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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回 红粉骷髅痴情死 青衫落拓江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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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又是怕拘束的,猴儿性子管都管不了……”心中老大没趣,不由瞪了金元宝一眼,心想:“这小子怕是像你多一些!唉,那他爱自行其是,诸般涉猎,又是像谁来着?”她却不知有“天性使然”一词,造物者鬼斧天工,绝不造相同之物,如胡不归天纵奇才,非池中之物,只合江湖终老,创万古之功。

金元宝好没由来地被妻子白了一眼,心中虽然古怪,但他脸皮练得厚实,居然冲珂月嘻皮笑脸起来。

珂月复又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感温馨:“到底还有天明哥一路陪我……”这称呼她许久不用,这番在心中缓缓道来,也觉甜蜜温存。

众人又饮了几旬。李刈和燕琳在船上喝酒未定输赢,这回更是较上劲,兴起竟然行起了酒令。卫端看看大哥,又看看燕琳,真是哭笑不得,正寻思要不要劝他们少喝几钟,忽然胸口一闷,顿觉气血翻腾。

他心知又到了逆吹顺血之时,见场面一片欢腾,心却冷了三分。他不愿打扰众人兴致,站起强笑道:“小可不胜酒力,两位老板饶恕则个。我去醒醒酒,也看看系在对面的马丢了没丢。”

他一说话,李、燕也停了下来。李刈微微皱眉,燕琳打量着他半晌不语。卫端被他们盯着难受,撇过脸又对金氏夫妇作了一揖:“二老?”

金元宝打了个哈哈笑道:“果然文弱不中用,这小姑……啊不,大姑娘可比你能干多了!去吧去吧。”

卫端得了令,暗松了口气,躬身去了。外头天色已暗,景色看不分明。他也无心看对岸马匹在否,疾步走开数步,只盼着离这几间茅屋越远越好。

走了一会,他估摸箫声传不到众人耳里,才颓然坐下,呼呼地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阵子,他才有气力取下玉箫,心中想着《周天幻境曲》的律调,就嘴倒吹起来。

才吹了几声,就听得有人叹道:“为什么要这样吹箫?”来人声音清悦婉转,却隐含愁意。

卫端一惊,收萧在怀。转目望去,却见燕琳一身白衣在黑夜中越发皎洁明亮,她眸子漆黑如夜,却又清澈无尘,好似两粒无暇的墨色水玉,亮比星辰,一瞬不瞬地望着卫端。

卫端心中一阵慌乱,低头不语。

燕琳默不作声,挨着他坐下,伸过手来握住他的脉门。只觉脉象之乱,属她平生未见。她呆了呆,不由放落了卫端的手。

卫端心慌意乱,脱口道:“我……我没事的!”

燕琳听而不闻,沉默了一会,说道:“《周天幻境曲》何等奥妙,又岂容你胡乱倒吹?”

卫端一窒,说不上话来。燕琳闻弦歌知雅意,《周天幻境曲》又是自小听熟的,她只听了几个音,便知底细。

他心知瞒不过燕琳,可不知为何,近来经历对李刈说来容易,想到对燕琳说,便如鲠在喉,怎么也开不了口。是以在小舟上,燕琳没有开口询问,他便决口不提自身。

燕琳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心中不知何种滋味。也出神了半晌,径自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瓷小瓶,倒出数粒朱红药丸,冷冷道:“吞下去。”

卫端一愣,伸手接过吞了,问道:“这是什么?”

燕琳锐声道:“有你这样吞了才问是什么?若是毒药怎么办?”

卫端脱口道:“毒药便毒药,横竖是一死。”

燕琳呆了一呆,拿他没办法,低声道:“你刚才的脸色……很难看知不知道?既是呆子,就不要学人当骗子!大家心里都清楚,又不好当面戳破你。”

卫端心乱如麻,怔忡不语。

燕琳见他这样,不由恼了几分,道:“你总不说话,是要叫我猜个遍吗?可惜我天皇文王的本领没学到家,卜不了你的好卦!”对卫端怒目而向,妙目含嗔,隐见泪光。

她看似娇憨顽皮,心性却颇为冷静果决,少为外物影响,如这般柔肠百结实是前所未有。她见卫端直愣愣地瞧着自己,顿觉失态,不由背过了身子。

二人各怀心事,默默坐了一会。燕琳忽道:“你的知无不言和一字不言分别为何?”话一说完,不待卫端回答,自起身疾步去了。卫端惘然一惊,想要起身追去,哪知情怀激荡间,一口气回转不来,只得坐着调匀气血。一晃眼燕琳已然去远了。

屋内李刈和金元宝还在喝酒,但兴致却不似之前高。见燕琳回转,李刈举杯笑道:“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燕琳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李刈心中大怪:“不得了,小丫头居然不反驳,难道情况很是不好?二弟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惹她生气才是?”

