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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王血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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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

军至长吉后,月惊时与风临一众在此分道,留于长吉任职,而风临与宁歆快马疾行,于当日夜赶至邻州平州,与萧成大部汇合。

萧成率队在平州城门迎接大军,喜形于色。

当晚风临与宁歆、萧成、白青季、赵长华、云骁于府衙堂内一齐把酒言欢,她也命人去叫了顾崇明,但顾崇明并非真无眼色,知晓那桌上怕是没几个待见自己,不愿去讨不快,推说有事拒了。

厨子切了三大盘卤牛肉,足有七斤,又斩烧鹅、烤鸡,共新鲜炒菜一并呈上,摆了满桌。子徽仪又着人送来六碟子精致小点,桂浆凉酪,甜咸各半,精美无比,一呈来,直将满桌衬得犹似宫席,引得五人夸赞,都忙不迭去尝。风临抿嘴一笑,并不多言,只是若有尾巴,此刻怕已翘到天上去了。

子徽仪人未来,也没叫随从递话,但那桂浆饮子一送来,风临便知其意——这是叫自己不要饮酒。

知他关切自己,风临虽不显,但嘴边的淡笑这一晚都没有散。

菜上齐,众人拿筷。白青季见了饭不想别的,非要吃饱才能抬头,大伙不去管她,只叫人给她满满添饭,便说起话来。

萧成先提杯向风临敬了一杯,复开口讲起近期情报。原来那刘达意一行在来到东疆后,便驱使飞骑营占据昌州州府,并平州东北两城镇,作为立身之地。

据下州城后,刘达意软硬兼施,恩威并用,从当地氏族商户那搜刮不少钱财,她利用这笔钱财一边养补军队,一边募兵,又于州内征民修固城墙,对据地严加防守,并各处张贴布告,指风临为篡逆,已方为正德,使人念给百姓听。

风临说:“看样子,她是做长远打算。”

萧成点头:“属下听说,刘达意曾在平州宣称:‘我所谋者,十年内,两帝并立。’”

风临淡然笑道:“她倒挺有计划。”

但桌上另几人听了那句话,脸色都不算好看。宁歆对刘达意所言甚为不屑,冷呵笑一声,放下筷子,向风临说:“刘达意逃京时带走了她长女,叫刘显义,您认得吧?”

风临点头:“近来未得她的消息。”

宁歆道:“自然没她消息的,因为她一到东疆,就与一位姓祝的官员跑去东夷了。”萧成在旁补充:“殿下,便是祝勉之。”

风临了然,往下问:“她们去东夷做什么?为质还是结盟?”

萧成笑笑,语气微沉:“表面示弱,实则谋利。”

风临道:“如何讲?”

宁歆说:“我们也是前几天东夷太女来时,捉了她们的侍从审问,才得了消息。祝勉之不是有两个儿子么,大的那个在缙王府,小的被她带着一起逃来了。此次去东夷,她就把这儿子嫁给了东夷王小女儿的女儿。”

听到这里,白青季从饭碗中抬起头:“怎么这么绕?”风临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个烧鹅腿,继续道:“她们何时去的?”

萧成道:“正要与殿下说这件事,刘显义一行动身的时间,恰是传言东夷太女要来的时候。在她们走后没几天,东夷太女就到了昌州。”

闻言,风临略作思忖,道:“那个太女要有麻烦了。”

一旁默听许久的赵长华此时出声:“她们当真能干涉他国储位之争?”

风临说:“这说不准,一切还要看敌国国情。不过据孤所知,那个太女出生没多久就被立为了储君,几十年来储位未易,想来还是有些地位的。”

“只是……”她手指轻点桌面,缓缓道,“那太女原在国中稳政,为何忽然来到前线?须知东夷王已在昌州,她再离国,国中岂不无主。”

冒如此大风险也要走这一遭,那么她必然遇到了非见君不可的麻烦。风临思吟片刻,忽而轻敲桌面,浅笑道:“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白青季乐了起来:“真的啊?好哇。”风临拿公筷又给她夹了个鸡翅,她忙开心低头去吃。风临继续道:“昌州那儿插进去钉子了么?”

