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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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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嫣然巧笑,美目盼兮间带着一股狠劲,“宋女史的才女之名果真非虚,怪不得皇上他非要重用你。”

她的指尖轻捻一颗紫葡萄,朱唇含住,用帕子轻捂薄唇,优雅地接住葡萄籽,“怪不得我那蠢才儿子闹死闹活非要娶你。”

宋霜茂脸色一僵,嘴唇翕动,半晌不啃声,这……这让她怎么接话,她垂下头,毕恭毕敬回道:“那只是二皇子尚年少不懂事,所以才落下话柄。现在二皇子已是年长者,必定后悔少时的无礼。”

苏贵妃嘴角勾起,一颦一笑荡漾心神,“宋女史能辩巧思,三两拨千金,这话即给了本宫台阶,又帮那蠢才挽回了脸面。”

宋霜茂内心苦心,她不这样说,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贵妃勿多思,臣实话实话。”

卧在床榻上的美人,撑起脸,百无聊赖望着跪在地上顺从的宋霜茂,叹了一口气,“本宫的儿子我还是清楚其德行的,”她眉头紧锁,万般忧愁点眉心,“但毕竟是我的骨肉,本宫高低也是要为他顾虑谋划一番的。”

宋霜茂脊梁骨一凉,看来苏贵妃要兴师问罪了,抬起头和美人的视线交错,“贵妃也是爱子心切,人之常情。”

空荡荡的宫殿,香薰味洒满室内,正是因为殿内主人受宠,中央摆放着四四方方的冰鉴,冷气下坠,真真切切体会到民间避暑一天,不如皇宫半宿。

主位两旁侍女执团蒲轻扇风,桌案上的吃食也是夏日避暑必备。

芊芊玉指拨开薄纱帘子,步步生花,若隐若现的香味离宋霜茂越来越近,真正应了那句“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宋霜茂抬起头,看着雪肤花貌的美人离自己三尺远。

清喉娇啭的声音传人耳中,“宋姑娘,刚来那会你可没这么拘束,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宋霜茂无奈抬头挺胸,直视她,“贵妃勿怪,臣只是第一次见惊为天人的美貌,后知后觉冒犯了贵妃。”

她轻捻指尖,笑容清脆,回头看向自己的婢女,打趣道:“看看这宋姑娘脑筋转得多快,”她眸中闪过一丝惋惜,“我那蠢儿子但凡有你一份才思,也不至于被反将一军。”

宋霜茂内心冷汗直冒,确实,她就抓住这一点趁机咬住其尾巴,虽没产生实质性伤害,但足矣挑拨皇上对他的信任。

她不语,跪在地上,数着数,看看几时才能离开,有些话作为臣子要学会装聋作哑,她可不想刚回归岗位就惹上现在依旧盛宠不衰的苏贵妃。

下一秒,她的脸被捧起来,强行和苏贵妃视线相交。

苏贵妃细细打量面前豆蔻年华的姑娘,视线攀上那双神韵的眼睛,倨傲又不少少女的美感,细润的指尖摩挲其眼角,“这双眼,简直太美了,真真切切像及了萧将军,可惜宋姑娘的爱好却好巧不巧遗传宋侍郎的呆板。”

她似是恋恋不舍地捏了一把宋霜茂婴儿肥的脸颊,眸色如水面,波澜起伏间不知倒影谁的影子,“不敢想象,如果你像萧将军驰骋沙场,会有多么英俊潇洒。”

宋霜茂一脸雾水,半晌回神,她……她是在说我的母亲吗?

她忍不住扣起指甲,母亲早期也是风靡长安的将军,男女通杀,不会是母亲的小迷妹吧?!

苏贵妃款步姗姗回到主卧,半躺在小桌上,髻挽乌云,一缕碎发垂胸前,望向宋霜茂,抬了抬手,示意她站起来。

宋霜茂利索起身,拱手行礼,“谢贵妃。”

主位的美人半眯着眼,“宋姑娘,不如让这谣言坐实,也是一门好亲事,毕竟本宫也是很喜欢你的。”

宋霜茂还未缓过来的膝盖又跪在地上,稳了稳恍惚的心神,语气半死不活,“贵妃,名誉对于一个未出闺的姑娘至关重要,贵妃莫把民女拿来寻乐。”

苏贵妃噗嗤一笑,宫殿的奴仆胆战心惊不敢有半分闪失,宋霜茂心下也是凉了半截。

只见苏贵妃摆了摆手,“本宫只是开了个玩笑,”示意身边的婢女送人出去,“宋姑娘,有缘再见。”

宋霜茂今日的心情真的是上上下下,见鬼了,都集中在恢复上岗第一天……

婢女走到她面前,恭谨指路,“宋女史,请这边走。”

