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樱井千里脸色发白，紧紧闭着眼，冷汗不住地从额头渗出。

“千里？”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禁闭的双目睁开了一点，抬头便看见五条悟平静无波的脸，好像还没从刚刚的状态走出来。

“战斗……已经结束了吗？”樱井千里的手抓住五条悟的手臂，想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你从一开始状态就有些不对，”五条悟皱着眉，神色颇为凝重：“现在你的咒力非常混乱。”

“我没事……”她的话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细若游丝了。

“这时候就别逞强了，”五条悟弯腰一把抱起她来，嘟囔道：“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吧？”

樱井千里无力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喘着气没有说话。

五条悟抱着她回到了伏黑甚尔面前，对这个半边身体都被轰掉也依然站立着的男人说：“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伏黑甚尔咧了咧嘴，血丝从嘴角溢出来，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没啊。”

他的目光扫过靠在五条悟肩膀上的樱井千里，那双半合的眼中……是一对血红色的瞳孔。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喂，你母亲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樱井千里的眼珠动了动，移向他的方向：“你……问我？”

“对。”

“加贺……不，神代诗织。”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伏黑甚尔的表情微微变了，他的目光放空，好像在遥远的前方看见了什么似的，眉眼有一刻的放松。

最后，他又变回了刚才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没继承你父亲的术式倒算是件好事。”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你认识他们……？”樱井千里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认识自己的父母。

“啊……还在禅院家的时候认识的。”伏黑甚尔随口应道。

禅院……那个恶心的家族……

半边的身体传来阵阵钝痛，他的意识在一点点生锈，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

某个黑发黑眸，目光冷淡的孩子在他残存的意识的中闪过。

临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啊……

“六眼小鬼，”他看向五条悟：“两三年后，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

“……随你们处置吧。”

伏黑甚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