萧成与宁歆都显出歉然的神色,道:“派了些人混进去,只是都暂没能收到大效用。”

风临平静道:“这不急在一时。昌州内有没有什么人,觉得可以笼络?”

萧成想了想说:“禀殿下,倒正有可试一试的人。”遂禀道:“昌州要地,也是逆党她们现下的驻地,叫穆城。此城名来于当地一忠烈之族。前朝末年,四方大乱,外夷进犯此地,彼时前朝自顾不暇,无力去管,任之自生自灭。眼见城将遭难,此地有一穆姓家族奋起反抗,倾尽家财,带领城中百姓血战数年,终保得此城,自家人丁却几乎死尽。当地百姓感念他们,便将城名改为穆城。我朝建后,太祖感其家勇烈,将城名沿用至今。”

“近二百年风雨飘过,当年氏族今已式微,但仍有余威。”

萧成沉声道:“逆党入城时,城内豪强皆投诚保命,唯有这穆家人拒不俯首,其家族老当着风敬言与刘达意的面,痛斥她们是败逃之寇,惹得风敬言大怒,当场将其杀害。刘达意顾及她们祖上名声,没有赶尽杀绝,但也将其全族落狱。”

风临默了片刻,说:“若救有把握么?”萧成道:“不知城中详情,待属下叫些当地人细细问过。”此后众人执筷,边谈边吃。

在场俱是风临心腹,全为她昔年提拔,其中半数更是跟她经历过楠安血战,生死交情,众人说起话来全无虚伪,一夜畅快尽兴,直近亥末方散。

风临与宁歆都有伤未愈,今晚没有沾酒,饭散了后两人意犹未尽,便往宁歆住处走,想再聊一会儿。

心腹在旁提灯照路,她俩边走边说话。风临压低声音问:“你听说你家的事了么?”

宁歆与她对视一眼,忍不住乐起来,摇头叹笑:“那个闻人侍郎啊……”

笑了会儿,宁歆略带认真道:“不过亏得有她常去探望。家母归京后,平素少人登门,甚为寂寞,闻人侍郎日日寻她,陪着玩笑,我当真感激。”

风临瞧着她说:“原以为你会不乐意。”

“怎么会。”宁歆笑了笑,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说句真心实意的话,我盼着她与安乐能成,但是,唉……”

异乡的夜幕之下,两人走至宁歆住所,进屋落座。宁歆自然地坐在她身边,掏出家书展开,借着灯光读起来。风临把灯往她面前推近了些。

多年的磋磨磨砺了宁歆的性子,如今读起墨字静心沉气。她在阅读时,风临在旁将屋中扫视一圈,观摆放用物,大略将人平日行轨猜了个七七八八。

宁歆看完弟弟的信,皱眉忽道:“咦?”

“怎么了?”风临问。宁歆说:“侍郎来求婚的事,这小子在信里半个字也没和我提。”

风临哑然而笑,道:“弟弟长大了心里都有事不愿说。”宁歆边将信收好,边问:“皇子殿下也是如此?”风临点头。

两人在屋中饮了会儿茶,聊了两刻钟,这才作别各归。

风临的住所安排在平州官邸,子徽仪与她同住一府,但各宿不同院落。她今夜回时已晚,但睡前没看到子徽仪的面容,总觉得百般不爽利,故而她犹豫再三,还是先直奔子徽仪院落,想远远望一望再回去睡觉。

原以为子徽仪睡了,未想她踏进院中,见屋灯还亮着。风临高兴起来,快步踏阶叩门,等了好久才有人来开,哪想看到的是个侍从。

风临愣住,刚想询问,随即猜到什么,嘴角上扬,立刻转身大步朝外跑。

身后亲随忙跟随,见她出院东拐,往她的院落奔去。

拐过两道,很快就见院落,风临向前寻望,眼睛骤然一亮,当场绽笑。

七月夜幕里,星光云影下,一道清美俊逸的身影站在院门处,手中提着一盏灯,垂眸似等待着谁。

月光落在他长睫,洒下一层薄薄的银碎光,玉容生辉,美如幻梦。在听到脚步声的那刻,他抬眸望来,睫上光星顷刻如雨洒落,照亮风临的眼。

“殿……”

“徽仪!”

