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上桑是当地小有资产的富商,与他的发妻千茶晚恩爱非常。两人育有一女,名千爱流。
在这重男轻女的大背景下两人并没有再生一子的打算,他们专心地养育着这个女孩,送她上学,教授她经商,将所有的爱都给她。千爱流也很争气,年仅19就已帮助父亲赚了一大笔钱,远超同龄的男子。
优秀的女儿让千岛上桑骄傲,年后女儿领到家里的小伙子更是让这位父亲喜上加囍。女儿迟迟没有着落的婚事有了进展,两人积极的筹备着婚事,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原本今天该是他们女儿欢欢喜喜订婚的日子,但谁料一个再日常不过的替父送货,竟是断送了他们女儿的命!
那天夫妻俩等不到归家的女儿便出门寻找,结果却在闻人家处理垃圾的小巷发现了他们死去的女儿。
千爱流了无生气的倒在垃圾堆上,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撕碎成了布条,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交加,满是暧昧的痕迹。夫妻俩几乎崩溃的收敛了女儿的尸体,他们不计后果的动用人脉总算知道了凶手——闻人家五长老的孙子,闻人里岛。
咒术界三大家族之一的闻人家……夫妻俩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但他们不甘心女儿就这样无声的死去。他们用尽各种办法讨不平,却一一被五长老摆平,家族的生意也受到了打压。今日是他们最后一次尝试,不论结局他们都要让闻人里岛付出代价!
在一众喧哗声中千岛上桑紧握袖中的匕首,千茶晚也视死如归的站在他身旁。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女孩正在与对峙的家仆据理力争,身上闻人家的服饰被拉拉扯扯的有些破损,但也不难看出她是闻人家的族人。
“你们还讲不讲理了?说不过就开始上手了是吧!告诉你们,今天必须让闻人里岛出来,他害死一个人还有理不出来——”
“挺热闹呀?我看看,怎么个事。”
哄嚷的人群突兀的静了下来,随后便向两侧移动让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路。千岛上桑看着来人欣瘦高挑的身影,一副极具辨识度的眼具摆明了来者的身份。
是五条家的神子,那少年时就被接走养在五条家的闻人卿。
他最近回来了吗?他也是来帮五长老的?
一时间千岛上桑的大脑想过无数种可能,内心也越发的绝望。他们的女儿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都向着凶手……
闻人卿只是往那一站,驱赶的家仆立刻不敢动弹了。
“大少爷!”女孩眼睛一亮,随后手指向那几个家仆,用极快的速度说清事情的原委,“五长老的孙子害死了一个女孩后被五长老藏了起来,现在还派人驱赶女孩的父母,一点也不讲理!”
“你!”五长老派来的家仆没想到女孩这么大胆,被说得哑口无言,干吐一个“你”字半天不见下文。
为首的家仆低着头:“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你们欺负人还不准我看见了?好大的脾气。”闻人卿本就看不惯五长老,一听是五长老的破事更加讨厌。
转身看向千岛上桑,闻人卿微笑以对:“你好,我是闻人卿,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二位可以听听。”
“……啊,好的。”来不及分析场上的局势,千岛上桑本能的回复闻人卿。
“杀人偿命,这是普遍的共识。你们的女儿死于闻人里岛之手,作为长老的孙子却不以身作则。依我看,一命抵一命,怎么样?”
闻人卿看见那几个家仆脸色一变,心情转好,“因为前不久的事,我暂时不想复活什么人了。所以我们也可以做一笔交易,我想从你那里定制5个独一无二的布偶,作为交换,除了复活人外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满足你们的一个要求。”
此话一出,在场的族人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千岛夫妇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闻人卿是谁?那可是拥有完整的等比转化术式的人!他的能力范围?只要付得起代价,就是没有范围!5个布偶才多少钱,咒术高层一掷千金都换不来人家一个眼神。
闻人卿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恶略的扬起嘴角:“比如,替你们杀了闻人里岛。”
千岛上桑反应过来后强压下震惊,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大人,我们想要一个公正的审判,仅此而已。”
“为什么?审判的话可能不会让他去死哦。”
“我们的女儿只愿意用公正的审判说事,我们尊重她的意志。”千岛上桑深深鞠了一躬,“希望您能谅解。”
闻人卿不理解但尊重:“那么答应你的要求,交易完成。两位可以回去静候审判的音讯了。”
为首的家仆还试图挣扎:“大少爷,这……这不好吧?”
