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十一兴奋地扑了上去,“这是结束了吗?!”
“这里,那里,还有这里都没有受伤...”十一嘴里碎碎念着,因为阿鸾是魂体触摸不到,她只能紧张上下打量着阿鸾的全身。
“十一姐...”阿鸾轻快地笑了笑,语气纵容又无奈,“我没事啦,这次只是来现世执行任务,我先回到身体里面去。”
十一怔了一下,随即赶紧点头让开。
阿鸾将放置在身体上的符纸拿开,躺了进去,片刻后她睁开了眼睛。
“还是回到原来的身体比较习惯。”阿鸾活动了下手脚,她抬头对上十一关心的视线,“十一姐,我们现在来说说具体情况吧。”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空座町?”十一轻轻问道。
“没错,那个地方是‘剧本’的中心,蓝染动手恐怕也是要那里开始。”阿鸾真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十一的膝上,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而长生也待在十一的怀里缓缓打了个呵欠。
十一心疼地摸了摸阿鸾的发顶:“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阿鸾安慰道,“我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会在三个月内结束,到时候就可以尽情休息了。”说话间她翻了个身,手足并用抱住十一,埋头狠狠吸了一口,接着半仰着脸笑嘻嘻地说道:“你看我现在充满了电,一点都不累。”
十一轻拧了一下阿鸾的脸颊:“别说俏皮话,反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说完她目光转向长生,眯着眼问道:“长生,阿鸾这段时间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听到这话长生身体瞬间一抖,眼角瞄着阿鸾祈求的小表情,挺了挺小胸脯:“大概是没有的。”
“是吗~”十一尾音轻轻拉长,眼神中充满了质疑,而长生受不住这股压力干脆重新钻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阿鸾暗暗骂她没有义气,随即干笑两声后,再三和十一保证后才被放过。
打闹片刻后,阿鸾坐直身体,正色道:“十一姐,这次你需要偷偷跟着我去,到时我会制作一个傀儡当作你,然后要压制住自己的灵压和妖气,彻底地隐藏起来。”
十一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点头道:“你是想做两手准备?”
“对的,我觉得蓝染没那么轻松放过我,所以先做个伪装比较妥当。另外拜托十一姐你待会在空座町定个清净的大房子吧,能容纳8个人的样子,到时候当作我和他们临时住所,还有食物、水之类的。”
十一一一记了下来:“要不要我从从族中再调些人来?虽然大祖母还被封着,但最近族中情势已经有所松动了。”
“不用,不宜让更多域外的人插手。”阿鸾摇摇头,眼底闪烁着几分笃定,“他主要的注意力应该不在我们身上,要做的只是在他顺带下保全自己。”
“放心好了,我们会是走到最后的胜利者。”
虽然这么说,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阿鸾和十一急匆匆地向麻仓木乃以及安娜告了别。告别时,旁边一个陌生的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是叫麻仓叶,对吧。”阿鸾在车上突然问出这句话。
“应该是吧,说是木乃婆婆的孙子。”十一侧过脸看向阿鸾,“你在意?他有什么特别吗?”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而已。”
“大概是在国外的时候。”阿鸾回忆道,
“我曾经碰到过一个契约灵是火灵的通灵师,年纪差不多,长得确实也和麻仓叶特别相像。”
“会不会是麻仓家的其他子孙?和麻仓叶拥有相近的亲缘关系。”十一推测道。
“可能是吧,不过麻仓叶和他的灵力并不在一个量级,麻仓叶在他面前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刚学会行走的婴儿。”
“那时注意到他,也是因为我不能对他进行很好的感知。”阿鸾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其实也不奇怪,一般发生这种情况有两种原因。一是灵力比我高很多,如果有意识‘封闭’自己,我是没办法那么容易进行感知和窥探的。二是拥有某种特殊血统,也会‘抵触’我的能力。”
“如果他属于第一种的话,年纪这么小就能控制自己的灵力了?”十一看着阿鸾的神色,有些惊讶地得出结论,“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阿鸾撑着下巴,认真回想了几秒:“好像是叫做。。好。”
