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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情乱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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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将餐桌上的碗筷拿到厨房,再把剩菜倒进垃圾桶,陆也就像没了半条命似的,躺进沙发窝着。

枕在奶奶柔软的膝头,吃着喂进嘴里的块切西瓜,享受老蒲扇扇动带来的丝丝清凉。

陆迟将厨房收拾干净就看到被吐了一地的西瓜子,命令阿也待会收拾干净。

奶奶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滑过他的发顶,指腹摩挲过碎发时,像春日的柳絮掠过水面,带着经年累月的温柔。

陆也不耐烦地“嗯”了声,故意将西瓜子吐得老远。

陆迟将校服换下,穿着一条短裤从卧室出来。橙、红、棕,色彩交织碰撞,勾勒出肆意绽放花卉图案。

宽松的版型,自在随性,恰到好处地落在膝盖上方,短裤松垮垮挂在胯骨。

小麦色的脊背随着动作起伏,隐约可见沁出的薄汗。

开门的瞬间,时默就看到这个热烈又张扬的陆迟,吞咽口水的瞬间被陆迟捕捉到,他笑着问是不是口渴了,眼里是数之不尽旖旎。

“有点渴,”时默心虚地点头,总不能说被你的好身材震惊到了吧,“来找你写作业。”

见两人进了卧室,真有几分要努力学习的架势,陆也还有几分惊讶,因为他哥从来不写作业,都是第二天现抄。

陆也才不管这些,匆匆打扫完地上的西瓜子就抱着球出去玩了。

广场高悬的路灯亮着,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将篮球场映得清晰。此时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已经散场,广场上只有三个男生的身影在光影里交错、腾跃。

周逸豪穿着宽松的篮球背心,健硕的臂膀上肌肉线条随着运球的动作起伏,汗水顺着小臂滑落,啪嗒一声滴在地上。他眼神专注,盯着篮筐,一个箭步冲上前,高高跃起,手臂有力地一扬,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入网。

阿也T恤后背已被汗水湿透,贴在背上。他灵活地穿梭在球场上,像一只敏捷的猎豹,瞅准时机,快速抢断篮球,一边运着球,一边大声呼喊:“这边!”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张慕泽身材壮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他稳稳地守在篮下,每当有球飞来,便高高举起手臂,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有力地阻挡着对手的进攻。篮球与地面撞击的砰砰声,运动鞋与地面摩擦的滋滋声,还有他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夜色里奏响一曲青春的乐章。

他们尽情挥洒着汗水,每一次奔跑、跳跃、投篮,都似在向这世界宣告着青春的热烈与张扬。

三人倚靠在国旗台喝着冰水,透明的塑料瓶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随意用手臂擦着汗水。

周逸豪:“迟哥真要好好学习了?那咱俩是不是也得努力了?”

张慕泽点点头,“嗯,应该吧。”

陆也:“你俩咋不问问我,孤立我?”

两人无奈地笑笑,谁都不理他。陆也的学习成绩很稳定,无论是期中期末,还是每月的月考,分数都在一中线之上,只要不退步,或者一中涨分数线,那就稳操胜券。

陆也又说:“不过看我哥刚才的神情,真有种励志考大学的感觉。”

房门咔嗒一声落锁,金属锁舌咬合的脆响惊得时默一顿,“怎么还锁门了?”

他垂眸盯着时默攥紧的书包带,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不想被打扰。"紧接着又不充一句:“要考大学。”

两人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草稿纸被微风吹得微微颤动,时默握着笔的手腕悬在半空,草稿纸上工整的解题步骤正写到关键处。

陆迟的爸爸是包工头,生前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这张桌上来回算账,后来人没了,账本被安恬收到抽屉里锁起来。这张桌子又摆上了她仅有的几个化妆品和抹脸的瓶瓶罐罐。

陆迟老老实实做了两道数学题后便不安分起来,他没有去打扰时默的思路,而是歪着身子瘫在木椅里,摆弄着腰间裤带。

“怎么又玩上了?”时默将数学练习册合上,瘫开新的横格笔记本。

“累了,歇会儿。”

时默也是无奈,两道选择题做了小二十分钟,然后说自己累了,“那你歇五分钟,不会做的题问我。”

数学公式和一些重难知识点被记录在新笔记本里,下面还贴心列举了例题,每一道题的解题步骤和思路都被红色碳素笔一笔一划标记。

“迟哥,五分钟到了。”

“再歇会。”

“别耍赖。”

陆迟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单手撑脸侧头看着他,“最后五分钟。”

时默的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猛地抬头,撞上陆迟似笑非笑的目光。

陆迟变本加厉,突然伸手抽走他手边的笔记本,故意用带着笑意的尾音拖长:“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骗子!”"时默攥紧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刚明明说休息五分钟就学习的。”

