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岑昭对着手机上这个消息条看，换鞋，脱外套，看看家里有没有要打扫的，最后什么都不需要的回卧室坐自己椅子上。
她妈把消息打听来了，什么事没有。
估计他岑年时隔一年多后良心发现了给你打钱，打了多少，他最近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
岑昭敏感的第一条件反射，她爸离开她也过得很好。
这结局在她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她妈那句他生意做得好打破她自持的防线。
莫名其妙又不莫名。
自我消化，岑昭真告诉自己这事过去了。
下午去银行存了定期。她告诉自己要发财了。
来财来财。
周忱年那唱歌视频在学校附近范围有点火，但周忱年不走网红路线，没网络账号，跟校方明确，传出发网上的视频很少。有几条发了获几百赞，发评论区的也有，被方明逮着了，方明伊始几天就靠这个乐呵。柳月给她和周忱年剪了个视频。方明笑柳月这么有空呢？！又给岑昭看。
看的岑昭眼皮一跳一跳的看周忱年。
周忱年一脸不想看的无奈。
他俩视频合一块不配，柳月的舞适合婉转悠扬的。方明曾偷偷跟岑昭说：“我不信她那学校没跟周忱年一样帅的，给我我早不理周忱年了，衬的像舔狗。”
岑昭很想说你俩不把她当发小吗，发小黏谁有什么配不配的。
因为字很多，岑昭最终懒得问，也明悟过来就算发小，只要没血缘之内的关系，男女也很少有纯洁关系。她这天因话少想的多，多看了方明几眼……
她喜欢方明吗？
不喜欢。
周忱年呢……
她还没想好，方明因为她无意上下打量的目光破防。他有时跟她班长情绪不好时一个样，要占上风，问她看啥呢？卧槽你不怕周忱年你上去给他砰砰两拳。
岑昭反应好，卧槽他妈要吐了，迅速别过脸，想为自己惊奇想法呕吐，又因为他这话想笑。
一月一短暂的放一天假，还没怎么感受就上课的一路上到期末。高三生走读十点半结束，住宿上到十一点半，回家都是摊着的。
中间下过两次不大的雪，岑昭有时或早或晚听她妈说流感发烧，哪哪又严重了。班上传过几次感冒，大家后来发现戴口罩还能偷睡，眼睛小的把口罩往眼上多拉拉，笑死。老康根本看不见。
赵然睡觉需求量起始说比岑昭大，实际岑昭要心里没事了，睡的比她猛。根本不够睡。
岑昭下午两点通常眼皮打架，往往假装笔掉了，趴桌上往下捡笔，缓几秒都是好的。
下课十分钟能做一个梦。
……岑昭一直觉得她跟她妈不会相处。
临期末前做一场几分钟的梦。
发现她跟她妈在梦里还是那样生疏，她再次自暴自弃没救了。
她有时想梦是现实影像，你要真觉得你跟你母亲好了，梦里你就会好，会释怀，会大大方方。
可你跟别人怎么交流的，你为什么梦里还不这样对你妈。
梦里随心所欲都不这样，你现实能怎样。
岑昭周忱年方明不过生日，他们父母一个劲过，周忱年父亲要过生日了，回城里别墅，宴请一堆人。岑宁春问岑昭去不去那刻，岑昭不想回去。这话赶在她晚上十一点前晚自习到家，她问她妈她们回去多长时间，小一个小时，今晚就出发，去别墅睡。可岑昭梦里都是睡觉，跟在哪睡无关。
岑宁春说周忱年说不定今晚也去呢？
岑宁春去隔壁打探打探，江之南出来，说孩子早洗澡上床睡觉了。
岑宁春很想带岑昭去她一年多没去过的家里别墅见世面，和江之南在外面聊会天……回去，他娘岑昭趴桌上打瞌睡。
——问周忱年去吗？
岑宁春：“……”
周忱年没去。
星期六也没去。
岑昭也不去。
岑昭周忱年跟八百年没睡觉似的没去。
那方明就没去。
周末抓他俩。
岑昭一带二写作业，方明咬笔，瘦瘦的发表见解，“当世上说没有什么东西是通过努力不能完成的时，我会说物理。”
方明：“我他妈第一次物理考二十分，下次努力后考十八分。”
周忱年在旁边笑死。
方明把写好的答案随意放到岑昭面前给岑昭改，道：“你俩不去知道毁我多少皮肤了吗？听说你爸喝大了在饭桌上狂给小孩撒钱。得亏不是败家子，不然这以后破产了要多久不后悔。”
周忱年桌下踹方明。
