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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蓝蝶与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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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溪留把他带进一个深巷中,巷子里灯火通明,两边都是三四层楼的房子,一排排的,江兰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在毕业后,一起在江城租房子的地方,哪怕有些快认不出来了。

但是鹅暖石和青砖铺就的路依旧在。

任溪留告诉他,他们之后在江城也一直住在这里。只是有一年城市要加快科技进程速度化,旧房子慢慢地都推倒了。不过,好在江兰舟努了把力将自己的积蓄全倒了出来,与任溪留一人一半把房子落户了,房子的模样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

江兰舟走进只有两层的房子里,熟悉感真的扑面而来,指着东西南北说着哪里是厨房,卧室,杂物室,洗手间.....

江兰舟睡着了,他没有感觉到很多的杂音,只享受着任溪留的呼吸声,随着他的律动而吸气呼气,仿佛在代替自己呼吸人世间的空气。

半夜惊醒,任溪留的呼吸声骤然停住,他亲手亲脚地打开书房,书房外有一个大大的阳台,花正在交头接耳。

外面有一只蓝色蝴蝶闪动着蓝色幽幽的光,持续的撞击着玻璃,任溪留将玻璃窗打开,低声对着他说:“你是不是来过?”

蝴蝶不语,它也不会说话,只是煽动着翅膀,第一排的书架上的第二十五本书落下,他静静抓着这本书。任溪留轻轻地靠近这本书,但并没有直接拿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等着蝴蝶的同意。蝴蝶同意了,飞了起来。

任溪留打开这本书,这本书有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他轻微的哂笑出声,眼里有了明了的目光,那是激动的泪水。

蝴蝶再次飞往外面,外面有一盆泛着蓝的花,蝴蝶停在这上面。

江兰舟某天遇见一个小孩,与小孩玩游戏,小孩输了,将自己的蓝色花送给了江兰舟。这盆花被任溪留养的很好,春天复苏,冬天枯萎,周而复始。

江兰舟从小在乡野间见到这种小蓝花,总以为是野花。

任溪留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花叫阿拉伯婆婆纳,花语是健康。

蝴蝶煽动着翅膀,抓了一朵脱了枝的蓝色花。任溪留目送着它在夜晚中离去,嘴里喃喃道:“我见过你就这只小蝴蝶。”

任溪留带着江兰舟去拍证件照,他向江兰舟解释,因为之前他病了,身份证已经过期了,要拍一张。

说白了,就是想和江兰舟拍个合照。

任溪留说:“我给你选了两套西装,你看你喜欢那件?”

“我穿白的吧!”

一个黑一个白。真不就是只能挑个颜色吗?

“好,”任溪留拿起那件黑的,脱掉身上的休闲服。

江兰舟歪着脑袋,戳了戳他的脸,故作质问:“穿情侣装?”

“对。”

“恐怕今天不是拍证件照那么简单吧?”

“对,先跟你再拍一张合照,红底的合照。”

“现在同性恋能结婚吗?”

“社会在考虑,但也有考量,同性恋结婚法是一项大工程,方方面面考虑周全,各方努力与支持。现在有很多有人对此表示尊重就已经很好了,结不结婚其实无所谓,社会其实给了同性恋很多的一些保障,只不过看对方愿不愿意为彼此做而已,过好自己的日子,长长久久,才是正道。”

“那你和我拍红底合照,干嘛?”

“想拍,你不想吗?”任溪留转过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脸有些发热,可能有些红了。

江兰舟看着他的侧脸,觉的任溪留这个脸红极其不容易,他抱着任溪留的胳膊,吻上了他那已经发红的侧脸。

最后,他还狡黠地在他的耳边说:“你的侧脸和红底照片一个色,如果拍的话,脸会隐形啦!”

任溪留背过身去,江兰舟看不到侧脸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江兰舟拿手戳了戳了任溪留的背,任溪留没反应。

他从左面或者右面去看任溪留,任溪留都立马避开他。

他转了好几圈,任溪留反应太快了,侧面都没捞着看的。

他一拳砸在任溪留的背上,又抱住他,小声嘀咕道:“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唉!”

江兰舟拿头撞着他的背。

“别撞了。”任溪留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自己低下的脸。

好烫,烫的让江兰舟想要挣脱任溪留的手,任溪留强硬了起来,将他的手牢牢地靠在自己的脸上。江兰舟直白的感受到自己的反射弧比平时的反射速度还要快,好似烫手的信息没有走传入神经传到脊髓中枢这条路径,这是心比手还快感应。

江兰舟扑哧一笑,说到:“你第一次和我□□的时候,你在上面,脸跟现在一样。你记得吗?你不是应该更主动嚒,怎么脸烫成这样?”