对于好这个人,阿鸾其实没有太在意,厉害的、特殊的人形形色色,好也只是其中一个。至于麻仓家的秘辛她就更不感兴趣了,所以说完这个话题她便扔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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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巴士、飞机,辗转将近一天阿鸾二人终于到了空座町。
“这个房子怎么样?”“十一”问道。此时真的十一已经不知在何处隐匿起来,与之代替的是阿鸾特意用她的血制造的“傀儡”。
“还可以。”一路走来阿鸾仔细观察了房子的位置以及格局,周围的住户比较稀疏,但是地方不算偏,尤其是离黑崎一护的家很近。
“他们今天傍晚就赶过来了,抓紧吧。”阿鸾查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随即拿出一些符咒,并把长生叫了出来,让她协助十一在房子周围以及内部准备一些“布置”。
待所有都完成了,已临近黄昏,阿鸾让傀儡十一也隐藏在房子周围。
“哇,这里真不错。”率先进来的乱菊,一来就死死抱住阿鸾来了个沉浸式埋胸。薄薄的学生衬衣似乎兜不住她胸前的“巨物”,还别提她多解了两个扣子。
“乱菊姐。。。”阿鸾挣扎着抬起头,
“你们怎么都穿学生装啊?”
乱菊好不容易放开阿鸾,她困惑地发问:“欸?现世的人不都这么穿吗?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学生呢。”说着还得意地转了一圈身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装束。
阿鸾的视线往面前的四人一溜,只见一个□□金发,一个银发矮子,一个光头不良,最后还有一个妹妹头娘娘腔,这是哪里来的学生组合啊?阿鸾不禁抽了抽嘴角,随后她决定忽略这个现实,笑眯眯地说道:“大家随便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客厅里面有食物还有基本的衣物哦。”
话刚说完,斑目一角便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门:“总算有住的地方了。”一颗光亮的脑袋犹如刚抛过光的弹珠,即使在暗淡的光线下也特别突出。
“一角,你要好好感谢萧鸾阁下,要不然我们可能会露宿街头。”旁边拥有妹妹头发型的绫濑川弓亲不满地斜觑了一眼斑目一角。然后他上前一步笑呵呵地捉起阿鸾的手,俯下身子,眼睫上亮丽的羽毛像蝴蝶一般微微抖动,声线婉转地赞美道:“阁下的外表真是和心灵一样美丽呢。”
还没等弓亲继续抒发感言,落在最后的冬狮郎不耐烦地打断:“你们这些家伙。。。赶紧进去!”恶狠狠的语气中透露出想把这些丢人现眼的部下一脚踢进去的迫切。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鸾循着抬眼望了过去,二人目光相接,冬狮郎仿佛被灼伤似的移开了视线,在猛地撇开脸后,抢先加快步伐越过众人朝二楼走去。
“等等我,队长。”乱菊紧随其后,一角和弓亲则顺势留在了一楼。
哦~速度这么快,我有那么可怕吗?阿鸾眨眨眼,迟疑了几秒,也转身跟了上去。
最后阿鸾在二楼选了个和冬狮郎相邻的房间。
夜幕降临。
阿鸾抚了抚自己刚洗完的头发,将它们散开披在了肩上。虽然说做了那么多准备,离魂那么多天对普通人可能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她而言还是感受到了些微的虚弱。
阿鸾慢悠悠地打开阳台的玻璃门,往左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银色脑袋。
“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见面了呢~”阿鸾俯身前倾半趴在阳台栏杆上,她侧过身体,眼角微微上挑。
冬狮郎斜倚着阳台的外墙边,深邃的翠绿杏眸顿了顿:“我没有躲着你。”
在阿鸾戏谑的眼神中,冬狮郎似乎也回想起之前的躲避行为,脸庞有一丝薄红转瞬即逝:“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用什么态度对待我这个‘追求者’?”。阿鸾歪了歪头,语带自嘲地接下去说道,“看起来我的话还真是起了反效果。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们也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我本意绝不想你因此疏远我。”
话音落下,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就在阿鸾以为今天估计不会得到冬狮郎的回答时,他开了口:“我很抱歉。”
阿鸾:?。
