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痛。”
长垣漆黑的目光落在了柳心身上,“何况柳姑娘当真无所苦么?”
柳心心中一颤,避开了他的目光,“所以道长赎罪的方式便是折磨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长垣所为不过为引姑娘心向正道。”
“如何算向了正道?”
长垣想了想,“思无邪,气正清,则道成。”
......
“思无邪,气正清~”
柳心如是学着长垣的冰块脸给宋璋看,惹得她笑得端不住手里的茶水。
“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修炼,整天念那个经书,叽里呱啦,把那个虚无缥缈的道传给别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撞上他了!”
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伸出手臂给宋璋看,“你看我,你看我这张皮......”
宋璋顺着她所指处看去,原本白皙的手上生出几条血丝,隐约可见,柳心竖了三根手指,痛心疾首道:“三天了!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
宋璋笑道:“他不让,你就不会偷吃?”
柳心瞬时一蹦三丈高,“早上天不亮就跟着去竹林坐那块破石头,中午去他那里抄经书,下午他处理完门派事务了又得跟过去清修,他老人家好好坐着,让我砍竹子捡柴火,到半夜才回来。我哪来的功夫偶遇男人去?”
“他只想着渡人渡人,拜托,他知不知道我们魅妖天生靠食人淫念精气存活的,再这么下去,我妖魂都要散了,他渡个鬼去啊!”
柳心说着,忽见宋璋下一刻拿了剪刀在指尖划了一个小口,带着香气的血液便嘀哩哩落尽了茶盏中。
“你干嘛?”
“除人精气,同类的妖血应该也可以,正好我夫君回来的日子也近了,为保万无一失,便宜你了。”
柳心接过茶盏饮尽,不忘吐槽,“也不知究竟便宜了谁,照你这样伤害自己,能有子嗣就怪了。”
“没有就没有吧,妖和人的孩子生出来怕不是个怪物……”
柳心目光微动,“说得倒也是,妖和人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可没这么说,你这是咒我呢——”
“喂——”
宋璋不知为什么,柳心的情绪忽而低落下来,她走后柳心早早关上门吹灭了灯,任由窗外的月光铺洒在床上,不像往日一般拉上帘子,她只是合上一层薄薄的纱帘。
月光顺利钻进来,她伸出了双腿,仿佛在竹林的那块石上将脚浸泡在水流里一般。
跟着长垣坐了这么久,她倒有些习惯这冰冷起来。
太过炽热往往灼烧自己,唯有冰冷让人在沉寂中清醒。
然而越是想清醒,越是思索,头脑就越是发热,她觉得浑身都有些滚烫起来,烦躁地起身倒茶,壶里却是干的,她转而拿起宋璋送来的一坛冷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冰凉的,甜滋滋的酒划过喉头,暂时安抚了躁动的大脑,连那酒坛坠落的碎片划上了手心也未曾感觉到。她只觉得脑中的那团火焰渐渐四散开去,化作一股暖流,向四肢蔓延开去,像溪水划过圆石,轻轻的,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