上午写了下午就要去上学，一想到上学，岑昭整个人都痛苦了。把方明卷子随意改了改，两眼一黑装镇定地还给方明。
周忱年拿来看一眼，“他娘文殊菩萨相对的另一个菩萨，全错菩萨也是赐福到你头上来了。”
岑昭忍不住笑喷。
方明“大怒”
难以置信，说你他妈我他妈你考那么差时我这么说你了吗？？
周忱年：“让你不说了吗？”
方明气死！
路上唧唧歪歪要周忱年请他吃东西，晚上陪他打篮球，不打好不了。
小卖部里卖小学生小卡，方明抽了几张看……
问岑昭那以前城市有吗？
岑昭说有。
两人在抽卡前嘀咕了一会。
方明下手没轻，周忱年说请客，他把溜溜梅买了，巧克力买了，恨不得搬箱牛奶走。
——学校不给带。
周忱年在旁边没说话，欲言又止。
方明问岑昭想喝吗？
选了一盒五六十的酸奶，让周忱年付钱了，晚上或者明天中午过来拿，拆开就给岑昭喝。
三样东西花了周忱年小两百。
岑昭出了小卖部才惊悟让人请客想多花人钱的精明。
小打小闹买一堆几块零食，不如方明搬箱牛奶。
冬天喝奶有点冰，方明主要把零食往岑昭书包里塞，边骑车边喝酸奶。岑昭没喝两口到底把奶放到前面车篮里了，她单手骑车还不咋行。
方明骑着骑着告诉岑昭，“别学周忱年那么懒，他妈那么大个别墅也不回去。”
周忱年外婆不知道在哪弄了两只乌鸡，让周忱年过来吃饭！岑昭那么瘦！把岑昭也带着！
延伸到方明。
说老了还希望他们三个亲。
方明兴致勃勃，问周忱年你去吗？你不去我俩咋去？
周忱年外公外婆等他们到星期六晚上去了。
两个老人在古镇里养老，赚多少钱无所谓，五点在天擦黑时就关了店，冬夜星星出现的早，不管春冬，晚上的天只要一黑，就会黑的很快。
岑昭当乖孩子跟周忱年方明真“乖孩子”的从外公外婆家厨房出来，周忱年外公正关大门，外面天已黑的不成样。
不知道谁告诉老人的，应该方明。
外婆喜笑颜开说听说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火锅！明天中午还到外婆这来，外婆给你们弄火锅！
“嗷嗷。”方明叫。
乌鸡鸡汤一大盆，红烧乌鸡，大冬天的生蚝，面筋塞肉……弄了整整一圆桌，放碗都不好放，杯子也放不下了。
干脆不用杯子用碗。
岑昭想给他们倒饮料。
方明周忱年都很会来事，方明起身给他们倒了，给岑昭倒了橙汁。
外公今夜也没喝酒，笑眯眯看他们。
说高三了，那天周忱年来他家太瘦了！他特意买的乌鸡给你们补补，现在学生读书费劲，江之南又不会做。
方明在旁边把鸡腿夹给两个老人，又被他们夹回去放他们碗里，方明迫不及待啃着鸡爪说那江阿姨都不会做，我妈和岑昭妈更不会做饭了。
两个老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外婆少女托腮说：“等你们过年了有时间了给你们弄更好的。”
方明：“那我们太高兴了，还有点点不配。”
外婆鼓掌，被他逗得不行。
……
外婆用公筷给岑昭夹菜说：“岑昭才来我就觉得瘦，方明一直瘦，周忱年前前天来我这送东西，那么大高个都瘦没了。”
周忱年无奈哂一声，“你看我衣服穿多了，偶尔脱一次受不了。”
方明吃嗨了，什么话都回：“有啥受不了。”
说完想起来看看周忱年真瘦没瘦。
扒他外套领子看。
被周忱年打回去了。
外婆：“你看他这手腕瘦的，跟岑昭差不多。”
老人唏嘘着越看越心理夸张，心疼望着这年纪的孩子。
周忱年吃不下去了想叹一声的拉袖子。
方明在他旁边吃的热火朝天：“跟岑昭比比。”
岑昭似乎和周忱年待久了，没发现，闻言已惊奇地把这事当回事了。在周忱年另一边，把袖子撸起来和周忱年比比。
暖黄色灯光下，周忱年配合跟她比比，男孩女孩的手腕肤质、韧劲，宽度和颜色。
周忱年手上戴了串佛珠。
方明说：“把珠子送岑昭，你好几个了。”
岑昭尴尬的，且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收回手。
下一秒，在桌上热气腾腾里，她手腕被人攥住，周忱年在她旁边把手上东西弄下来戴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