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

一道黑影翻过成王府高墙，避过巡逻的守卫，朝着客院而去。

当他靠近萧袖月所在的院子时，一枚暗器从黑暗中袭来，直奔面门。

来人瞳孔一缩，飞快地闪身避开，暗器打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枚暗器竟然只是一片叶子。

飞花摘叶皆可成器，江湖上能做到这一步的屈指可数，那暗中之人会是谁？

来人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恐惧支配的那一晚，难道萧袖月背后的神秘人又出现了？

他已经萌生出了退意，甚至后悔来这一趟，好在有人开口说话，好在那人的声音自己听过。

“白神医深夜来访，所为何来？”幽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沈大侠！”白辛夷失声叫出来。

莫非一直藏在萧袖月背后装神弄鬼的人，就是沈约？

不，那人阴诡狠毒，鬼气森森，绝不像是沈约的作派，所以还是另有其人。

沈约的身影出现在墙头，乌云撤去，月光闪现，露出他的面容。

“好久不见，白神医。”沈约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白辛夷默然良久，才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苍白清寒的面孔。

他没有看沈约，视线越过他看向后方的院墙，语气复杂：“所以，那人真的是萧袖月？”

沈约没有说话，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

“可是，萧袖月不是已经死了吗？”白辛夷锐利地目光盯向沈约，犀利地问，“如果你身后的是萧袖月，那当日你带来的棺材里的人又是谁？”

难道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还是，萧袖月能死而复生？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涌起一涟漪，似乎隐隐约约触及了什么真相，只要再挖深一点就能想通了。

沈约开口了：“白神医，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人死了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至于当日你为什么诊断不出袖月未死，恕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作为一个混老了江湖的人，沈约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将假的说得跟真的一样。

白辛夷断指隐隐作痛，这是暗讽自己学艺未精吗？

“呵，既然知晓故人安好，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再留下来没有意义，白辛夷转身欲走。

“且慢！”沈约喊住他，朗声道，“袖月让我问白神医一个问题，你还想拿回自己的手指吗？”

“什么意思？”白辛夷震惊的回头，随即冷笑，“先不说那东西是不是真的还在，就算没有扔掉，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还能保存如初吗？”

沈约迟疑了一下，“袖月说了，那应该是保存无碍的。”

萧袖月，你又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