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瞬间安静，后排几个偷拿手机玩的男生赶紧趴在桌子上装作睡觉。
“班长呢？查清人数了没有？没到的把人名写黑板上。”袁主任在门口询问，目光巡视班级一圈。
吴自庭走到黑板开始点查人数，数了两遍转头跟袁主任说:“都到齐了。”
“到齐就行，都给我安静点，今天中午我就在这转，你们给我小心点。”袁主任在门口待了会，看彻底安静才放心走开。
张择天因为刚从外面走回来还精神的很，换好多种姿势都睡不着，在胳膊圈成的窝里侧头看向周择喻。
“周择喻，你睡了吗？”
“没。”
听见同桌回答，张择天像是找到可以唠嗑的人。
“你为啥睡不着？”
“……”
周择喻的头转向他，平静的说道:“好好睡觉，下午第一场考英语，要听听力。”
“哦。”张择天心里想着就算自己清醒也听不懂那鸟语，但还是觉得不要打扰周择喻好，让他好好休息，便没再出声。
午休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到点了到点了，都醒醒。”吴自庭在讲台上叫醒同学们，学生一个个都慢悠悠起身。
张择天虽然刚睡的时候精神的要死，但现在睡的很香，吴自庭的催促声都没听见。
“择哥，择哥。”周择喻摇着他的肩膀，见他不醒，俯身靠近他的耳朵:
“择哥！”
“嗯？”张择天迷瞪着眼，被周择喻的喊叫吓了一跳。
“到点了择哥，要考试了。”
“哦哦。”张择天胡乱抹把脸，拿出笔袋和周择喻一起走向考场。
“择哥……你要不要去洗把脸？”
周择喻看他这迷迷糊糊的样，不由担心起来。
“你看上去还没醒的样子。”
“行。”张择天打个哈欠，来到水池旁洗了把脸，果然，洗完后眼起码睁开了。
下午的监考老师还是上午的那位，但与上午不同的是，现在那位老师看见周择喻眼睛就笑眯眯的。
卷子发下来后，周择喻先看听力第一道大题，而张择天虽然眼睁开清醒着，但还是困。
“下面是试音时间。”
……
“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
……
“听力考试正式开始。”
……
张择天还是困的要死，脑子里还有丝清醒告诉他试音已经结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Number one……”
那位监考老师背手绕班转悠。
“醒醒神。”
监考老师敲敲他的桌角，一声突然严肃的话将还在迷糊的张择天吓醒，瞬间精神不少。
缓一两秒后，张择天彻底醒过神儿，发觉已经错过三道题，赶紧拿起笔认真听。
……
“听力考试到此结束，你将有两分钟的时间将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
前面三道题张择天算是没法写了，只能看哪个选项顺眼选哪个，后面半蒙半猜，好歹算是认真听完了。
但到写后面阅读时，又迎来新的问题，他总是写着写着就发呆，一个小时过去，阅读D篇还没有写完。
张择天抬头看眼钟表，跟语文考试时一样赶忙赶进度，虽然周择喻对自己说过后面的续写分数不会拿太高，但起码写上去，态度还是有的。
周择喻那边写题时非常快，他算是用语感去做题的类型，把控好时间写到作文，熟练拿起铅笔先在答题卡写一遍，写完再用碳素笔描用橡皮擦掉，以免勾画。
“下场考化学，你会不会啊？”
考完英语后休息一个大课间直接考下一门，一群学生在考场门口哀怨。
“这次算是废了，化学考过16吗你，上次我妈差点给我打趴下。”
“别说了，说多都是泪啊。”
张择天依靠在墙角与周择喻说着话，嘴里还叼根棒棒糖。
“化学选择题多看看，它没物理难，尽量自己分析算出来，实在不行……”周择喻叹口气，“你还选C。”
“懂。”张择天咬碎嘴里的糖，把纸棒扔进身旁的垃圾桶。
化学考试时长为75分钟，到最后半个小考场里跟考物理时一样，睡倒一大片。
理科生学渣表示:不是不想做，而是想编都编不出来。
张择天不信邪自己一道题不会，这一周的时间也好歹问过周择喻几道题。
等走出考场，张择天是彻底信了。
七中一共考试两天，第一天考完后不用上晚自习直接回家，许多人都盼着这一天可以早点回家。
周择喻整理好验算纸卷子和学习工具，径直走向张择天。
张择天看到他，自己手里还拿着试卷，疑惑问他:“怎么了？你不回家。”
“那个……”周择喻有些结巴，“今天中午吃饭是你请的我……今晚有时间吗？晚饭我请你。”
“行啊。”张择天正好后悔中午没和他AA钱全自己出了，听他这么一说，直接答应下来。
“你……用不用回家吃饭？”周择喻想起他还有个姑姑，怕张择天因为自己为难。
“不用，工作日我姑都很晚回来，平常我自己一个人吃。”张择天听出来他是在关心自己，难得有精力慢慢给他解释。
“好，你想吃什么？”周择喻听到他的回答放松下来，忙问他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张择天无所谓摊摊手，“看你，我不挑。”
“那，还吃麻辣拌行吗？今天中午有点没吃够。”周择喻提议道。
“行，正好我去看看麻辣拌老板。”
二人背上书包往对面饭馆走去。
饭馆有些年头，地上的瓷砖应该是刚铺好没几天，看上去还是新的，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塑料板凳被擦的一尘不染，甚至连空隙都不放过，看的出来老板是个爱干活干净的人。
“走，加菜去。”
张择天带周择喻来到取菜区，往他手里塞入一个不小的纸盒。
“想吃什么，自己夹。”
“好。”周择喻点点头，开始夹自己的菜。
张择天轻车熟路开始叠罗汉似的塞满整整一碗，放好夹子后走向后厨。
周择喻连忙跟上他，碗里并没有张择天拿的那么多。
“？”张择天看见他碗里的东西数量，“你就拿这么点？”
“正好吃这么多。”周择喻将纸盒轻轻放在桌子上，等待店主过来煮。
“王叔！你在不？”
见店主一直不出来，张择天等的有些烦，开始催促。
“来了来了。”
一位面容黢黑的人从后门走进来，面容干净，看上去十分老实，个子不高，虽然皮包骨头但手里还端着大盆青菜，上面还带些水珠，应该是刚洗好的。
“怎么，今天中午没吃够啊？”
那位大叔把青菜往地上一放，两只手放在背后支着背艰难站起身，憨厚的冲张择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