任溪留脸稍微降下去的红温,又立马开始升上去了,他闭了闭眼睛,发现眼皮都是烫的。

任溪留猛地转过身,他抓起江兰舟脖子就开始猛烈低头下沉,亲吻中带着拥挤的拥抱。

一个照相馆搞这么大的楼?哦不,是照相楼。

这个大楼有很多人,每一层都有好多个长得不一样的照相馆

江兰舟点了点头,每个拍照馆对着客人有一扇玻璃,玻璃里是照片样式,衣服,场景,都有各自的特色。

楼顶的灯又大又亮,照的每个人发光。任溪留对他讲述这种灯可以模拟太阳的光晕,更接近自然光。

经理认识任溪留,举手投足带着恭敬,为他们带了兜兜转转的路:“任少。”

推开门,江兰舟就看到了坐着轮椅的卢文。

“媳妇,我帅吗?”卢文拿着一个镜子,忽近忽远的照着自己。

宋雪儿看都不看一眼,头疼地说太帅了。

卢文回过头发现了江兰舟没有鬼哭狼嚎地说“媳妇敷衍”,他只是有些激动的拿着镜子,不知道镜子放在那里,突然镜子碎了,因为镜子掉到了地上。

对于这个鲁莽的行为,卢文即使笑又是苦涩,江兰舟显然也懵圈状态,紧紧抓着任溪留的手不放。

最后两边的人,还是江兰舟打破沉默。总是这样,沉默总是因江兰舟而起,而落。

“卢文,碎碎平安。”

“岁岁平安。”卢文回答他。

江兰舟拉着任溪留走过去,想的见面打趣的句子,都忘了。

卢文最后向他介绍起身旁的宋雪儿,对着他骄傲地说:“这是我媳妇儿。”

“弟妹好。”

宋雪儿得体的笑,刚想说什么,余光瞟到某个人的“狂风大作”。

“嗯?”卢文刚想笑,就拉下脸,“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不是你弟!”

“谁叫你比我小,辈分还低!”

“你当时打赌输了,不准喊我弟!”

还像以前一样,互坑兄弟,互相拆台。只是这次一个高个子的男孩拼命站起,一个相比于高个子矮的男孩可以俯视高个子了。

他俩挣累了,就说要拍一张合照。

“本来就是要拍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口的这一句话。

合照的快门迅速,他们也很迅速的比中指。

不约而同,两个人对着合照哈哈大笑。

任溪留看着他们聊啊聊,打断卢文的话,没什么波澜起伏地说:“你不是要跟雪儿一起拍张全家福吗?你儿子到了吗?要不亲自去接一下?”

“对啊,我怎么把儿子忘了!”卢文一拍大腿,你以为人家要去接儿子吗?不,他立马把手表与显示屏对接,指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我儿子,跟我一样帅吧!”

江兰舟蹲下身与他看着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一直说着帅,可是笑容却越来越淡。他站起身来,掂了掂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卢文说,:“你快去接你的儿子吧!”

“好。”

他自己转着轮子走了,宋雪儿并没有上手去推,她抬着头,走的有些慢。

“我们三个当中,还是他最好强。”

“嗯。”任溪留回答他。

“走吧,去拍照。就拍红底西装照。”

江兰舟对着任溪留从上到下抚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革履,表示今天的西装很合身。

任溪留拉着他的手,走向红布帘,就像一场盛大演出,刚刚开始。

照相机还是依旧带着咔嚓声,悦耳动听。两个人还是忍不住的对视,照片上没有了正脸,只有对视的侧脸。

任溪留抽出一张两寸照片,将口袋里一个银链子拿出来,银链子下面挂着一个银牌。江兰舟从他手里拿过来,银牌还可以打开,将照片贴合进银牌里刚刚好,江兰舟问了一句:“你老了果真变矫情了。”

任溪留将照片贴合进银牌,放进自己上衣内口袋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他又从里面变出一枚戒指,静静地单膝跪地,用明了的目光去望着江兰舟:“这是属于你的戒指。”

“嗯。”江兰舟将手伸过去,戒指上什么花纹也没有,内侧只有一句话,我爱江兰舟。非常直白,戴在手指上,江兰舟能直白的感受那一圈铭文的刻度。

说来也巧,江兰舟的戒指居然在家中的书房书架上的一本书里,那本书里被掏了一个大洞,放着一枚戒指。

当初江兰舟走后,任溪留看着他的遗体,手指上没有戒指,只是一味的想着江兰舟对自己的心寒,并没有想过找回。

前天江兰舟回家,对他说书房里的书可真多啊!他陡然想起,江兰舟走之前的电话,他说他还想在书房里看书。

江兰舟在书房里,一般都沉浸在各大法律条文里。在书房里看法律条文?

任溪留翻了翻书架上的法律条文中找到了一枚戒指。

这个戒指有些暗淡了,昨天的任溪留快马加鞭终于把戒指磨得再次泛起了光亮,又将内侧直白的话语,再次铭刻。

任溪留与江兰舟踏进了公安局,一个警察郑重地将身份证递交给江兰舟。

江兰舟看着上面的身份证号,也许,真的活过来了。

身份证再次启用,你的生活将再次继续下去。

任溪留的日记:

2059年3月万里晴空

晚上有一只似曾相识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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