闻人卿嘴角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说道:“别让我杀了你们给人家女孩赔罪才行,不要脸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立刻滚,要是不服就让你们主子来找我。”
几个家仆被扑面而来的杀意吓得一哆嗦,没再说什么立刻离开了。
“还有你们,明知实情还在这看热闹?人心都被狗吃了是吧?去戒律堂领罚,少一个人我都会让你们见识一下特级咒灵的魅力。”
围观的族人不敢多言,弱弱的应了一声就散开去戒律堂了。闻人卿用几句话的时间清完场,这才面向最开始站出来指证的女孩:“你是?”
“欣我!我叫闻人欣我!”闻人欣我一脸崇拜道,“大少爷,你实在太帅了!”
“不要夸,我会骄傲的。你干得不错。”闻人卿赞扬闻人欣我一句,整个人柔和不少,“这两天你先跟着千氏夫妇,可以吗?”
“好,好的大少爷。你放心,我和千爱流是好朋友,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嗯,辛苦了。”
直到坐在柔软的座垫上,千氏夫妇仍旧有点回不过神。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千茶晚握着闻人欣我的手问道:“欣我,你家这位大少爷……与传闻不太一样啊。”
闻人欣我耸肩:“大少爷人很好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大少爷传的那么吓人。就当听个乐子啦,传言不可信的。”
千岛上桑:“你刚才就不怕他站在那一边?”
闻人欣我吐舌:“也担心过,但总要尝试一下。”
千岛上桑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们那位大少爷。他可真是个好人。”
“相信千爱流的事会得到一个好结果的。”千茶晚安抚道,“我们回头可要好好报答人家。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别再让他心寒了。”
“不用不用,大少爷没你们想得那样,他说5个布偶就真的是5个布偶,不需要你们付出别的。”闻人欣我自信道,“大少爷非常非常的好。”
……
送走千氏夫妇,闻人卿叫来一辆马车,将两人送到一处学堂前。
正值休息日的学堂只留下了少数人负责看守和打扫卫生,闻人卿走到学堂大门旁的小屋前,抬手敲了敲门:“特级咒术师闻人卿,我和朋友过来查东西。”
是的,在不是正式的场合下闻人卿还是不愿意称呼两面宿傩为“兄弟”的。因为他感觉浑身别扭。
小屋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确认身份。”
闻人卿打开眼具,「六眼」暴露在空气中。
样貌、声音、动作、咒力……这些都可以作假,唯独「六眼」不会被伪造。那种浑身上下被看透的压迫感是伪造不出来的,就算是五条怜世的「正相之眸」也无法带来相同的感觉。
天空般澄澈蔚蓝的眼眸只一眼便能记在心中无法磨灭,其内的神色更是偷取不了。
过去片刻,小屋的门打开,一位年迈的婆婆拄着拐杖从屋中走出。
全白的发丝盘在脑后,脸上的沟壑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耷拉下的眼皮遮住了外人打量的目光,身躯佝偻却不妨碍她稳健有力的步伐。
雕刻有狐狸的拐杖落在地上,婆婆向闻人卿欠了欠身子:“大人。”
“嗯,带路。”
婆婆点头应下,两人跟随婆婆的脚步来到了学堂藏书室的地方。
将咒力覆在拐杖上敲击地面,伴随一阵机关运转的响声,他们身前的地板层层下降,最终形成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婆婆站到一旁,垂首说道:“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