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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蜕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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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昊的不在场证明也太刻意了。”年觉明听完摊了摊手,跷着的二郎腿一激动使劲,就着桌腿给自己反作用力踹远了几分,他拽着桌子边缘给自己游回来。

“越是这样,不就越有问题吗?查他,得往死里查!”金菲恨不得能用手指在陈铭昊脸上戳个窟窿。

不好说,这样或许能让他爽到。张怀予不作声,默默给自己整理的文档里的陈铭昊的名字设置了加粗黑体下划线。

“不好说,这或许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李澈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反而,有了这么一个人,有些本来不太合理的东西就说得通了。”

没等几位跟上李澈的思维速度,中气十足的嗓门就隔着门板震动所有人的耳膜。

“都在吧!等我呢这是,来了啊!”

“我去烧个水。”

张怀予合电脑,起身,摸水壶,与推门而入的寸头大高个擦肩而过,动作一气呵成。

年觉明二郎腿都放下了,他寻思,坏了,冲我来的,这小子怕不是打算以后都抢我的活吧。

“吴队。”李澈起身上前与吴凛握手,“连轴转了几天,在等你带来的突破。”

“什么话。这件事影响很大,凶案是现场直播出去的,凶手呢,也算是当场落网,还扯出来五年前的旧案子。现在网上都在说当年的事跟陆曜辰脱不了干系,林山因是个为民除害的英雄,有了这份舆论压力,这五年前的案子才能重启调查,大家都不容易。”

吴凛握着的手一直没放,又重重地拍了几次李澈的肩,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这几下拍的。年觉明瞪圆了眼坐直了身子,他寻思,坏了,又是冲我来的,这小子不是现在就想抢我的人吧?

吴凛扯了张凳子坐下来,“一些基本资料都发给李队看过了啊。这个案子呢,当年能结案也不是没有道理,林依澜的抑郁症诊断证明,负责诊疗的心理医生的证词,还有一些周围街道的监控,以及陆曜辰的证词——林依澜因为重度抑郁,跳楼自尽,情节比较清晰,证据链基本完整。”

“那么,新的突破点呢?”

“我们再次走访,也回到林依澜跳楼的那栋楼——已经准备拆了重建了,这案子一提,地皮都掉价了,现在什么痕迹基本都没有了,但你猜怎么着?”

“那怎么着呢?”金菲适当捧场。

“我给你们比划一下。”吴凛随手够着两个杯子,惊喜地发现里面装满了热水,但不要紧,“这,是林依澜跳楼的那栋楼,就只有六层,很老旧了。她抑郁症的事情也想保密,不想去大医院看,所以就来了这么个比较偏僻的心理诊所来看。这个心理诊所呢就在这栋楼里边四楼,有街边的监控拍到她是一个人进去的,助理在楼下等。诊所外面的监控视频也能证实她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医生也有她来就诊的记录。但是她是从顶楼天台跳下来的。这栋楼呢,没有经营主体的地方就都没有监控,所以楼梯、天台也拍不到什么东西。但是啊,这个位置。”吴凛把另一个杯子摆到斜对面的位置,又一个回手掏把李澈的茶杯也给够了过来。“看好了啊,正对面,这个位置,有一栋新建的,比较高的办公大楼,建了二十五层。这儿,”李澈的茶杯被摆到了“案发现场茶杯”的后边,“还有一栋,这是一栋八层的老旧居民楼。”

“这水我能喝一口不?”吴凛问。

“喝,去烧了,管够。”

喝了“二十五层办公大楼茶杯”的水以后,吴凛接着比划,“办公楼当时是新建的记住啊,所以每层都装了监控,当年的同志们也非常负责任,一层一层去查靠这边玻璃窗旁边的监控。但是很不巧,办公楼的五楼到十楼,是做了封闭的,为了造型,面向案发天台的都是墙,直到十一层变成玻璃了,角度又拍不到这个天台了。不过啊,一个眼尖的小同事,硬是把十一楼那段当年存下来的监控视频看了三遍。”

“有发现?”

“有疑点。虽说拍不到案发天台,但你看,后边是不是还有一栋楼?那个摄像头的倾斜角度,恰好能透过玻璃,拍到这个八楼楼顶的天台。这里,就是这个位置。”

吴凛仿佛抽出了自己的底牌,“唰”地从袋子里抽出一张充满像素点的打印照片。

一时凑上去两个脑袋。

“案发时间,八层居民楼楼顶边缘,站着一个人。看样子这个人手上可能还拿着什么,搞不好就是手机、录像机一类的设备——从方向上看,正向着案发天台。也就是说,林依澜跳楼自杀的时候,这个位置,可能存在一个目击证人!”

