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这样以后我们黎氏不会再和你们银行合作。”黎若清猛然将镶钻黑卡拍在防弹玻璃上,震得柜台内的签字笔跳起半尺高。
她扯下爱马仕丝巾甩在监控摄像头上,露出颈间的祖母绿项链,冷笑道:“你们行长上个月还求着我妈注资,现在倒好,连VIP客户的基本需求都满足不了?“客户经理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黎若清踩着十厘米的CL红底鞋绕出等候区,高跟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她直接推开理财经理办公室的门,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就拨:“我要和总行监察部通话,现在!这里的员工公然刁难VIP客户,阻挠正常业务办理!“
“张主管,“她语调冰冷,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屏幕,“贵行去年帮我们做跨境结算时,流程可比现在灵活多了吧?“
她态度强硬,工作人员和领导嘀咕几句,最后还是服软了。
分行主管盯着监控画面里她苍白的脸色、湿透的裙摆,又对比系统中这位顶级VIP客户的消费习惯——常年出入超跑俱乐部、私人飞机常客,最终在风险评估报告生成前,批准了这笔紧急取现。
五十万对于这种级别的vip客户来说不算什么,不如行个方便。
到底是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黎氏的钱才是最真的。黎若青面上一副跋扈作态,背心却湿了,全是冷汗,心中焦急。
防弹金库开启时,武装押运员的□□保险栓发出轻响。
五十捆现金塞进鳄鱼皮行李箱的瞬间,黎若清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绑匪发来的倒计时短信刺破屏幕,而她满脑子都是行李箱滚轮碾过银行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逼近的鼓点。
黎若清害怕邹痕出意外,头脑一热,给高丽发了个语音就按照绑匪发的定位出发了,黎若清手抖着把钥匙拧到底,越野车的发动机“轰”地一声巨响。
她狠狠踩下油门,车子像疯了似的冲出地下车库,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打滑,扬起一片水花。
雨下得特别大,挡风玻璃上全是雨水,雨刮器来回刮也看不清路,但她根本顾不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车速表的数字不停地往上跳。
开到积水多的地方,车子突然失控打滑,黎若清心里一紧,赶紧猛打方向盘,费了好大劲才把车子稳住。
导航一直在“叮叮”地响,可她满脑子都是邹痕受伤流血的样子,什么都听不进去。
遇到转弯的时候,她也不减速,车子直接甩着尾巴冲过去,车身擦着路边护栏,火星子噼里啪啦直冒。从后视镜里,她看见警车的红蓝警灯一闪一闪的,开车超速,交察追来了。
但她咬着牙,把油门踩得更狠了,手上的指甲都快把方向盘抠出印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等我,一定要撑住……”
她近乎偏执地重复着,雨水冲刷着挡风玻璃上的血手印,而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钢铁巨兽,朝着未知的深渊一头扎去。
不到三小时,她到了目的地,指甲掐进掌心,突然猛踩油门!
轿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车位,门口守卫的几个男人的咒骂声与金属撞击声在封闭空间炸响,后视镜里,染血的白衬衫正被拖进通风管道深处。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狂风,以摧枯拉朽之势砸向地面,将监控室外的世界搅成混沌的灰幕。城市的霓虹在雨帘中扭曲成斑斓的色块,路灯的光晕被雨雾吞噬,只剩下昏黄的残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呼啸的狂风如同野兽的嘶吼,卷着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啪嗒——”
积水在街道上迅速蔓延,形成浑浊的洪流,裹挟着枯叶与杂物奔涌向前。远处的建筑物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肆虐的雨水吞噬。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短暂地照亮了整个世界,将扭曲的雨丝与飘摇的树木定格成一幅充满张力的画面。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天空在愤怒地咆哮。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与地面的积水相互呼应,奏响了一曲激昂而又混乱的乐章。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汪洋,被无尽的雨幕所笼罩,压抑而又窒息。
邹痕慵懒地斜倚在真皮转椅上,猩红美甲宛若淬毒的利爪,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每一下敲击都像是毒蛇吐信,在寂静的监控室里荡起令人不安的回响。她半阖着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看着显示屏里黎若清狼狈的身影,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显示屏里,黎若清正攥着手机在雨中狂奔,水痕顺着她湿透的发梢滴落在屏幕,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
雨水将她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发丝凌乱地黏在苍白的脸上,狼狈不堪。雨水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滑落,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光。此刻的她,全然没了平日的优雅从容,只剩满心焦急与惶恐。