金元宝笑道:“大姑娘你可来迟啦!差点就错过最后一钟‘凝霜酒’啦!”说着给她面前的杯子满上。

燕琳见这酒色如雪,杯壁凝了薄薄的冰霜,知此酒甚寒,不由赌气想道:“冷心冷肠可比热心热肺好受许多!”当下举杯。她既不运功抵寒,也不凝滞慢饮,一口气将“凝霜酒”喝了个底朝天,顿觉一股寒意从喉咙口直穿到心肺肠胃。

金元宝跌足道:“哎哎,酒哪是这般喝的!仗着年轻,可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燕琳也不知他是否别有所指,面上微微一热,闷头不语。

李刈笑道:“不忙不忙,金老板再给她一杯‘火液汁’,好好暖暖身心。”燕琳微微一怔,倒不知是否真有这酒。却听得金元宝挠头笑道:“这可考较小老板了,这些酒方多是闲时跟小儿共同研讨出来的,便是再精贵的酒舍也没的卖。这‘火液汁’么,敢问配方,改明儿我和珂月老板制了出来,再请大姑娘喝!”

燕琳这才知李刈又在打趣,虽在生闷气,也不由嗔道:“你有本事说嘴,便没本事酿酒吗?本姑娘偏要喝喝你酿的什么‘火液汁’!”

李刈笑道:“我可不是杜撰,有实实在在的酒方呢。荆木一条……”

燕琳道:“又胡说!这也能拿来酿酒?”

李刈一本正经道:“要不然如何‘负荆请罪’呢?”

燕琳会过意来,作势欲打,被珂月虚拦着,笑道:“我算是知我家那小子如何引你为知己了,原是一样的惫懒!”

李刈拱手道:“不敢不敢。”

燕琳道:“你若不敢,天也塌了下来!”

金元宝摇头笑道:“你们别忙吵,我去看看卫小兄弟,怎的半天不回来。”说的站起身来。

燕琳面色微沉,道:“有一事想问,只怕唐突了二老。”金元宝笑道:“怪哉怪哉,大姑娘也会客气?我倒是要先听一听了。”说着复又坐回。珂月亦颔首一笑。

燕琳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二位尊长曾说见着卫端便想起一个故人,不知那人是?”珂月微微出神,轻叹了一声。金元宝笑道:“替别人家问的话,大姑娘又这样那样的客气了。嗯,尊长尊长,尊敬有长,刚才莫不是陆雪侄女说的话?”陆雪好没由来被牵扯了,心中一阵尴尬。燕琳也是面上不自然,恼道:“大老板你说不说?”

珂月嘻嘻一笑,打了一下金元宝:“老没正经!”又对燕琳笑道:“我替他说,那人叫卫庄,是他的师叔,我也曾管叫‘大叔’的。”

珂月见李、燕二人面上变色,也起了疑:“难道这般巧?”

李刈道:“珂月老板先别说,我叫二弟回来!”说着一溜烟去了。众人各怀心事等了一会,却见李刈拉着卫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卫端脸色仍不大好,但难掩激动之色。

珂月见了更是疑虑,说道:“或许卫小兄弟先说罢?”

卫端当下毫不隐瞒地将白芊红之事说了,又稽首道:“晚辈长自苦身世,可博见如大哥也只知家父母之名,还望两位前辈告知他……二人的事迹,以慰不孝子之心。”

珂月睥了李刈一眼,心想:“卫大叔、白芊红都是前朝旧人,你小子年纪轻轻竟也听说过,实在奇怪。”

金元宝道:“小兄弟不必客气。这么叙起辈分来,你我可是同辈。”说着哈哈一笑。卫端忙道不敢。李刈心中却想:“奇也怪哉,我岂不也成了二弟的晚辈?哈,说起来我却是不归兄的长辈!”

