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五星球上的霸主,白家势必无法忍受自家精英Alpha在宣布订婚的会场中被人袭击。
几天里他们将会场内外掘地三尺,挨个盘查来访宾客,却始终没查到一点线索。
作为“目击证人”的白斯言被各路人马反复审讯,直至研究院召集人员,才不得不将他放出来。
被破坏的房子是回不去了,白斯言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随意在星际中心找一间酒店住下。
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见白诗奇吃瘪的确很爽,可那个叫凌封的Alpha又让他捉摸不透。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吗?
白斯言趴在窗边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思绪不自觉地飘远。
如果换个场合相遇,他会很高兴与那人拉扯纠缠,毕竟自己喜欢Alpha的癖好几乎是人尽皆知。
可凌封无疑是危险的。
从身份到处境,再到性格,那个像条野狗般凶戾的Alpha都不是个优秀的恋爱对象。
白斯言无奈地揉着眉头,迫切想把那张帅脸从脑海里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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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白诗奇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是真的吗?”
第二天一早,被召回的白斯言刚踏进传送门就被几个人凑过来打探。他们脸上带着急迫,手也不自然地蜷在身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白斯言本是不悦,可观察之后却切换成真诚又自然的表情,他饶有兴味的与几人说道:“是还没醒过来,你们要是担忧可以晚上随我过去看一看。”
看是不敢看的,甚至在接近白斯言时这几个人也抖得不自然。
白斯言笑眯眯地看几人跑开,等他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果然就看见了实验台上的一片狼藉。
整理好的数据不翼而飞,特种人信息素样本被无情破坏,更有甚者,还砸了白斯言从希维尔手下申请过来的一台精密仪器。
真不愧是和白诗奇混在一起的狗腿子,就只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走出专属实验室,白斯言面上立即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他越是往人多处走,遇见的同事越是慌不择路的避开他。
“他们都是怎么了?”
当希维尔从走廊尽头出现时,白斯言总算找到了可交流的对象。
他捻着手中厚厚一沓实验数据“委屈”地开口,那探究的眼神被希维尔瞬间抓住,随即那人便夸张地大笑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
“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身上带着诅咒,才会使白家的精英alpha接二连三出事。”
白斯言在心里翻个白眼才勉强控制住想冷笑的冲动,他朝希维尔了然地点点头,张口提出了与解释全盘不相关的请求。
“我想借用高级实验室,希望您能给我权限。”
原本没有正形的希维尔缓缓坐直身体,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变成疑惑,探究似的看着白斯言。
“你想要做什么?”
“做诅咒白家alpha的魔法药剂…”白斯言冷脸说了个笑话。
可偏偏这个答案很对希维尔的胃口。
这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omega兴奋地拍着大腿,竟真将自己的专属高级实验室借给了白斯言使用。
前提是,过几天白斯言要陪他去一颗危险星球进行物质采集。
“白家不是也给了你参赛名额?治疗师大赛可是整个第五星球最热闹的盛会。”希维尔坦荡地表明,他豁出命去冒险就是为了参加比赛。
白斯言笑着没有接话,他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资料。
图册中对那颗星球的记载不多,多处卫星定位都被标注空白,从希维尔口中得知,想要穿过星球风暴就只能去军部申请一艘军用飞船。
军用飞船上的防护和武器足可以应付这颗星球上大多数的问题,白斯言特地抽出时间赶到军部,去学习怎样操控那架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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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星研究院与军部的联系极为密切,在收到希维尔手写的申请函后,守备的士兵第一时间就放了行。
白斯言拿好“研究员”的身份牌,由Alpha士兵带着走进戒严区域。
“穿过这道门禁,您就能到达驾驶员训练场,届时会有专人与您对接。”那士兵朝前方大楼一指,飞在天上的微型机器人就落在他手中。
他飞快输入密码,按下【确认键】后那道泛着冷光的金属门就在两人眼前轰然打开。
白斯言快步向前,甫一进入大楼就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周围匆匆而过的人面色都十分差劲,就连前来对接的驾驶员也是一脸凝重。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是治疗师。”白斯言疑惑道,他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从脸上绝对看不出虚伪的试探。
那驾驶员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踌躇之间还是决定信任白斯言。
“我们军团的确遇到了些麻烦…自从传出消息说星盗悬赏的alpha在第五星球后,我们几乎就没合过眼。”
“王牌小队巡查中也遭受了袭击,正副队长战斗后精神力枯竭,情况十分危险。”
听过情况介绍的白斯言觉得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你说的王牌小队是凌封那支?小队的其他队员还好吗?”