“我之前特意地躲着你,确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你。”冬狮郎抿了抿嘴角,垂下眼后复又抬起,“但即使这样,我也不应该做那种事,这对于你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闻言,阿鸾顿时想说其实没这么严重,但冬狮郎径直望向她,澄澈的眼眸中闪烁着认真:“阿鸾,你的心意我可能现在无法接受。”
“我知道。”阿鸾轻轻吐出一口气,状似轻松地说道,“你有喜欢的人。。。”
“不是。”在阿鸾错愕的眼神中,冬狮郎冷静而自制地否定道,“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不是因为雏森,也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我自己。。”说到这,冬狮郎的语调开始变低,剩下的话含在嘴里,显然不容易吐出来。
夜风轻轻拂过,阿鸾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言语未尽的冬狮郎似乎也想说点什么,突然两人的神色一凝,而下一秒同时响起好几扇窗户打开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看向同一个方向。
“是破面。”冬狮郎冷冷地下了判断,说完拿出一个义魂丸吞下了下去,强制让魂魄离了体,旁边的乱菊也早已准备好。
“阿鸾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们的义骸。”冬狮郎沉稳地留下一句话,和乱菊对视一眼便干净利落地朝房顶掠去,一角和弓亲也从一楼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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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你干嘛不跟着冬狮郎他们一起去?不是说那个女孩准备好了房子?”黑崎一护好奇地问强行“借住”在他们家的朽木露琪亚。。
“恋次不也去了浦原那里嘛。还有那个女孩叫萧鸾!一护你这个白痴连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露琪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根本不认识她,没记住也没什么稀奇的吧。”一护双眉拧的紧紧的,最后忍无可忍地吼道,“露琪亚你这家伙,你再说一遍谁是白痴!!”
突然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一脸狐疑地瞥向露琪亚:“我发现你每次遇到关于那个叫萧鸾女孩的事情,脸色就不太对,你们两个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能有什么事?”露琪亚立即否认道,“我也只和她见过几次面。”说完她掩饰般地站起身,插着腰打着哈哈说道,“太晚了,该睡了。”随即便飞快朝门那边走去。
“欸?等等,露琪亚!”一护面上一懵,“你话还没有说清楚。”
说什么说!露琪亚听着一护的大嗓门不禁加快脚步,有些微恼。从和一护相识起她就一直借住在他家,露琪亚觉得这一次即使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大本营”也不算奇怪,但想起一护那一句“脸色不对”,露琪亚心里像被什么轻轻蜇了一下,微疼之余又划过一丝茫然。
她和自己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露琪亚自发回忆起自己和萧鸾见面的场景。虽然次数有限,但每一次那个女孩都是轻言细语,脸上总挂着如花朵般绽放的笑容,温柔、漂亮,但显然只是一些片面的印象。
此时露琪亚就像被什么提醒了一样,她不自觉地继续抽丝剥茧,竭力想要抓住心头萦绕不散的那一点异样...直到跌入那一双寂静的眼睛,她如坠冰窟立马陷入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之中,与此同时胸口的皮肉却像是被什么划开,钻心的疼痛从伤口不断深入。
好痛,好痛。。。
“露琪亚?露琪亚!”一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强劲的力道狠狠摇了摇她的肩膀,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露琪亚倏然回神,她才发现自己正攥紧了衣襟,胸膛急促起伏,但奇怪的是她脑海深处一片空白,像被截断一般怎么都会想不起方才的情形。露琪亚缓了缓,粗声粗气地回答道:“没什么啦,笨蛋一护你是想把我的晚饭都摇出来嘛?”
“你!”一护气得拔高音调,但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诡异的灵压顷刻间席卷而来。
“这个灵压,是破面!”一护反应过来,他向露琪亚看去,露琪亚赶紧拿出灵异手机,屏幕正闪烁着六个不详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