谁?”
景星灼干净利落地扒开男孩的裤子,看见大腿内侧有着不少伤痕的存在,唯独没有那灌着灵力的热水造成的印记。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男孩:“我们明明是一个人,可凭什么你就可以避免这些?”
“凭什么他愿意帮你,也不愿这样子对待我。”
“所以我恨你。”
景星灼也不知道这句恨究竟在说给谁听。这种扭曲的情感,哪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恨当然比爱更莫名其妙,对方的微笑讨厌、声音讨厌、眼睛更讨厌。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恨那个微笑、声音、眼睛不属于他,还是恨那个人再次对谁都很好,包括过去的自己。
……除了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