“我和他们是旧相识。”见人目光锐利地扫过,白斯言赶忙表明身份。
在他解释清楚后,身旁的驾驶员果然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很快这股惊喜又被担忧所淹没,他摇摇头低落地回应,“都不太好,尤其是凌队长即将被送往死星。”
“死星?”白斯言吃了一惊。
以前几次见凌封的状态,那人的头脑和精神世界虽处于狂暴边缘,可断不会这么快就失控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军部说凌队长延误战机,临阵脱逃…在星盗出现后,他没第一时间率队出击。”
驾驶员说话时手一直紧扣在脉冲枪上,枪体外壳的复合金属材料在他指下不堪一击,竟被按出一个个圆坑。
他几乎是颤抖着将白斯言带到了位于地下的禁闭室外,用一串截然不同的密码将白斯言传送进一处通道。
“我的权限只能到这里,希望您能帮忙看看他们…”
白斯言疑惑回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驾驶员已经消失不见,视野中仅剩下刚刚闭合的舱门。
“你…!”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前方极易是陷阱,可白斯言别无选择,只能点亮星脑上的求救信号,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通道地面上泛着幽深的蓝光,脚踏上去就会立即变成红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启动警报系统。
白斯言不敢轻举妄动,他反复回忆过方才偷看到的两组密码,在脑海中对比出规律之后,才试探着向前移动。
在废了好大力气之后终于穿过这条长廊,再往前走,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浮在半空中的单人牢房。
它们被一层层透明胶体包裹住,就像是星际中最有名的“流动糖果”。
白斯言的目光转圈扫过,在离他最远、也是最大胶体中正包裹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
男人呈“大字型”被吊在半空中,白斯言只需稍稍仰起头,就能看见他痛苦的面容。
怎么会是凌封?
巨大的机械手臂正将他双臂都钉在墙上,脚下是两条向相反方向拉直的锁链,他的脖颈被束缚带缠绕住向后拉起,整个人就像是一张被拉满的长弓。
白斯言被眼前这副景象镇住,他没有贸然开口,反而警惕地退到边缘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个如同蜂巢般交错拥挤的监狱安静得只剩下痛苦呻/吟,白斯言仔细查看那些人的脸,发现认识的只有眼前的alpha。
引自己来是想做什么呢?白斯言没有头绪。
他踌躇着再次上前观察,刚一靠近,原本被强制休眠的凌封就像有感应般苏醒过来。
他循着记忆里那道气味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站在地下的白斯言。
又是这个人…
凌封不知该恨自己乱跳的心脏,还是该恨那个扰乱自己心神的男人,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伸出手来向人求救。
于是在深深望了白斯言一眼后,凌封强迫自己阖上双眸,就像是从未醒过来一般。
可白斯言并没有错过眼前流淌过的那抹绿色,即使凌封悬在半空装死,但他周身变化的信息素仍然骗不了人。
他们两人在诡异的空间内隐隐对峙,即使不用仪器,白斯言也能感觉到凌封头脑中的混乱压抑。
那是怎样的痛苦呢?
白斯言的目光落在凌封脚踝处缠绕的那两条锁链之上,即使有些距离,他也能察觉到那双腿在微微打颤。
这对疼痛阈值极高的alpha来说,异常罕见。
白斯言仔细观察凌封身上的伤痕,一直未曾松开的手下意识扣得更紧,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凝重。
好在令人难以接受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凌封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时,隐蔽在角落中的暗门突然被打开。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