终于结束了,踏出宫殿门槛的那一刻,宋霜茂看着乌云密布的上天也眉笑眼开。

下雨,也没什么的。

宋霜茂接过伞,“替我谢过苏贵妃。”转身就离开了。

夏日的骤雨一阵一阵的,雨打屋檐,大珠小珠落青瓦,顺着檐边砸到地上,瞬间激起浅浅的浪花,溅落在宋霜茂绯色的绣花鞋上。

她低头看着泥泞不堪的裙边还有鞋边,叹了一口气,这身衣裳又要拿去洗了……

幽幽路漫长,来往都是巡逻卫,还有几点缀在屋檐的灯笼光,在雨幕中迷糊光线。

扑哧——一路走到尽头,只有脚步声。宋霜茂抬起头望向天边,月亮娇羞脸藏在乌云后,不紧不慢赶路,视线中隐隐约约 出现一个人影。

宋霜茂下意识加快步伐,溅起的泥泞不满足裙边,攀岩得更高了,那身影好像是俞郎君,她突然想到那人不过是江湖骗子,怎么可能在宫中,脚步一顿,放缓步伐。

她暗下嘲讽自己,明明追求务实科学,怎么就恰恰信他的胡话,他是我的贵人……

身影越来越近,浓郁的花香越来越扑鼻,宣告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

这香气好熟悉。

透过雨幕,那人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水面,他执伞身姿挺拔,如瑶林玉树立于雨中,若披烟雾,隐约着看见他眉心朱红的红痣,眼前一如初见蒙着薄薄的纱巾,但美人气质只增不减,颇有病弱之姿惹人怜爱。

宋霜茂记忆仿佛被打通,原来是那俞天监,矗在这看天象吗?额,蒙着眼应该看不见,加上这乌云密布也看不到啊……

她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天空,嗯,阴雨绵绵,看不到星星……

不欲与此人产生关系,她垂下头,放快步伐继续前行,还是忍不住后头一撇,这人还和俞疏行一个姓,会不会是兄弟……

恰好那人也刚好转身回望,宋霜茂疑惑,纱布遮掩了视线,她也摸不清楚其底细,又加急步伐往前赶。

望着人越走越远,俞疏行幽幽叹了一口气,宋姑娘作为我的知己,居然没认出来我……

俞疏行从未想过隐瞒真正的身份,只是宋姑娘见到他,如同避瘟疫般,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愧对知己之遇,他内心格外复杂,酸涩涌上心头,明明都是他,为何相见不相知……

他摸了摸眼前那层纱布,肯定是因为她没看见眼睛,所以止步于此。

余音只留雨打屋檐声。

宋霜茂匆匆脱离刚刚尴尬的场面,谁家眼有疾者,活生生“望”向自己,给她一种错觉——那家伙压根不瞎。

舒缓一口气,一步一个水坑,灯火通明的前方就是目的地。

在耗费精力,来回起伏的一天,她切切实实回归被子的温暖。

天亮宋霜茂又精力充沛回归工位,喜欢嚼舌根的依旧大嘴巴,肆意试探她的底线,不过这种人也是有意思,怼他他才舒服,才老实,只能说他皮痒人贱。

唯一的变化大抵是来找她办事的同僚越来越多,比着以前除了繁杂的工务,添了好友。

偶尔陪老师下棋,就是舒夫子的活力越来越旺盛,训她越来越有劲……

宋霜茂摸了摸头顶,感觉头发都茂盛了,一切仿佛都归往正道。

窗外的树叶也逐渐“老态龙钟”,从枝头回归泥土,有一个调皮的落叶顺着风的轨迹卷入宋霜茂的卷宗中。

她捏起那片枯叶,举起望向庭院的大树,时间这么快啊,白驹过隙间,天地换了颜色。

将那片落叶扔进渣斗,她吁叹不已,最近好久没下雨,怕会迎来反噬,雨水量超乎想象,洪水泛滥。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但凡老天爷不给机会,百姓的粮食就打水漂了。

宋霜茂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默默祈愿:千万不要出差错,让百姓大丰收吧……

世事无常,人在大自然的怒吼下毫无抵抗力,一场无休止的倾盆大雨如野兽席卷了这片土地。

宋霜茂不想发生的灾祸还是发生了,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一份份奏折随雨季来临飞到朝廷,洪灾没得到管控,更一步滋生疫情。

粮食淹没在洪水中,民不聊生,又逢大疫,民不堪其苦。

公务结束后,宋霜茂又一次冒着大雨匆匆赶往舒夫子的书院,她撩起车帘看着低洼处的积水,她八成猜到夫子的心思。

扣门而入,才入秋,寒风未席卷而来,屋内燃烧着零星木炭,大抵是去年剩余的。

舒夫子不像前几日生龙活虎,眉头的皱纹更加明显,紧蹙在一起,腿上盖着薄如蝉翼的棉被。

宋霜茂眼眶湿润,她还是坐在夫子对面,“夫子,你身体安好否?”

他重重咳嗽两声,摆着手,“没什么大碍,老毛病了,风寒犯了。”

宋霜茂望向冷却的茶水,心底也如寒潮来袭,扎凉扎凉的,她语气略带忧心,“夫子,你还是放不下年轻的野心。”

夫子却豁然一笑,“怎么可能放得下,入朝为官时立志造福百姓,为人师表,志在桃李满园。所以眼下老朽无能无力了。”

他微微捶打朽木似的大腿,“老朽无能啊!”

宋霜茂掩面而泣,意气风发时谁人不知君,耄耋之年傲气荡然无存。

她的视线落在夫子的膝盖,他早已裹着厚棉衣物,夫子那双腿老毛病又犯了。

舒夫子眼神恳切,“丫头,眼下最能救人的我只想到你,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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