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揽大权时,萧伯言有意无意扶持萧潜鸣和萧羽时,让他们看到入主东宫的希望,从而更加不遗余力打压其他手足,彼此消耗实力。
如今萧潜鸣和萧羽时争得头破血流,萧伯言又想要萧长瑾参与这些是非,让他们彼此制衡,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现在按兵不动,表面上是退出朝堂,放权之势,实则是在养精蓄锐,令旁人放松警惕,再坐收渔翁之利。
萧长瑾主动找着话题:“你似乎很期待春节?”
夏糖:“因为新年那天,除了可以和家人欢聚一堂,还可以放好多美丽的烟花,只要一想到,浩瀚夜空,有一处美丽是你亲手所造,就很幸福。”
萧长瑾不语,却将这话记在心中。
两人回了王府后,萧长瑾立即吩咐人准备热水,生怕夏糖着凉受寒,尚坤院烧着地龙,十分暖和,夏糖坐在桌案前,写关于雨棠阁下一年的发展规划。
萧长瑾一进屋就注意到夏糖的头发没有擦干,见夏糖专注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出声打扰,拿起一旁的干布,绕到夏糖身后,细心地为夏糖擦头发。
夏糖在萧长瑾接近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将手中的笔放下,转头笑着看着萧长瑾:“殿下如今怎么也做起这样伺候人的活了。”
萧长瑾:“这还不是因为怕你着凉。”
夏糖眉眼含笑,萧长瑾喜欢夏糖这副满眼都是他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萧长瑾缓缓低下头,直到和夏糖额头相抵。
夏糖的呼吸逐渐急促:“做……做什么?”
萧长瑾不语,直接吻上了夏糖的唇,两唇相接,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恍惚间,夏糖的身体腾空,本能地环住萧长瑾的脖子。
萧长瑾对夏糖的配合很是满意,抱着夏糖向床边走去,将夏糖轻轻放在榻上,随即欺身而上,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眉眼,脸颊,嘴唇,脖颈……
被吻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般炙热滚烫,夏糖浑身紧绷,声音甚至带了一丝哭腔:“萧……萧长瑾。”
萧长瑾对上夏糖盛满了水雾的眼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不安,萧长瑾的声音此刻也染上一丝暗哑:“可以吗?”
虽然萧长瑾和夏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萧长瑾还是不愿勉强她,让夏糖最重要的第一次留下任何不好的记忆,但凡夏糖表现出一点不情愿的情绪,他可以立即抽身而去。
夏糖只是犹豫了片刻,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下来,一双手环上萧长瑾的脖子,轻轻闭上了眼睛,这种无声的默许很大程度上取悦了萧长瑾,萧长瑾继续方才中途停下来的事情。
感受到夏糖颤抖的身躯,萧长瑾低声呢喃:“别怕,将一切交给我。”
萧长瑾的额头已经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帷帐落下,烛火摇曳,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一夜未停……
天光破晓,萧长瑾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仍在熟睡中的夏糖,目光转向夏糖白皙脖颈的点点红痕,上回忆起昨夜的点点滴滴,心满意足勾了勾嘴角。
他终于,完完整整地拥有了心爱的姑娘,如今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只希望,若是将来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她生气,她可以不要那么决绝。
临近正午,夏糖才悠悠醒转,微微一动,某处便传来剧烈地疼痛,夏糖这才想起两人昨夜发生的事。
脸颊的热意蔓延至耳根,夏糖甩了甩头,想要将那些画面甩出去,但不知为何,越想遗忘,却愈发清晰。
她和萧长瑾,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夫妻。
其实在夏糖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两人情意正浓,情不自禁,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她也是初经人事,有些害羞罢了。
当萧长瑾推门进来时,夏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萧长瑾坐在床边,自然地将夏糖揽进怀中,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身上还难受吗?”
夏糖摇了摇头:“还好,但我有些饿了。”
萧长瑾:“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我扶你起来。”说着将夏糖的衣服拿过来,轻车熟路地为夏糖更衣。
夏糖的脚刚一沾地,身上的阵阵酸疼让夏糖险些摔倒,萧长瑾正欲将夏糖打横抱起,却被夏糖阻止:“不许抱我,我要自己走。”
萧长瑾看着夏糖一脸倔强,感觉有些无奈:“这个时候你犯什么倔,你身子不舒服,我抱你过去,有何不可?”
