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学业繁忙,季忆又甚少有机会出去玩。于是隐姓埋名在金融圈里游走成为十七岁时的他最喜欢最放松的游戏。
他九岁时第一次在小叔电脑上看到金融账目,心下就记住这是个可以发财的工具。十三岁时在堂兄季子为的影响下,他开始学习期货和证券,挣第一桶金。
季家钱多,他的零钱也多,初始资金大挣得也多。
高二第一学期的某个周末,杨煜桁和他一起回了季家。他送给杨煜桁一只上百万的表,杨煜桁坚决不肯收,他就把自己玩期货挣钱的事告诉了杨煜桁,并从那个晚上开始把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了杨煜桁。
那之后他们白天在学校混在一起,晚上在季家混在一起,友情也混上了铜臭味。
杨煜桁在这一行不算有天赋,他总是操之过急,目光短浅也没什么胆量,亏了不少。
好像从那时候起,杨煜桁就总喜欢粘着他,与他形影不离,看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黏黏糊糊。
季忆想到此处不禁长叹一声。他早该想到的,那时杨煜桁天天跟在他后面,对他那么殷勤,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想要钱,想要他继续带着他在金融的世界翻手为云,点石成金。
“季忆,我那时候真的好佩服你,能把那些金融巨鳄玩弄在鼓掌之间。”杨煜桁回忆以前充满怀念,“也多亏你,我亏了的钱才能找补回来。”
“应该的。”季忆起身往房间的方向去。
“什么?”杨煜桁抬头看向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
季忆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回答:“你那时候对我好,说你也喜欢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
杨煜桁“嗖”的起身,脸色沉了下去:“我没有。”
季忆轻笑一声,对他的否认不屑一顾,更不想和他争辩,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可杨煜桁却因为他这一声冷笑,心头的肉像被刀子割开了一般。
他可以恨自己七年前的不辞而别,可以误会七年前他的无可奈何。但为什么连他们那段最美好最真挚的时光都抱着怀疑和否定。
季忆把房门关上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懊悔,回忆如凶猛地浪潮扑向他吞噬他……
季忆高下半学期出才转进他们学校。
彼时,他杨煜桁在学校里还是个独行侠。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校长室。那天他听从班主任的吩咐去校长室搬水,校长室一如既往的安静,唯一不同的是那张从来都直面办公室门的转移今天背对着。不过这种事,杨煜桁着实不关心,他走到水桶前,弯身扛起水桶就走。
“咳咳!”
转椅那儿突然传来声音,杨煜桁吓了一跳,紧忙转身回了一句,校长好,但他水桶没拿稳砸在了脚上。
等水桶滚在地上,他才回味出这声咳嗽还真是太年轻。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想把那小子揍一顿。
杨煜桁五指抓着椅背手腕力道十足地一转,椅子训迅速打了个半个圈。下一秒,椅子上的人便直直地勾着他的眼睛,冲他笑得灿烂又好看。
那一瞬,窗外阳光正好映照在他的侧脸,他的笑容和他眼里的光一如夏日热烈。
那一刹,他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强劲,呼吸却有半秒停滞在胸前。
他当时太蠢,只以为是被戏耍后的怒意。
到后来,季忆向他表白,他的心跳再度漏拍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叫喜欢。
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明白自己配不上季家小少爷。
回忆戛然而止,杨煜桁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委屈压在心底。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简飞才来接他们去婚宴的酒店。季忆带上了律师给他的资产清单复印件。
杨煜桁见状发问:“你今天就想和赵春摊牌?”
季忆:“我今天只想刺激刺激赵春,让他神经兴奋些,他晚上才会更快乐。”
杨煜桁没有给他任何意见和建议。他知道季忆已经有自己的盘算,而且他做事向来不留后路。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给他提供赵家和周家的信息,让他能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