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哭的伤心欲绝,她也知道太子在犹豫,眼下自己的孩子不在了,太子子嗣单薄,更是需要太子妃背后的支持。
这时莫负淡然的进来,恭敬施礼,太子看到她就头疼,厌恶至极,没好气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莫负故作脸色凝重,是时候给太子致命第二击了,她淡定的提醒道:“太子的病,想必也和太子妃有关,如果不是太子妃又能是谁才能近身?太子您一想便知。”
太子妃一定要接好这盆脏水才好,在莫负意料之中,太子脸色骤变,狠狠在他的痛处剜上一刀,只有盛怒之下才会作出疯狂的事。
太子此刻已经管不了许多,他匆匆带人赶往太子妃处,苏翎和莫负相视一笑,计划成功了一半,就看最后一击能否将太子最后的理智击垮。
太子一脚踢开太子妃的房门,房中的男子惊慌失措,见到来人是太子,他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解释,但不管如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太子妃强撑起身体,控诉孙仲意图不轨,其实孙仲偷跑出来是特意来看望太子妃的,情爱使人失智。
太子妃看到是孙仲便破口大骂:“今日处境皆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是心里有我吗?那就去死啊!这样本宫就可以脱身摆脱困境了,你做给本宫看啊!”
孙仲见太子妃如此疯狂,不禁后退两步,他可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太子妃见孙仲这般模样,讽刺道:“就凭你也配?你个下等贱人,多看你一眼都污了本宫的眼睛。”
太子突然闯进来反而坐实了二人的私情,太子震怒抽出福泉身上的佩剑砍下了孙仲的左臂,瞬间疼痛使得孙仲倒地昏了过去。
太子妃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她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这般震怒,太子提着滴血的剑缓缓向她走过来,太子妃滚到地上连连求饶解释:“太子,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真儿与孙仲没有半点私情啊!我也不知为何孙仲会来,你要相信我啊!”
太子将剑指向太子妃,福泉怕太子一剑将太子妃刺死,他壮着胆子说道:“太子,您要三思啊。”
“弘儿不能没有母亲啊!他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太子妃并不知道那盆脏水已经泼湿了自己,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太子刚刚缓和的情绪突然又起伏,他一把拎起太子妃,质问道:“孤如今这般艰难处境不正是拜你所赐?”
太子妃茫然,她不知太子为何要这样说,只能无力的辩解道:“我林真从未做过对不起太子之事。”
“来人,将秋菊拿下,严加拷问。”太子用力的将太子妃甩到地上,擦了擦手嫌恶的说道:“要不是你平远侯府对孤还有用处,不然今日非将你千刀万剐不可。”
本就虚弱的太子妃被这重重的一摔,又听到太子说着如此绝情的话,一口鲜血喷出,她绝望的撑起身体:“有本事就杀了我,让弘儿知道他的父亲亲手杀了母亲。”
孩子现在是唯一的筹码,太子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的孩子身上,直白一点说再也没有其他指望了。
太子最恨被人威胁,平日里在长公主面前作小扶低,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又要被太子妃威胁,他上去就是一脚将太子妃踹倒,福泉怕闹出人命,赶忙拦下太子。
“鹿心草是不是你放的?是你害死孤的孩子!贱人!”太子发疯的质问。
太子妃哪里敢承认,这可是谋害皇家子嗣的重罪,她否认自己并不知道什么鹿心草。
“林真,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孤拿出证据?孤明日就叫平远侯来,看看他教育的好女儿!”
太子妃突然看到地上的血迹,心一横,反正孙仲已经活不了了,那不如将一切都认下来,不,已经由不得他不认。
“是他,一定是他!都是他做的,是他色胆包天,说要送我一份礼物,臣妾真的没想到是去害死苏翎的腹中之子啊,如果臣妾知道一定会阻止的。”太子妃指着躺在地上的孙仲说道。
这时小厮来报说找到了秋菊,她被人打晕了,太子看向少了一只手臂的孙仲,以为是他打昏的人,看着被斩下的手臂还不解恨,想要将孙仲千刀万剐。
福泉看出主子的意图,他拦下说道:“太子,此人是长公主的人,还是交给长公主处置,本来是长公主理亏,如果我们将此人杀了岂不是我们…”
“杀了他又如何?与太子妃私通,让天下人如何看孤,孤成了天下的笑柄,长公主还能再置喙?”
“太子,长公主一向强势,请您三思啊。”
太子思考片刻只能作罢,让福泉将此人关押,明日送到长公主处,别让人死了。
太子带人离开,走到门口时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太子妃,他又对福泉说:“也别让她死了。”
福泉命人将太子妃扶到床上,叫来府医给二人诊治。
太子怒气冲冲的回来,苏翎赶忙问道:“太子妃可认罪?”