而在监控室这片阴暗的角落,邹痕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快意。她微微坐直身子,猩红美甲突然重重按下扶手,金属与皮革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跑吧,跑吧。”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你越挣扎,这场戏就越精彩。”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脸上扭曲的阴影,让她看上去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恶魔,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早已设好的陷阱。
邹痕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纤长手指优雅地按下播放键,伪造的“勒索视频”再度循环播放。
镜头里,她被“绑匪”按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脖颈处的“勒痕”触目惊心,痛苦的神情与挣扎的姿态堪称完美——这些画面,皆是她花费数月时间,精心指导专业演员、调配特殊化妆效果,甚至动用了电影级别的拍摄设备才完成的杰作。
“黎若清,这滋味好受吗?”邹痕对着空气低语,尾音带着病态的快意。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一枚镶嵌黑钻的戒指,钻石折射的冷光映照着她眼底翻涌的恶意。
邹氏的垮台,倒是成就了黎氏,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母亲越阻拦,邹痕越不信,越不甘心放过黎若青。
没有人懂,这七年以来的痛苦和仇恨,已经将昔日的邹家明珠,变成了满身污秽,满心算计的人。
为了这一刻,她蛰伏在黎若清身边这么久,用自己为饵,将对方的心一点点攥在掌心。她不喜欢女人,却要在黎若清靠近时主动迎合,被迫屈居人下,扮演着温顺的影子。
当黎若清把她按在沙发上亲吻时,她盯着天花板水晶灯折射的光斑,数着吊灯的棱角,心里还想到了她的父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一次,她都想呕吐。
那种屈辱,和折磨,她不敢忘。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雨幕。
邹痕瞳孔骤缩,却并未慌乱。她慢条斯理地抓起桌面上的匿名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启动早已设置好的干扰程序。
监控画面开始出现雪花,定位系统也陷入混乱。
她对着摄像头轻轻吹了个吻,随后按下隐藏在桌底的按钮,整个监控室的入口瞬间被厚重的钢板封锁。
密室内,邹痕通过隐藏摄像头注视着迷宫般的地下建筑。
黎若清竟孤身前来,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晃,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三天前替她擦雨水的手还残留着温度,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
“真是愚蠢。”
邹痕嗤笑一声,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地下建筑各处的红外线警报器悄然启动。她要看着黎若清在这精心设计的牢笼里,为黎氏的罪孽付出代价。
而那些曾经伪装的温柔,不过是引诱猎物上钩的诱饵。而现在,终于到了将这颗真心碾成齑粉的时候,那些被迫吞咽的屈辱,终将化作最锋利的刀,扎进黎家人的心脏。
监控室里,邹痕看着黎若清在雨中崩溃的模样,挺直了脊背,不再畏畏缩缩,故作软弱,她仿佛从一个无害的东西变成了一条毒蛇。
七年多前,黎氏集团以三折价格收购邹氏核心资产的新闻铺满了邹痕当时落脚的出租屋桌面,照片里黎岁端着香槟志得意满的笑容,与母亲戴着手铐被押走的画面重叠成刺目的阴影。
那天她在二十多岁的订婚宴上逃跑了,她去找了黎若青,一时的被感情左右,导致邹平失去了当时唯一的机会。
邹痕仰起头,双目赤红。
这一次,就让黎岁尝一尝,至亲之人被伤害的滋味吧。
这些年邹平在里面被病痛折磨,身体大不如前,出来住了好一段时间的医院,邹痕千方百计的搞钱,一大笔一大笔砸钱才换来了母亲如今表面的正常模样。
越野车撞破水厂铁门,黎若清抱着装现金的背包闯入。邹痕通过监控发现她后腰别着枪,眉头紧皱,神情冷漠:“抓住她。”
“不要伤到她,这一次让她吃点儿苦头就行。”她莞尔一笑:“她现在可不能在我这儿出事,你们两个过来继续,把我绑好。”
邹痕话音刚落,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女人训练有素,像是军人,她们立即上前。
粗糙的麻绳缠绕过她纤细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她瞳孔微微收缩,却仍保持着挑衅的笑意。
她故意扯松领口,让锁骨处的淤青若隐若现,对着监控镜头调整出最狼狈的姿势。
这场戏,要演得足够逼真。
另一边,黎若清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狂奔,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突然,地面毫无征兆地凹陷,她整个人坠入布满软垫的陷阱。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头顶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中,数十支麻醉镖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她本能地翻滚躲避,肩头却仍被擦出一道血痕。
“邹痕在哪里,把她放了!”黎若清捂着伤口怒吼,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手机突然振动,她紧张的点开微信,是邹痕的消息,带着哭腔,软软的:“若清...我在一个厂房里面……有一篇窗户,绑匪在门外,你一个人过来,注意安全。”这声音让黎若清浑身一僵。
监控室里,邹痕听着自己提前录制好的求救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黎若清发疯般撞向陷阱的防护网。
复仇的齿轮已经转动,可当真正看到黎若清焦急的模样,那蛰伏七年的恨意,竟泛起了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