珂月又想:“白芊红风魔之时自承是处子之身,卫端和卫大叔这么像真是古怪。或许……卫端确不是白芊红亲生,只因为他面目仿佛,让夏姬动了念头,收养以慰己心。如此卫端的身世更无着落了。这孩子性实多思,还是莫让他自寻烦恼了。”当下珂月将卫庄、白芊红之事略略说过了,却修改了个别情节。推说卫端可能确为卫庄白芊红所出,只自己二人早退江湖,竟不知故人有后。金元宝看着妻子微露疑虑之色,少顷明白过来,也就帮着圆话。

众人听得这段奇缘不甚唏嘘,卫端得知是白芊红亲手杀了卫庄,更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燕琳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珂月又道:“这个中因缘乃天定,你知道了便放下吧。你也无须纠结报仇之事,这样的了局于他二人都好。”

卫端道是,又说:“报仇云云向来虚妄,小可不过想知因果。”李刈心中却是一震:“报仇之事本是虚妄?”

珂月点头道:“你这样想就好。那我也可以放心告诉你母亲去向了。”

卫端身子一颤:“她……她?”

珂月面露沉痛之色:“你想的已是不错,她确实过世了。”

卫端脸色刷白,虽明知多半如此,但听闻真相,还是缓不过气来,迷迷瞪瞪地不知何往。燕琳怕他就此着魔,不顾前嫌连唤了他数声。

卫端恍然有应,涩声道:“小可失态,请珂月老板继续。”

珂月神色忧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夫妇二人去给卫大叔扫墓。他的陵墓挨着秦始皇陵,离此处颇远,我们不能时时过去,给他迁居也怕扰了他的安静。哪知那一次去,就发现了骇人之事……”

“他的陵墓,当时我们……仨做得十分简陋,后来慢慢修葺也远非王侯大富可比。何况,他的墓地离秦始皇陵不远,盗墓贼绝然不会打他的主意才是。”

金元宝听到这个“仨”,心中一跳,去瞧珂月的脸色,哪知后者容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卫端失声道:“他……他的陵墓被盗了?”

珂月叹道:“原本我们都这样想。见那土质疏松,木棺微露,心中都很恼怒,就依着‘盗墓者’的痕迹掘起,看看有没失了什么。哪知这一开棺,把我们都惊着了。”说到这里,她吐出一口长气,半晌不说话。

陆雪原本肤色如雪,听得这话,脸上更没一丝血色。李刈忙倒了杯热茶给陆雪,后者暖流入喉,才觉得好受一些。卫端只觉心如擂鼓。燕琳隐隐猜着了,心事如潮,看着卫端不胜忧虑。李刈瞥眼而见,心想:“小姑娘向来沉静,心思暗藏,这般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倒是不可多见。”若不是此时气氛古怪,他几乎要笑出来。

却听得珂月继续道:“棺里没少什么,却多了一人。那人凤冠霞帔,华服秀容,若非躺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地方,我们都要疑心是九天的仙子,可她偏偏抱着骷髅睡得香甜。”

众人陡然变色。陆雪“哇”地一阵反胃,几欲把热茶吐出来。燕琳虽不说什么,面上也是难得的苍白。

金元宝苦笑顿足道:“你说得这么唬人干嘛。陆侄女,金伯伯陪你去参观参观你世兄的书房。”陆雪晕晕乎乎,跟着金元宝便走。

珂月默不作声地瞅着余下三人。好半晌,卫端才呆柯柯地道:“妈妈她……她……”

珂月默默点了点头。

众人如死沉寂,过的片刻,珂月幽幽地说道:“当时我们都不知是为何,只得重新掩土修饰。如今听你之言,才知她的疯病竟然好了。想是始终不能释怀,才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心中想道:“夏姬白芊红行事出人意外,竟不知烈性如此。她和卫大叔生不同衾,死却同穴,也算泉下有安吧。只大叔死后还被她痴缠,真是前世冤孽了……”

卫端涩声道:“告罪则个。”说着转身出门。众人知他想寻地方宣泄,故也不说话。过得片刻,却听得门外箫声起,只吹了几个音,便凝滞不发。

珂月颇解音律,听这箫声似乎中气不足,不觉愕然。却见李刈、燕琳二人都是神情凝重,更是暗暗生疑。

燕琳忽然告罪起身,也自去了。过不多时,箫声再起,这回曲韵清奇,时而清越悠长,时而婉转柔媚。珂月在心中暗对节奏,轻吟道:““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一边念着,一边暗暗点头:“小姑娘乐技甚高,难得知音解语,曲中有情,律中有心。”

李刈“咦”了一声:“敢问珂月老板吟的是什么?”

珂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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