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后

荼靡从暗格里拿出一本簿子，锁好门，磨好墨，开始写日记。只见其芊芊细手支起笔，留下一行又一行娟秀的字。

“前些日子被妈妈叫去陪一位贵人。那位贵人的举止言行之间皆有贵气，加上这里又是皇城脚下，不难想像这位贵人究竟来自何处……”

“……谁知另外几个客人竟然霸王硬上弓。我拼命逃，却还是被打断了脚，还被挑开了指甲，真的好疼。”

荼靡浅浅地扫了眼自己左手的指甲，接着写道:“最讨厌的是，紫云替我挨了罚，被割去了左耳。她前些日子和我说过要逃，如今我也该早些催她走才是了。”

墨迹至此，一顿。落下的墨水在纸上晕开几滴。

“今日妈妈能割掉紫云一只耳，明日她便能要了紫云的命。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随着一笔漂亮的笔锋成形，荼靡收笔起身，喃喃:“我要帮她……”

一阵响亮的拍门声打断了荼靡的思绪，她急急藏好簿子和笔墨，一瘸一拐地去开门。

是林妈妈。

荼靡低下眼，踉跄着退几步行礼。林妈妈扇子挥挥，示意她起来。荼靡努力迎上前去，低声细细地问:“请问妈妈找荼靡是……”

林妈妈笑道:“你如今身上伤未痊愈，我本不该折腾你才是。可那墨紫云闹这一出，确实把场面弄得有些难搞了，所以我这才来请你出马，去接另一位贵客。”

荼靡身子一僵，接着问:“……敢问妈妈，那位贵客可有……喜欢的游戏？”

林妈妈“嗨”了声，道:“还能喜欢什么？那些个贵客不都喜欢强占民女那套？”

“你是个会来事儿的，旁的姐妹听了都怕得不行，也就你还有胆问这事儿了。”

荼靡笑笑，心道若是不知晓那些个客人爱玩什么，又如何能在他们的折磨下幸存？

“妈妈别开荼靡玩笑了，荼靡不过是替妈妈分忧。”荼靡微微躬下身道。

林妈妈很满意，她最喜欢荼靡这乖顺的性子和聪明劲儿，总惹得她多看几眼这朵娇嫩的花，她的手拍上荼靡的腰，又向下滑了几寸，不安分的摸了几下，道:“哎呀，在这种地儿待久了，女人也会想要女人的，特别是像你这样聪明懂事的，最讨人喜欢了……”

荼靡恶心得浑身一震，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林妈妈单以为是小孩敏感，更喜欢了，手甚至直接往更深处滑去，她把荼靡拉到身前，语气暧昧:“你别怪妈妈心狠，其实之前那次妈妈是知道你会逃才让你去的。那位贵人点明了说要去弄那臭男人，我知道你的性子，索性就让你去了，还能在贵人面前露个脸呢，是不是？”

荼靡忍住那种被抚摸的恶心感，努力装作冷静的模样道:“……是，荼靡明白。荼靡知道妈妈苦心，不生气。”

房间里开始有了些气味，林妈妈直接让荼靡面对着自己坐在腿上，把扇柄怼进去转动，她挨在荼靡耳边说:“你会不会因为我罚了那丫头就生气呀？”

荼靡身子发软，她的愤怒、痛苦和羞愧同时涌出，几乎要撕裂她的身体，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坚决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一分:“呜……没有……荼靡没有……”

“真的没有？”林妈妈勾起嘴角问。明明她的语气是诘问的语气，但表情看着却极其满意。荼靡双眼忍得通红，看着林妈妈的眼睛道:“没有……真的没有……”

忽然，强烈的感觉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荼靡，她喊出声来，全身几近失控。

那一瞬间，林妈妈眼神里尽是欲望。

在这种时候，荼靡的手总是放在林妈妈的脖子上，她设想过无数次在这种时刻掐死林妈妈，可却没有一次敢动手，只因为每一次动手前她都想到了墨紫云。

荼靡想到自己如果以后要用这双带血的手去摸墨紫云的头或者抚摸墨紫云的脸就犯恶心……她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保护或者接近墨紫云。

荼靡最后还是将手指牢牢扣在林妈妈柔软的肩膀里，一双多情眼要抬不抬，生怕心里的恨意被林妈妈察觉。荼靡对面的林妈妈此刻也是脸颊通红，微微喘着气，根本没发现荼靡的心思，只道是这丫头在故意勾她，便一手抚上荼靡的脸，软下声道:“别紧张，妈妈就是怕你等下在贵人面前要受苦，所以提前来准备准备，让你待会好受些。”

荼靡低着头，不敢看林妈妈一眼，故意捏出带着些许娇柔的声音道:“是……荼靡多谢妈妈好意。”

说罢，林妈妈将那扇子抽出，拿帕子擦干净后收好。她扶着荼靡起身，温柔道:“待会儿我也多提醒提醒那贵人，要他小心点，别又伤着你了，我的小心肝儿。”