夏糖瞪着萧长瑾,声音中带着十足地羞怯:“我这个时候才起身,又是被你抱去用膳的,大家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嘛。”
萧长瑾:“那又怎样,我们是夫妻,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
夏糖不欲和萧长瑾争辩,穿好衣服后慢慢向外走,萧长瑾拉着夏糖的手:“我扶着你走。”
夏糖发现今日的午膳多了好多滋补之物,再看向连翘和碧雪,两人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夏糖:“……”
厅内气氛微妙,直到白闻璟的声音传来:“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萧长瑾冷冷地瞥了白闻璟一眼:“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来得正是时候?你来做什么?”
连翘很有眼色地为白闻璟填了副碗筷,白闻璟礼貌地道过谢,才看向萧长瑾:“我过来蹭顿饭,不过分吧。”
白闻璟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饭菜,眼神在萧长瑾和夏糖之间流转,不确定地问道:“你们两个,是有人生病了吗?”
为什么饭菜做得如此滋补?老母鸡汤,炖羊肉,清炒松茸,甚至主食都是红枣枸杞银耳莲子粥……
吃完这顿饭,真的不会流鼻血吗?
萧长瑾:“话怎么这么多?是本王未卜先知,知道你今日会登门拜访,特地吩咐厨房给侯爷好好补补。”
白闻璟:“亏我每日都在为你的大计周旋,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萧长瑾:“萧羽时那边有什么动静?”
白闻璟:“暂时没有,他将呼延竟兵器之事告诉了陛下,虽然现在看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但却无疑在陛下心中埋了一根刺,萧潜鸣再次返回漠州,想必也不会太平。”
萧长瑾:“我要你想办法在萧羽时身上寻找他和池老爷联系的证据,只要确定,萧羽时纵容毒贩,任由毒品横行,为祸百姓,他在父皇那里,便永无翻身的机会。”
白闻璟:“行,这事交给我去办吧。”
午膳过后,夏糖:“我去铺子了,晚上见。”
萧长瑾有些不满:“就不能多陪陪我?”
夏糖:“我陪你的时间已经很多了,接近年关,铺子里好多事情,我怕出什么乱子。”
萧长瑾:“那我陪你一起去铺子?”
夏糖:“你去做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没时间陪你,还容易引人注目,你就在府里安心呆着,我忙完就回来。”
在萧长瑾哀怨的目光中,夏糖急匆匆出了门,望着夏糖离开的背影,萧长瑾叹了口气:“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是说,在经过情事后,女子都会变得格外粘人,他原本想着,下午他将公务暂时搁置,他和夏糖可以互诉衷肠,增进感情,不曾想,小姑娘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丢下他走了。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
居然说她陪着自己的时间多?
居然说他帮不上什么忙?
这是睡过了就翻脸不认人?
看向趴在床边的雪团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娘亲有些过分?”
雪团子“喵——”了一声便将头转过去。
萧长瑾:“……”
跟你娘亲一样,是一只无情无义的猫。
“赵郎中,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姨娘啊?”春桃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岁灵心中止不住的慌乱。
夏恒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看到一旁的血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春桃哭着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夏恒听。
岁灵见今日阳光很好,一时兴起,想要出去走走,行至后山,或许是因为那里鲜有人去,管家未曾吩咐小厮扫雪,路上结了一层薄冰,岁灵不慎摔倒。
这一摔,不知为何,岁灵身下便开始大出血,岁灵人也疼得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春桃,连忙叫人将岁灵抬回屋内。
此时柳娘也赶了过来,夏恒见状,连忙扶住柳娘:“这天冷路滑,你怎么出屋了?”
柳娘:“妾身听闻岁灵妹妹出了事,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看看,赵郎中,岁灵妹妹的身子……”
赵郎中:“姨娘身子大出血是因腹中胎儿小产所致。”
夏恒目眦欲裂:“她怀了身孕?”
赵郎中点了点头:“但是胎儿未曾保住,不仅如此,姨娘因此伤了身子,怕是日后再难有孕。”
岁灵醒后,便听到赵郎中这句话,剧烈地摇着头:“不……不可能,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难以有孕。”
柳娘红着眼眶宽慰道:“岁灵妹妹,你如今身子虚弱,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先将身子养好,以后的路还长。”
柳娘的声音更是成功刺激到如今神经处于极度敏感的岁灵:“你住嘴,我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你现在心里定是很得意吧,说不定,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