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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难叙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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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重复了一次他的名字,似乎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从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吗?有个坏小子从小时候就变成小蛇来咬他。还是从那些最肆意明亮的青年时期呢?有美酒,有骏马,有对世界树的仰望猜想。

后来的日子,迎来的却是暗精灵入侵,冰霜巨人的秘密现世,洛基反目并趁乱盗走了混沌火种,随后来到了地球。

索尔不确定,父亲奥丁是否把洛基的真实身世告诉了他。但无论如何,他要带洛基回家,这是他的使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有很不错的魔法天赋,虽然有点坏心眼,但洛基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索尔缓缓地说着,他的声音带着点沙沙的质感,却比平时听起来更细腻。夜里的风声音喑哑,在他的心湖里撩起了一些鲜少示人的思绪。

“哼,后来连我也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了。那双蓝眼睛里到底在看着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索尔轻笑了一声,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妙尔尼尔,透过这个老伙伴,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些金色的,无忧的日子。

“听起来他是一个颇有魅力的小王子。我这个词用的对吗?王子?”

天灾从索尔的只言片语中听出来他们有许多难忘且难言的过往,但他话里的那个洛基,跟现在的那个“坏家伙”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当然,阿斯加德的王子,奥丁森永远的家人。”

索尔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天灾,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卫护自己的好弟弟。

“那为什么他现在如此执着于征服地球什么的?你们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灾想到汉尼拔曾经下过的那些诊断,“童年创伤”?似乎是这个词。但从刚才索尔的话里,似乎很难听出到底是什么事彻底改变了洛基。

“也许...是我们对他的关注还不够。”

索尔的眉毛微微蹙起,其实如果不是父亲对他说起,他甚至都不曾发现过这一点。就像有些人说的一样,他有时候“太直了”点。

索尔的名字,雷神的荣誉,成为了一道过于庞大的阴影。这道阴影笼罩着洛基,也许是从他们几百岁开始,也许更早。而关于冰霜巨人的秘密,洛基的身世之谜,也是他无法逃开的枷锁。

他喜欢恶作剧吗?也许是的,但或许洛基更想要的,是关注,是爱。

“我一定要和他谈谈,我要比斯特兰奇先找到他。”

索尔的思绪飘得很远,然后突然就从原地站了起来,开始甩妙尔尼尔。

“哎!等等,这就没了,再说一点呗。”

天灾话还没说完,索尔的蓄力就已经完成了,他嗖地一下直冲天际,很快就消失在黯淡的夜空当中了。

“这两兄弟,沟通起来真是一样困难。这家伙真是过于行动派了,难道他打算把地球飞个遍去找洛基吗...唉,算了!”

黑色的变形金刚又坐了回去,夜晚的纽约很安静,只有零星的灯火明亮着。天灾突然想到索尔刚才提到的那个词,“家”。

地球不是他们的归宿,可他们在意的人和事却停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家的。

天灾按下了一个通讯,朝对面说道。

“在哪?有些事想跟你说。”

“好,还是在那个矿洞等你。”

敌无双的声音从对面穿来,天灾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自然音,不知道敌无双现在在干什么。

“不见不散。”

天灾挂断了通讯。

--

敌无双从一栋大楼的顶层走出来,他似乎刚完成某项研究,最后回头检查了一眼设备全部都已经关闭之后,蓝色巡洋舰变形离开了。

那栋大楼的装修风格有点显眼,室内安全通道的绿光幽幽地投射到门口的玻璃上,上面的一行字被勉强打亮。

斯塔克工业。

...

从纽约飞到贾斯帕附近的那个矿洞对变形金刚来只算一次超短途的行程,天幕黑沉依旧,天灾和敌无双几乎是同时落地。

敌无双比天灾先一步变形进洞,他在胸甲留下一个探照灯,在天灾身前为他开路。

天灾红色的光学镜落在这个地球上唯二的变形金刚背后,他突然问道。

“你后悔吗?敌无双。离开赛博坦,跟我一起来到这里。”

敌无双的右手轻轻地回弯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但他的火种却因为对面机子的提问而颤动了一秒。

“我不后悔。”

敌无双说道,他将“这是我的职责”这句习惯性的后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知道天灾不会喜欢听这种话,而且他自己现在也已经地球上找到了新的目标。

“这里不是你的家,没有你熟悉的朋友。而且我,与你也并无深交。虽然现在机会渺茫,但我会找到让你回去的办法的。”

想到后面可能出现的危机,天灾希望敌无双能离开这个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混乱的纽约,敌无双本不该被卷入这些事情的。

天灾的声音回荡在矿洞里,原来那些能量矿的微弱蓝光已经随着它们的离去散尽了,他的话像某种毫无预兆的山崩,让敌无双的芯出现了一些裂缝。

“你...是这样想的吗?”

敌无双的发声器似乎有些卡顿,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咚!”

