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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您出身舞妓的消息传到军中,炸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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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重……”林妍把到口的“伤”换做了“病”,道,“重病不治,身亡。”

一时满堂俱寂,落针可闻。

林长信甩袖,愤然离席,林氏诸兄弟看跪着的林妍一眼,随后也都离去。

哐当一声巨响,轩明掀翻了桌案,汤汤水水溅湿了林妍的衣裙,林妍只闭了下眼,没有躲,也没有动。

轩明怒声,“回府!”

轩明从她身旁走过,林妍感到他衣袍带起的凉风气息扑在脸上,她跪着,心中百味杂陈,无话可说……

众人面面相觑,也纷纷静悄悄地退席。

低头看着膝盖前的污迹,听着耳边急匆匆了的步子,感到明明暗暗的影子在身上掠过,林妍默默地深呼了口气,忍下溢满眼眶的泪水。

袁远踱步到林妍面前,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道,“我还真没想到,咱们大雍未来的摄政王妃,居然是个在风月场里长大的妓子。”

林妍抬眼,拍掉裙裳上的污渍站起来,平视着袁远笑道,“我这风月场出身的妓子如今是兵部尚书,您这当年的皇后子侄,还是个侍郎呢。袁侍郎在本兵面前,该自称下官才是。若你不记得规矩,本兵可以教教你不敬上官是何罪名。”

半年前袁远调任兵部侍郎,林妍正是他的上峰。

袁远哼道,“嘴强牙硬。”

“未曾谢过袁大人,”林妍冷笑,“替本兵寻回了长姐,多谢。”

“呵,应该的。”袁远负手而去,“等明日早朝,林大人被御史台的折子淹没的时候,再谢袁某不迟。”

袁远离去,一时大堂只余下林妍和跪着瑟瑟发抖的林婧。方才还热闹如烹油的寿宴,转眼就冷冷清清,剩下地上一片残羹污渍。

林妍叹了一口气,扶起林婧,“姐姐,起来吧。”

林婧惶恐,茫然不知所措,抓住林妍的手,问,“妍儿……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林妍目光深深,看了林婧一会儿,林婧被她看的有些怕,瑟缩了下。林妍摇头,勉强一笑,拿了大氅给林婧披上,遮住她单薄破烂的衣裳,说,“没关系,我能处理,姐姐,咱们回去吧。”

葛白跑进来,看见这场景愣了一下,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林妍,问,“将军,出什么事了?”

林妍接了披风,遮住一身污渍,道,“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去找车来,先回府。”

“是!”

一路上林妍与林婧马车里相对而坐,林婧惴惴不安地看她,林妍依着车厢,不发一言。

林妍想了一路,先把林婧送回府交给夏莹安置,换了衣服,立即去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门房告诉她,“林大人请回吧,王爷不在府中。”

“不在?”林妍不信,“他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门房道,“王爷交代,这几日您就呆在府里,不要上朝了。”

林妍明白了,正要离开,一转身却瞥见袁远从王府里走出来,影壁后,是轩明的身影一闪而过,又消失在影壁之后。

“呦,林大人,真巧。”袁远笑道,“下官还要去拜访一趟林府,哦,不是您的小林府。今日无端搅了林大人的寿宴,该去陪个罪的,小林大人可要同去?”而后又一拍脑袋,“忘了忘了,真正惹怒了寿星的是您,您才是最该赔不是的那位。袁某就不奉陪了,您请。”

嘲讽的意味十足。

林妍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转身上马。

袁远大笑一声,上车离开。

林妍盯了他背影片刻,又望了眼摄政王府巨大的影壁,对随行的葛白说,“回府。”

小林府里,林婧已换了一身衣服,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夏莹已从林婧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知道林妍眼下面临着怎样的困境,听到林妍回来,出门迎上去问她,“怎么样了?”

林妍摆了下手,示意稍后再说。

“姐姐,我回来了。”她进屋,解了大氅,对林婧打招呼。

自打前年起,林妍就添了个畏寒的毛病,到了冬天总怕冷,稍不注意就要咳嗽许久,夏莹心细,每年都备足了炭火,屋里几个火盆熏炉都烧的旺旺的,轩明每回冬天里过来都说屋里热的叫他发汗。

林妍凑近了火炉坐,林婧小心地问她,“怎么样?王爷有没有原谅你?”