风临几步跑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心中之甜蜜无可言表。子徽仪愣在她怀中,想说的话都给这一抱冲散,脑海空白,只余留她身上的香气。

她微松开些,止不住笑地望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站在这做什么?”

子徽仪还没从这一抱中回神,呆了片刻,才低声说:“你没回来,我睡不着,总想等一等你。”

听闻此话,她又怜又爱,轻声道:“我不是已遣人告诉你,我今夜会晚归,要你早休息,怎么还在这等。”

月光下,子徽仪玉容微怔,仿佛给这问问住了,漂亮的眼睛望了她许久,才喃喃道:“我就是想见见你,再睡……”

此刻周围两人亲随都自觉退远,夜下院前,只他们的影子相依。风临望着怀中人,浓情满怀,不禁低语道:“今后可要怎么办好?才分开两个时辰,我就开始想你了。”

子徽仪双目睁大看向她,风临凑近,轻声道:“这都怪你太好。”

子徽仪脸颊顷刻微红,低头遮掩,小声说:“既想我,还不快些回来。”

“什么?”这回风临愣了,随即笑颜大绽,追问,“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没听到就当我没说好了。”子徽仪扭过已发红的脸,不肯再讲,风临大笑拥住他,轻蹭他脸颊道:“好公子,我字字都记在心里了。”

子徽仪心越跳越响,见后方还有侍从,更加感羞,但全不去推拒,由她抱住,借着距离拉近,低头悄悄去闻辨她的秀发,见没有酒味,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极轻地回搂住她的腰。

周遭还有人,风临没有再做什么,松开拥抱后护送他回院,分别前又认真嘱咐,下次深夜切勿等在外头,看着他回到屋内,熄了灯,这才离去。

回到房内,风临盥洗更衣后,躺在床上,满脸是笑,虽根本没饮酒,却好似醉了,独个儿悄乐着,回想他看到自己时的笑颜,直到睡着后,嘴角仍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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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风临便带人前往平州与昌州前线,待布好兵线后,她来到阵前,命士兵于军前造囚车,言道:“以备来日皇姐所用。”

昌州城墙上的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即刻回报。消息传入风恪耳中后,惹得她勃然狂怒,于屋中拔刀连砍数位侍女,犹不能平气,跑到刘达意面前直呼要人杀出城去。刘达意熟练地安抚下她,将人送走后,转头示意军中稳守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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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里外,华京城,东宫。

清晨,闻人言卿由平康引路,来到内局处,刚走到廊下,便见内局屋中沾满了人,满厅尽是宫内各局司内官。

寒江站在厅中,面向众人,一脸严肃问道:“我们的任务是——”

众内官大声应答:“筹备储君大婚!”

寒江道:“我们的目标是——”

“办出风采、办出水平、办出辉煌!”

“气势不够,再大声一点!”

“办出风采!办出水平!办出辉煌!!”

廊下,闻人言卿站在外头,愣了半天没动。平康在旁淡淡说:“自从殿下密意示下后,她就微感高兴,办事略积极了些。”

闻人言卿看向他,好半天才道:“噢……是这样啊……”

平康转头上前,向厅内唤道:“寒江。”殿中姑娘听到,立刻转过身来绽开笑颜,快步出殿:“平康,侍郎。”

闻人言卿抬手作揖,寒江还礼,莞尔笑道:“侍郎今儿怎么来这啦,可是有事?”

“确是有事,想劳烦内令……”闻人言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两天想寻皇子殿下一趟,只是殿下近来总不在军衙,几次碰不到。我又是外臣,不便在殿下归宫时求见,这才来寻内令,想劳烦帮忙递个话……”

寒江听完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也值得‘帮忙’二字?殿下正巧在宫里,一会儿便帮您递话。”

闻人言卿立时感激道:“那就太好了。”

寒江笑问:“方便问问您寻他什么事吗?”

“实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前任上司,上一任门下侍郎,不是贬为明州守备军司马了么,如今恰属皇子麾下,我想见一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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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平州城府衙。

入夜时分,风临正在堂内与诸将商议兵阵,堂外来人禀报:“启禀殿下,城门军报说,城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是东夷太女,前来求见殿下,交来此物。”

说罢,士兵上前双手递来一枚金佩,上刻有飞熊之纹。风临接过端详,身边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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