太子将苏翎扶起,回:“此事与太子妃无关,可能是采买的小厮买到了不干净的食材,翎儿你先下去休息吧。”
惊鸿扶着梨花带雨的苏翎离开,莫负呢,早就溜走了,她可不想惹火烧身。
鸢尾来报说福泉让府医前去给太子妃和孙仲治伤,莫负心道:看来一切顺利。
原来是莫负让府医去和孙仲说太子妃病重的,所以孙仲才冒险脱身前去看望太子妃,正好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
莫负算无遗漏,接二连三的打击,太子和太子妃只见的嫌隙永远不可修复,即使后面太子妃死了,太子也会遮掩过去。
可是莫负没算准一件事,那便是因爱生恨,当天晚上传来噩耗,太子妃暴毙。
还未等莫负自己动手,太子妃就这样突然死去,大家也都愕然。
莫负转念一想,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孙仲,苏翎虽说有杀了太子妃的心,但她有苏府这个软肋不敢连累家人,所以只有孙仲了。
正如莫负推测的那般,苏翎虽说没有杀了太子妃的勇气,但她可以借刀杀人,是她去找到孙仲,对他说太子妃将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是他下毒害的太子没了生育能力,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又是他色胆包天与太子妃私通,太子震怒,怕是活不了命了。
孙仲少了一个手臂,身体上的疼痛也比不过心中撕裂的痛,本以为残废的太子妃,他就可以与之相配,这才胆大包天的接近,但在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看来自己仍然是低贱的,如今自己被害到这般田地,还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真可谓最毒妇人心!
孙仲始终未出声,苏翎见目的达到笑着离开,这笑声听着瘆人魅惑。
夜晚府医来查看孙仲的伤势,孙仲对苏翎的话也未完全相信,他问府医是不是太子要将自己处死,府医无奈的叹息点头,又问太子妃呢?
府医无奈的回道:“孙先生,你还有闲心担心太子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留条命吧!”
“连你也觉得太子妃与我私通?”孙仲绝望的问道。
“唉,和私通比起来,你可知谋害皇家子嗣的重罪?孙先生您一向通透,为何突然糊涂了啊!”这句话是府医发自肺腑的,他一直觉得孙仲此人看着虽阴柔,但行事果断狠厉,为太子出了不少力,如今竟沦落成这般模样,不禁令人唏嘘。
“什么?谋害皇家子嗣?”孙仲震惊,随即又苦笑:“原来都是真的。”
“唉,老夫与你相识一场,今夜不会让你受过多的疼痛困扰。”府医递给孙仲一瓶药,可以缓解疼痛的上好灵药。
孙仲用右手接过药瓶,郑重谢过府医,他告诉府医自己的房中有两万两银票,还有一些珠宝字画全部赠送给府医,只求他将门外看守的护卫迷晕放自己离开。
府医听后哪里敢啊,他连连拒绝,孙仲又说道:“如今我这般下场难道你不后怕?如果有了这些银两可以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远离太子府的争斗,不然以后稍不留神便踏上我今日之路。”
见府医不说话,孙仲继续劝说:“又不是让你亲自放我走,不过用些迷药罢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护卫昏睡半个时辰即可。
府医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守口如瓶、勤勤恳恳的,也要被利用去当替死鬼,虽说被闻侧妃救下,那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罢了,谁又能知道闻侧妃能风光到何时?
孙仲见府医动摇:“你知道太子府这么多隐秘之事,如何能平安无事?不如拿了钱离开这是非之地。”
经过孙仲的巧言令色,府医点头答应,孙仲眼中闪过杀意。
有了府医的帮忙,孙仲顺利的逃了出来,他并非去逃命,而是大摇大摆的来到太子妃处,秋菊被带走严加拷问,眼下这院子也没有人气,死寂一般。
太子妃以为是秋菊回来了,她开口道:“秋菊,拿水给本宫。”
孙仲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太子妃转过身看到是孙仲,她吓得尖叫出声,只见孙仲脸色苍白,少了一只手臂,宛如地狱索命的厉鬼。
“太子妃怕了?”孙仲癫狂的笑起来。
太子妃被吓得不敢出声,孙仲将水递到她嘴边,太子妃哪里敢张嘴,孙仲面目凶光,将茶杯抵在太子妃嘴边,怒斥道:“给我喝!”
太子妃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但却不示弱,开口咒骂道:“你不过是太子府的一条走狗而已,竟然动了贼心,简直色胆包天,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还不快滚!”
孙仲彷佛没听到太子妃的咒骂,用右手轻轻抚摸太子妃的脸,突然手掐住太子妃的脖子,恶狠狠的笑道:“哈哈哈,一条走狗?走狗?”
太子妃拼命挣扎,但是孙仲的手彷佛嵌入了进去,如何也挣脱不开,不一会儿太子妃便不再挣扎了。
孙仲发现太子妃断了气,他将太子妃放平,轻轻吻上太子妃的额头,遂迅速离开回到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