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闻言惊惧至极,忙让雁儿把她知道的都告诉她。
‘他们,他们让我们瞒着你们,如果谁说了出去便要被砍头、诛九族,紫鸢姐姐,雁儿是孤儿,没什么九族,也不怕掉什么脑袋,只是,你……你一定要好好安慰小姐,不要让她那么痛苦,她……她刚没了孩子,又碰到这样子的事,雁儿一想到就好难受好难受,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事,小姐她这么善良、这么美好为什么……为什么……’ 雁儿一边哽咽着说道,一边泪如雨下。
紫鸢心下顿痛,忙问:‘他们走了多久了?’
‘两天多了,这时……这时……’雁儿已不忍再说。
紫鸢心知不妙,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公主,如果告诉了,公主刚难产完,只怕经受不住;可是如果不告诉,只怕……只怕公主连国主和王后最后一面都……
她心乱如麻,万般思量过后,还是觉得必须得告诉公主,万一有可能、万一来得及,也只有公主或许能拦得住……
主意一定,紫鸢立马奔向公主身边,只见她仍脸色苍白,往日的明眸善睐掩在病容之后,宛如一朵即将枯萎的牡丹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明媚样子。她再也忍耐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把已知的事实情况告于公主,公主闻言后凝眉捂腹,脸色痛苦不堪,心肠寸寸,仿若刀绞。她此时才明白,她的丈夫为何七日内从没来看她一眼,而乌兰又为何一副欲言又止又隐忍着些什么的样子。希多何止薄情寡恩,他带兵攻打她的母国,已是半分夫妻情分都不念了,而乌兰却为此事跪着向番王不吃不喝求请了三天,虽终无用处但情义已至。
‘我……我要回去……就算死,我也要和我的父王母后死在一起……’公主痛声道。
‘公……公主……’紫鸢看着她这样子,心痛无比。
‘好,公主,我带你杀出去。’紫鸢安慰道。
‘嗯。’公主有气无力地应道,‘不过,要稍微等一会儿。雁儿,你快出去,别让他们怀疑你……’
‘小姐,我不怕死,雁儿为了你,什么都肯做!’雁儿坚决道。
“傻孩子,你才十几岁,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你,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你都要好好活下去,知道不知道?”公主苍白的笑道。
‘小姐,我……好,我会的,我答应你,我会的。’雁儿哭道,看了公主最后一眼后便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紫鸢帮公主穿好衣服、戴好防风的红斗篷,便带着公主闯了出去。
那些番邦人没看到过紫鸢动武,都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婢女,殊不知,当年,她正是凭着一身顶好的武艺在众多婢女中脱颖而出,从而被国主选入公主殿中。
紫鸢背着公主一路杀出帐外,所幸军中的高强武士几乎都随军而征,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紫鸢从拦阻的人那里抢了一匹马,扶了公主上去,自己也骑了上去,趁着夜色,策马扬长而去。
时值仲春,春风渐暖,二人的心却是冷极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