好吧好吧,为了不成为时默口中的骗子,重新铺开的草稿纸,认真计算起题目中的数值。

不过陆迟对函数掌握的非常不好,但每一道题都多多少少掺杂着函数的知识点,所以今天的作业,几乎全部是在时默的辅助下完成的。

陆迟觉得他很有做老师的天赋,每当他讲题的时候,身上都散发着自信从容,并且以自己的方式减化,使题目看起来更通俗易懂。他会以同龄人的思维方式去讲题,不会像老师那样古板无趣。

终于,在两人的不屑努力下,完成了数学作业。

刚开学,作业并不多,讨厌鬼花孔雀留了背诵单词的任务。所有老师里,陆迟最讨厌的就是她,别说背单词了,英语书都懒得往回拿。

高一上学期时英语老师并不是她,是个短发有资历的老师,温柔有耐心,同学们都喜欢她,后来怀孕了,因为是高龄产妇,就请假休息,这才换了现在的老师。

刚开始来了个年轻貌美的英语老师,同学们新奇的很,后来发现她动不动就在课上将自己大学的事,申城多么发达,看不起丰县这个小县城。

看不起又怎样,她还不是从这里考出去的,最后还不是回来上班了,有本事留在申城,

成天贬低自己的家乡,耗尽了同学对她的最后一点喜爱。

全班五十多人,没一个待见她,就连把老师话当圣旨的班长背后也跟着同学们叫她花孔雀。这还是好听一点的称呼,还有的人叫她“装货”。

时默:“单词是给自己背的,又不是给她的,一天背十个,积少成多。”

“不背。”别说十个,一个都不背。

陆迟似乎想到什么捉弄人的好办法,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

“坏人!”时默抬手推在他胸口,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的肌理,掌心瞬间炸开细密的麻。他触电般缩回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耳尖却在瞬间烧得通红。

他垂眼盯着他泛红的耳尖,喉结又滚了滚,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桌面,“就这一个条件,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时默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分不清刚才推他的力道里,究竟藏着多少恼羞成怒。

起身就要离开,到门口突然想起对方将房门锁了,后背抵上冰凉的门面,“开门,我要回家。”

陆迟慢悠悠地转身,整个人往后一仰,双腿交叠成慵懒的弧度,“时小默同学,你刚刚还说要帮我提高成绩的。”

他勾起唇角,把时默泛红的耳尖、攥紧的拳头和微微发颤的睫毛,都一一勾进眼底。陆迟觉得自己真是个坏人,还是个超级无敌大坏蛋。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背还不成吗?”

陆迟捏着时默的肩膀,将人按到转椅,“别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别说一天十个单词,就算一天一百个,我努力,别生气了,成吗?”

“那就一天一百个。”

陆迟半蹲,抬头对上他略带怒色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扫过转椅的扶手,“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吗,一天一百个不是要我命吗?”

陆迟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天十个,你抽考,背错一个你打我,好不好?”

看着他真挚又期待的眼神,良久,时默才开口:“那我先考你《阿房宫赋》,背完了我就不生气了。”

陆迟喉间溢出声轻笑,指节抵在唇边试图掩饰上扬的嘴角,可眼底漾开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好。”

陆迟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正常,别人的暗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方发现,而自己不一样,生怕对方发现不了。

而且还格外喜欢挑逗他,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心中就有说不出的快感。比起害羞,自己更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

时默紧闭双眼,对方背的什么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自己来到丰县跟陆迟相处的点滴,他好像变了个人。刚相识,他虽然对自己淡淡的,却很细心,很体贴,像哥哥一样;后来他就变得跟原来完全不一样,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反正……反正……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喜欢欺负自己,明明自己都生气了,他还笑,很开心的样子。

这是不是校园欺凌?初中的时候,班里调皮的男同学也说一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自己生气了,他们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自己鼓起勇气跟他们理论,他们却说就是跟自己开个玩笑。后来祝平安替自己出头,再也没人跟自己开那些所谓的玩笑了。

祝平安说,玩笑要两个人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否则就是欺凌。

刚刚陆迟开的玩笑,自己就不觉得好笑,还很不舒服,还有一点点的生气,那他是不是在欺凌自己?

但是陆迟跟他们不一样,陆迟很好,特别好,自己很喜欢他,但是……万一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自己什么都不好,不招人待见,万一他跟自己做朋友只是因为自己跟泽哥有些特殊关系,他是看在泽哥面子才搭理自己的怎么办?

他要是真的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离他远远的,不在他面前惹他不开心。

“想什么呢?我都背完了。”

时默睁开眼,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很平静,静到陆迟有一丝丝紧张。

自己背的很好啊!背了一中午。

陆迟发誓,这是从小到大自己第一次这么用心且心甘情愿的背东西。以前那都是迫不得已。

“你刚才的玩笑,我不觉得好笑。”

……

“祝平安说,玩笑要两个人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否则就是欺凌。”

……

“你刚才是不是在欺凌我?”

……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

“你不喜欢我,我可以你离你远一点的。”

……

“你不用看在泽哥的面子跟我玩。”

……

“你很好,泽哥也很好,是我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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