天灾没有注意,一下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哎,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天灾捂了捂头,抱怨了一句。

蓝白色的宇宙巡洋舰转过身来,他光学镜中的蓝色光芒代替了那些能量矿的柔光,那种颜色让天灾短暂地想起了赛博坦现在地表上代表生机的能量光。

“天灾,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有仔细想过。从早已习惯的宇宙缉捕生活到回到赛博坦,我并不适应安定。

但擎天柱让我跟着你之后,或许我又重新找到了一些生活的实感。所以,和你一样,我也在这趟旅程里寻找自己的答案。”

敌无双卸下了那种公事公办的严肃,他第一次在天灾面前说到这些,关于过往,关于自己。

天灾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敌无双会对他的话这样上心,也许当时些他的话更像是一种“孩子气”的反抗,但却真切地让敌无双出现了某些变化。

敌无双静静地看着天灾,朝他并没有出现任何刮蹭和破损的头雕伸出手。绿色的治疗光波从他手臂上的发射器中散出,那种携带着温和磁场的光扫过天灾,黑色卡车愣住了一秒。

“我不会走,天灾。”

敌无双收回了手,他的语气非常坚定。

“是吗?我们已经算是正式的朋友了吗?”

天灾突然不太习惯这种有点算是“剖白”的场景,所以他几乎是习惯性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是因为一种“游刃有余”的社交技巧。

敌无双也许感知到了吧,也许也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他只是轻轻微笑着说。

“是,我们当然是朋友。”

“太好了,敌无双...既然这样,我想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了。当然,如果你想要回到赛博坦,请随时跟我说。”

天灾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轻松氛围中,他简要地将混沌火种爆炸、洛基疑似被反火种影响、在斯塔克大厦集结了一些特殊人类的事情告诉了敌无双。

蓝白色巡洋舰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一些,他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明白了,所以宇宙大帝或许会推动洛基颠覆地球的计划。又或许反火种源只是散佚了,但他依旧是个不可小觑的危机。”

“是这样。但洛基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神,他跟他哥哥都是这样说的。所以,即使宇宙大帝的反火种源侵蚀了他,也可能并不会像侵蚀赛博坦人一样直接控制他的意识,但那家伙的邪念是一定会对他产生某种影响的。”

天灾补充道,根据洛基的表现来看,宇宙大帝不像是把他夺舍了的感觉。

“我会多加调查的,有关混沌火种,我也正在尝试去探究它的来历。”

敌无双没有明说自己的计划,但天灾觉得他似乎不只是在做一些“户外调查”。

“索尔说了,哦,索尔就是那个洛基的哥哥。阿斯加德曾负责保管混沌火种,他们似乎只知道那是某种宇宙能量,而并不知晓赛博坦的存在。”

天灾换了个舒服地姿势靠在矿洞一侧,跟敌无双一起分析起现在的局势来。

敌无双配合地后退了两步站在天灾身侧,也回应到。

“或许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我们的那个赛博坦?混沌火种也许只是这个时空的特殊产物?”

“我也这样猜测,但如果能把里面的火种源带回去。也许我们的星球,能彻底地得到新生。擎天柱也不会再...”

天灾没有说完最后的话。

“反火种源在洛基身上,火种源呢?你拿到了吗?”

“是。在拉拉达身上。拉拉达就是引天行之华在地球上的化身,是个圆圆的小家伙。”

除了引天行对他说的那些话,天灾几乎是毫无隐瞒地道出了所有秘密。

敌无双愿意留在地球上,作为他的朋友,这让天灾有些动容,所以他也在此时真芯相待。

“还有一件事,呵,说来也很好笑。他们地球上的这些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在我来这里之前都收到了一则预言。”

天灾嗤笑了一声,望向敌无双。

“那则预言说,有个叫天灾的铁块不久后会降临地球,并毁灭这里。”

“这是从哪儿来的传言?”

敌无双听后很快面露不快,他能听出来这所谓的预言是专门来针对天灾的。

“不会是…天元吧。”

敌无双没有塞伯坦上的那些机子那么顾忌天元的名号,他很直接地说道。

“我觉得不会。地球上有个厉害的法师,他说这是为‘宇宙’传递的。”

天灾不觉得引天行会对他的这段旅程插手太多,或许这与他们提到的“循环”有关?这则预言是一次来自循环的警告?

敌无双担忧地将目光落在黑色卡车身上,他说道。

“无需在意,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类并不会对我们构成多少威胁。如果有人想对你不利,我会出手的。”

听了这话,天灾有点受宠若惊了,他轻轻拍了拍敌无双的肩甲宽慰他。

“别这么紧张,据我观察,人类们还是挺有趣的。他们很特别,还似乎拥有着一种特别的力量,来自他们那颗小心脏的强大力量。”

敌无双颔首,他没有多做评价。

“我能见见他们吗?”

蓝白色的宇宙巡洋舰突然说道。

天灾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谁?”

“你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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