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查到,她都怀疑是个杀猪盘。
哦不对,有让一个穿背心的老头儿来办杀猪盘的么?
晁二柱忧心忡忡:“姐,你还真要去啊?”
晁雨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晚上许辰懿要改一PPT,晁雨就顺着木安街一路溜达,琢磨着工作的事。
主要她现在裸辞了。被动,很被动。
木安街永远像被抛在时光深处。青石板路被一年年的梅雨濡出了青苔,木纹雕花的窗棱透过去望见此去经年。
这条老街上住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入了夜,也和这条老街一样安然沉睡。
只有街尽头的小卖部,牵出盏没有灯罩的、昏黄的灯,耳朵不好的唐爷爷和他总也养不胖的三花猫守在这里。
哦不对。
路灯下还坐着两个人。
这是老街里的老头们白日聚在一起下棋的所在,下完象棋下围棋。并且他们还赌钱,嘿哈的响声震天响。
这时倒是很安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隔着张薄薄木板画成的棋盘,正在对阵。
黑的那道是辜屿。
白的那道,听到晁雨脚步,回头看了她眼。
竟是九叔。
晁雨本来想躲,这会儿再躲反倒不好,踱步上前。
晁正声不喜下棋,所以她对象棋围棋都没什么研究。这会儿只见辜屿执黑,九叔执白。
玉石般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路灯下微微泛光,执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棋子发出轻轻“啪”的一声,正当时,晁雨头顶一只小虫振翅扑向路灯,也发出同样“啪”的一声。
“看明白了么?”辜屿抬眸,看向她。
辜屿下棋时跟平时是不一样的。
更冷气也更禁欲,周身锋芒敛起来,反而像藏进云层的冷月光酝出破空的箭。其实他姿态很放松,眼神甚至带三分散漫,可你就是知道那黑子一落,出手即是杀招。
因为对面九叔嘶了声:“小兔崽子,我是个业余的,你怎么下死手呢!”
晁雨避开辜屿视线,垂眸去看棋盘。
背在身后的手,指尖蜷起。
辜屿这一句,像是在问棋局。也像是在问,两人之间的某份微妙,她看明白了没。
九叔抬头瞥了晁雨一眼:“她当然没看明白了。”
“这丫头后来应该没关注过围棋吧,毕竟,她连我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