林妍没有说话,林婧懊恼,“对不起,妍儿……我不知道……”

“姐姐别急,他……”林妍哽了一下,握了林婧冰凉的手,说,“王爷他一时太吃惊了而已。过几日,等他冷静冷静,我也想想怎么和他解释。放心吧,这么些年吵吵闹闹,没少与他生气,都是这么过来的。”

林妍说的是实话,轩明是摄政王,而她又在推行变法,半数朝臣都能算作“小林党”,轩明必然也要培植自己直属的亲信,就少不了有摩擦。朝上的论辩,常是各有各的理,各争各的利,于是总是朝上争过,下了朝她再温柔小意地去哄轩明的脾气。

只不过,这一次的矛盾,实在是触及到了根本,着实不好处理。

夏莹看着,暗暗叹了口气,她甚至觉得,莫看妍儿现在权倾朝野,可这日子,当真还不如软玉楼时候舒坦。别看当年在楼妍儿是贱籍舞妓,楚四少爷是贵公子,可哪次不是妍儿莫名其妙朝他发脾气?更没见哪回生了气,是妍儿先认错低头的。外人只知道“入幕之宾”与“红颜知己”的热闹,却只有夏莹、柳枝这些朝夕相处的姐妹才知道,楚四少爷私下里待林妍有多好,那样小心呵护,包容尊重,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哪像现在呀,妍儿整日里受的委屈,比她吃的饭都多了。夏莹心里想着摇头,悄悄地掩上屋门,退了出去。

林婧手足无措,“方才夏莹给我说了。是姐姐害了你……还有当年……”

当年的事,林妍没有办法责怪林婧。于林婧而言,手里握着丰厚嫁妆,嫁给巨贾世家旁支做正头娘子,等熬上十年,死了男人,膝下有一儿半女傍身,那未来的家主金辉又是她的青梅竹马,对一个贱籍青楼出身的女子怎不是天大的好去处?换做是林婧,她一定欢欢喜喜的就嫁了过去。可林婧不知道,跟在楚奕身边求学做事的林妍早已走出了女子内宅,心胸里早已另有了一番天地。

“姐姐别说见外的话,”林妍打断她,道,“咱们到底是亲姐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好,姐姐不提。”

“对了,盈儿呢?”林妍问起,“金辉说,那日我跑了之后,你带着盈儿和蒹葭姐姐也逃出来了?”

林婧闻言,眼睛突然一湿。

林妍问她,“怎么了?”

“我的盈儿啊!”林婧突然痛哭失声,断断续续地哭诉说、道,“我带她逃出来后没多久,到处就开始打仗,没个安稳地方。我和蒹葭走散了,我一个女人家……后来找了个汉子,说的好好的,可我跟了他后转眼却嫌弃盈儿……我,我对不起盈儿,没保护好她!妍儿,我没法子,我一个女人,没法子啊!……”

林妍懂了,小金盈,不是死了,就是丢了。

她拍着林婧肩膀安抚,“姐姐别太伤心了,总要看前头不是?若是丢了,我帮你找,大概还是可以找回来的。”

林婧哭着,连声叹气。

突然葛白慌慌张张地匆忙闯进来,报道:“将军!不好了!青衣军——炸营了!”

林妍豁然而起!

连林婧也知道军队哗变是多厉害的事,“妍儿,这……”

“姐姐你且在府里呆着,我去看看。”林妍抬手向葛白一招,“走着说。”

路上葛白向林妍细说了军中的情况,“您出身舞妓的消息传到军中,炸开锅了!说……”

葛白犹犹豫豫,不知如何说起。林妍斥他,“吞吞吐吐算什么!你只管说。”

葛白闭眼,原话重复道:“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他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又说起另一些人的话,“还有人说您母亲和姐姐,都是软玉楼的花魁,母女两代三人的,娼门世家,红帐将军……”

“还说,”葛白改口,“说您以前和敉王、苏小公子他们都不清不楚,说……”

“说什么?”

葛白实在难以启齿,“他们说的太难听了,我重复不来……”

林妍脚步一顿,军中都是粗犷汉子,常年离家,林妍的军规又严,欲望无处发泄,平日里就少不得说荤话解闷。这一下子她身世爆出,多难听下流的话都等着,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十万个单身的汉子讲不出来的。

葛白不想林妍此时去军中,劝她说,“魏将军控制了一部分人,屈将军与秦监军也都已经去了,您……不如先在府中,等事情平息了再露面吧。”

“小六也去了?”

“是。”葛白道,“不知谁禀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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