“就是说,这啥也看不清啊吴哥。”

“五年前的监控的质量,看得出来有个人就不错了。当然,这个人为什么好像拿着相机站在这里拍摄?如果他拍摄到了一些内容,为什么事后不向警方提供证据?会不会其实是他以什么作为威胁,逼迫林依澜跳楼,还在这里录下佐证?咱们技术科的实力也很强啊,做了一些还原和建模,脸虽然看不清,但是这个人影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应该是一名女性。”

“女性?陆曜辰也不是女的啊?”

“没说姓陆的是女的。关于这个女性,其实我们有一点猜想。我们通过调查得知,大约在半年前,曾经有人通过匿名邮件举报,说林依澜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下楼的,而凶手是一个姓陆的明星。当时这信没头没尾,又没有证据,说的也颠三倒四,加上案件已经结案多年,就没有继续理会了。不过现在,我们重新去查了,也查了发件人,查过了IP地址。好在这个邮件也就是半年前发的啊,还真给我们对上资料了,这个人——这个女人!你们肯定想也想不到,但还就应该是她——”

李澈冷笑了一下,这个时间点,半年前。

门忽然被推开,周平风尘仆仆地进来,“抱歉,打断一下,我这边很快。”

他直奔到李澈跟前,手上拿着文件袋,“按照组长您所说,我着重去‘看’了陆曜辰在家中存放的体检报告。”

“周钦和……”

“确实有问题。这些报告并非如保姆和江晚晴所言,每次陆曜辰拿到看都不看就放到书桌抽屉里,而是,某一日,所有的体检报告被一次性放进去的。”

“周钦和?”

“我虽然无法看出是哪一天,但绝非一年或者半年,数次体检以后分别放进去,而是在某天,将所有,两年以内的四份报告,一起放进去。这说明有人在销毁证据,隐瞒欺骗陆曜辰肝硬化病情的事实。我想去陆曜辰体检的私人医院做个调查……”

“周钦和!”

周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钳住了他双肩,将他推后几步,他顿失重心要向后摔去,那双手重新将他扶稳。

他这才抬头对上那双陌生而又急切的眼睛。

所以,这个人刚才一直在喊的,周钦和?是在叫我?

身形与心神一并稳了下来,周平冷下声音,“怎么,你也认错人了?”

李澈清了清嗓子,“吴队,这位是周平博士,我们组里的法医,您大概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他这位支队长认人无数,罪犯乔装亦无处遁形的,更何况这……

可是,死而复生,怎么可能。生死鸿沟,又哪止这一道呢?

“对、对不起。”

周平一刹那看见他眼中才燃起的光黯了下去。

“我应该是认错人了啊,不好意思,有点激动,可能吓到你了。”吴凛放开了手。

“博士,你的想法不错。那家私人医院值得去看看。尽早去吧,看看能否找出医院负责人与陆曜辰或是江晚晴之间的联系。”

周平点头,路过吴凛时用似乎带些悲天悯人意味的目光轻轻扫过,便出门去了。

仅犹豫了三秒,吴凛忽然追出门去。

门外靠在墙上手持热水壶的张怀予给他截了胡,“你也觉得他很像我哥吧?”

吴凛看着门口这人,愣了半分钟,也便错失了更追一步的良机,他回过神,才急切地问道:“所以呢?你求证过没有?是周钦和吗,他是周钦和吗?”

张怀予想起了当年。

当年,这个姓吴的,直到夜雨停了,天色初白,直到急救的灯灭了,眼泪都流倦了,他才急匆匆奔来医院,逢人就拽着问,“周钦和呢?他在哪?周钦和呢?”

“他不是。”张怀予努力了,但没有挤出微笑,“周平博士在国外留学多年,前年才回来。对了,他在G国留学。”

吴凛自嘲地笑了笑,脚重了千钧,再迈不开去追。

“是啊,我也不用去问了。像又怎么样,像的人也是很多的,但他终究不是周钦和。”

*

自打刚才变故突生,金菲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说是昨晚跟思思一道痛骂渣男时剩下的,此时建议大家先嗑上。

眼见年觉明的手即将第二次伸向瓜子,心里还在美滋滋地寻思,太好了,不是冲我来的,既抢不了我的活又抢不了我的人,其脸上吃瓜喜悦更甚于吃瓜子,李澈忍不住把他伸出去的手拍在桌子上。

“年觉明,干点正事。”

“嗯?”

“把吴队喊回来,我跟他对一下那个写举报信的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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